就在江素素他们离开不久,天夫子也从落南山来到了江南城中。却调查不到关于紫渊星宿的任何消息。
看着人来人往的市井,天夫子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晚了一步……人已经不在江南了?看样子,下次动作要更快些才好。”
说罢,他也没继续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便转身往一家酒楼走去,来都来了,还不先尝尝山珍海味。反正江素素为了孝敬他,给的多的是银子。
酒楼里的人都奇怪的看着这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道士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肉。虽指指点点,却也没人赶他走,毕竟桌面上明晃晃的银子让人挪不开眼。
被天夫子追着的秦烨雲此时已经回到了相王府。
戚继一家被抄斩的事情恐怕已经传到了秦王耳中。
“三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这些天一直呆在书房,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就等着你回来呢。”刘叔关切的看着他这个疼爱的少爷。
在这偌大的相王府中,恐怕也只有刘叔是一心一意向着秦烨雲。
秦烨雲拍了拍刘叔的肩,宽慰道:“别担心,我这就去见他。”
推开书房的门,便看见秦王一脸怒意的看向来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是不是你做的。”
“是!”秦烨雲一口承认道。
“啪!”一巴掌猝不及防的扇在秦烨雲的脸上。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这一参合,我谋划的一切都全部功亏一篑!”秦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又爱又恨的儿子。
自己的爱妻在秦烨雲出生不久后就死了,自己的大儿子秦霆也是因为去给秦烨雲找虎皮,失足跌落悬崖,。在他看来秦烨雲就是个灾星。
可偏偏他又是她仅剩下来的血脉。
“你本就不该有谋反的心思,还有戚继,你以为他是真心实意效忠于你的吗?他私自豢养死士,就是想等你推翻朝政之后给你背后再补一刀。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住你。”
秦烨雲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只是秦王一是被蒙蔽。
可秦王却丝毫不领情,冷笑一声:“如今这皇位本就应该是我的!不管是文还是武,我都比他强上许多!若是我坐在那个位置,你的母亲就不会死!”
“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如今他才是一国之主,你就安分的做你的相王不好吗?”
秦烨雲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个从小到大我对自己很严厉的父亲。尤其是在大哥死了之后。
秦烨雲一直都觉得大哥的死很蹊跷,那个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调查出头绪来。
“逆子!你简直就是逆子!”秦王说着就要一巴掌再扇上去,书房的门却再此时被打开。秦王的手下意识的收回。
“三哥哥!你回来了!”秦雨一听说秦烨雲回来了就连忙来找,得知在书房便急着赶过来。
此时他的出现对秦烨雲来说却是及时雨。
“父亲。”秦雨给秦王行了个礼,目光又再次回到了秦烨雲的身上。
秦王微微颔首,抿着唇并未多说什么。秦雨是继室所出,是他的小儿子,秦王对他向来宠爱有加。
“三哥哥,坊京十三楼那正在办茶会,听说户部尚书一家已经回京,这次茶会户部尚书的千金也会去。你说从小生长在江南的女子是什么样?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嘛。”
秦雨别有兴致的邀请到。
听他这么说,秦烨雲不仅想到在江南看到陈思怡的样子,与怡红院一干人动手,那肆意张扬的样子可跟一般江南女子的形象八杆子打不着一起去。
只怕这秦雨到时候会失望透顶。
但他此番思索的确是其他的事,尚书府一家如今已经返京,也不知江素素何时回来。
“镇国侯一家呢?可有回来?”秦烨雲下意识的问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江素素的事情如此上心。
秦雨思索片刻,才说:“还没得到消息,估计还在路上吧。三哥哥,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就陪我去呗。这次茶会京都所有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都会到场,你也许久没露面了,大家都想见你。”
若是平常,秦烨雲都是冷言冷语的拒绝,可这次却破天荒地说:“好,我同你去。”
要不是为了趁机溜走,他才不会参加什么无聊的茶会。
秦雨喜出望外,连忙备好马车前往坊京十三楼的一处酒楼。
“娘,你说弟弟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放着我这个亲哥哥不亲近,反倒是去巴结秦三那个混小子。”秦樾与继室赵氏从秦烨雲回府之后便得到了消息。
此时两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马车离开。
“随他去吧,反正这秦烨雲也嚣张不了多久了,我能怎么对付他大哥,就能怎么对付他。你最好继承相王府的准备,至于你那弟弟……能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
赵氏将自己所有的谋划都寄托在了秦樾身上,反倒在秦雨面前对秦烨雲一副慈母模样,秦雨便一直觉得母亲对三哥哥母慈子孝,一片祥和。并不知道这其中肮脏之事。
酒楼歌舞升平,这也是陈思怡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心下难免有些紧张。一身红衣张扬,身边跟着荷花这一个婢女,此时正款款的从门外走进。
“她就是户部尚书的千金啊,人家生长在江南,这皮肤到死不错,白里透红的。”一些喜欢先聊八卦的姑娘小姐在一旁议论道。
被她们簇拥在中间的江仪则是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手中端着茶,慢慢细品着,目光却打量着陈思怡。
她也得到了消息,不仅这个户部尚书一家会调回京,江正涛被封为镇国侯重任兵部尚书一职,掌管虎符,同样回回京。
如此一来江素素也会重新回京,可现在他们倒是还没有一点消息。
江仪被众星捧月了这么久,唯一心里的疙瘩就是当初那个才冠京都的江素素。她就像是天上的南弦月,有她在,她总是被压上一头。
也就是江素素离开的两年,她才能控制住侯府,做江正华的掌上明珠,还能轻易拿捏住孙婉莹和她的一双蠢笨儿女。
可这江素素若是回来了……她生怕自己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头不复存在。一山不容二虎,如今江仪心中唯一宽慰的就是侯府已分家。大房一脉就算回来,也是另立新院,名为镇国府。
只要江素素不在侯府,她就可以暂时高枕无忧。
心思思绪百转千回,这才开口道:“人家是尚书府千金,日后可要想办法交好。”
“江仪,我看也就是你好心,跟谁都能做朋友,这陈思怡虽然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可她不过是个乡巴佬,江南那样的生长环境,怎么能跟京都相提并论。与她相处,岂不是自降身价。”
“就是,也不知道他们尚书府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有回京的那一天。”
周围与江仪交好,试图巴结她的官宦女子纷纷指出陈思怡与她之间的差距。
江仪勾起唇角,将茶盏放下,故作生气道:“你们怎能说出如此诋毁的话,小心被人家听了去找你们麻烦。”
被江仪这么一激,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女子起身站了起来,开口道:“她不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罢了,我怕她做甚?”
说着便端着滚烫的茶水,装作不经意间路过陈思怡,故意将水一泼,敷衍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有意的。”
看着裙摆上的污渍,陈思怡这样火爆的性格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腰间的藤编瞬间抽出,一瞬不瞬的打在女子身上,怒气冲冲道:“你分明就是故意拿茶水泼我!你与我无缘无故,为何这么做?这一鞭就当作是我给我回礼了!”
女子没想到陈思怡居然还会还手,顿时装出一个无辜的模样:“你怎么如此跋扈?我不过是不小心把茶水泼在你身上而已,我还道歉了,你却如此斤斤计较。”
在一旁看热闹的江仪摇了摇头,她本就是想让身边的人去试探陈思怡,没想到她就是个无脑的千金小姐,这么一点事就要发作,丝毫不懂忍辱负重。
本还想着她会不会是自己的威胁,现在看了是她多想了。
一旁往日里与那个女子交好的公子哥儿也纷纷指责道:“就是,巧儿不过是不小心,你却如此恶毒,赏她一鞭,既然这么了不起,我就来会会你!”
此男子说着便抽出一把剑,二话不说便掠上台前,与陈思怡纠缠在一起。
陈思怡本就是三脚猫功夫,一遇到真正的习武之人便败下阵来,这男子本也只是给陈思怡一点教训,没打算真的伤到她。
想着用剑挑断她的裙带让她出丑,就在那剑要碰触到陈思怡裙带之际,一个身影飞快的掠上前,将陈思怡搂在怀中后退了半步。
“真香啊……”男子凑上陈思怡的脖颈,一副享受的模样。另一只手还毫不避讳的搂着陈思怡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虽然是救了她,却也在趁机占她的便宜,陈思怡心中一恼,便向后一怼,挣脱了他的怀抱,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怎么?刚刚若不是我,你可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了?”男子一双狐狸眼正从上到下的打量着陈思怡,那眼神让陈思怡毛骨悚然,很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