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早上起床,被客厅里雨辰的鬼模样吓到了,她的衣服,头发还在滴水,脸上没有卸去的妆容,早就被雨水淋花了,黑眼圈眼袋清晰的浮现在脸上,“雨辰,你还有气吗?”
“你还好吗?今天还去上班吗?”
薛琳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雨辰都没有回答。
灵魂出窍的雨辰听到上班两个字,才回过神,只是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大脑皮层给到她反应,她动了嘴,“去呀,肯定要工作的。我去换个衣服。”
薛琳不再多问,就默默地吃早餐,等雨辰洗漱完毕后,和她一起上班。
早上雨辰坐在薛琳的小电路驴上可以吹吹早晨的清风,可以看到往地铁站赶的上班族,学校门口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赶公交的学生,原来人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薛琳将雨辰安全送达陆氏后,她才去自己的公司。
雨辰一进陆氏的大门,听到高跟鞋和地面发出的“啪嗒”的声音,就如被贴了招魂符,恢复到和往常一样,和来往的同事从容地打招呼。
下午,安臣突然要临时召开会议,雨辰本想躲过去,可还是觉得要公私分明,不能因私人情绪而影响工作,便又露出职业微笑,涂上口红,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结束之前,安臣对着雨辰坐的那个方向说:“针对今天讨论出的方案可执行性,请市场部和广告部尽快出个报告。”
“好的,陆总。”雨辰回复。
会议结束了,旁人根本没有找到他们两个昨晚刚吵完架并且分手的痕迹。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看到安臣冲到雨辰身旁拽住她的手,将她抵在桌子旁,也不觉得奇怪。
等其他员工走了后,雨辰用极为冷漠的眼神正视安臣,和极为官方的语气问道:“陆总,有什么事吗?报告这周我会亲自送到你手上。”
其实安臣也不知道为何要拉住她。也许他就想多看看她而已。
安臣放手了,木衲的站在原地,目光划过她的手掌心。又下意识地关心了一句,“你手怎么了?”
雨辰没有回答,直接拿着文件走了。
回到办公室后雨辰坐在办公桌旁继续审阅文件,整理刚刚会议的内容,手腕不小心碰到了键盘,一阵刺痛感,仔细一看,原来昨天晚上找戒指的时候,双手被草叶划了很多细口。
有人敲门,“进来。”
安臣拎了个医药箱进来了。
“陆总,你怎么来了?我都说了报告这周会给你的。”雨辰立马站了起来问道。
陆安臣没有搭理雨辰,直接走到她的座位旁,打开医药箱,责怪道:“手受伤了都不知道。如果不处理好,会留疤的。”
说着就拉起雨辰的手要给她涂药。
“陆总,我不需要。我自己会弄。”雨辰依旧倔强的选择拒绝,想缩回自己的手,拉扯中又碰到了自己的腿,嘶,“痛。”
雨辰眉头一皱,抿住嘴唇,忍着疼痛。
“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安臣低头小心翼翼地帮处理伤口,“把腿伸直了。”
他慢慢地挽起雨辰的裤脚,膝盖以下的地方有着不同长度的划痕,都红肿了还在渗血,安臣还是心头一紧,用棉签蘸着药水点涂在伤口上,生怕弄疼了雨辰,轻轻地吹着伤口。
每次被安臣的贴心的照顾,雨辰也习以为常了,不再反抗,就静静看他擦药。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的烟草味和久久未散去的酒精味。
雨辰想昨晚他应该同样一夜未眠吧,可为何两人变成这样了。
“昨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手和脚划成这样。怎么那么不小心。”安臣问道。
总不能说她半夜淋着雨在草丛里找戒指弄得吧。
雨辰咬着嘴唇,想了很久,胡乱扯了个理由,“今天走路不小心摔的。”
安臣听到这句话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伤口肯定不是走路摔倒造成的,然而雨辰依旧像个小孩子一样,随口编个谎话,以为大人就会相信。
当然他现在也没有理由继续追问下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自欺欺人挺好的。
安臣帮雨辰处理好伤口后直接把她抱到沙发上,“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去医院,今天你就待在沙发上不要动,有事就找晓洁过来帮你。记得每天准时擦药,还有不要碰水。”安臣不放心的一遍一遍的嘱咐,帮她脱了高跟鞋,在她双脚底下垫了一个靠枕。“暂时不要穿高跟鞋了,走路小心点。下班后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有时间记得用热毛巾敷敷小腿,有助于消肿。”
雨辰靠在沙发上,也不看安臣,“好,我知道。陆总你真没有必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需要再对我好了。”
“够了,我不想听。”安臣打断了雨辰。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他们分手的事实。
他们应该彼此感觉了他们之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疏离感吧。
安臣背对着雨辰站在办公室门口很久很久,就傻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此时其实安臣多希望雨辰明白他站在这里不动的原因,他好想听见雨辰叫他一声“安臣”,一声就够了,不管用什么语气,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回过头去,或者雨辰可以从背后抱住他,撒个娇,向他服软,用女人最软弱也是对男人最有效的方式,装模作样哭几声,她不是最擅长伪装吗?她可是他的小狐狸呀。说她昨晚说分手的事不算数,收回昨天晚上的话,那样他一定立马原谅她的一时糊涂。
再不济他现在转身抱住雨辰,撒个娇,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威胁她,或者低声下四的求她,用尽一切方法和她说:“我们和好吧。”再换她一句答应。
为了挽回你,犯点贱又如何?
想到这里安臣自嘲地笑了一声,昨晚雨辰说分手的时候,自己不也是立马同意了吗?凭什么期望雨辰会答应他?
但为何分手是两个人的事,可她好像一点也不伤心,就算身上有那么多划痕都冒血了,刚刚涂药的时候明明会很痛,她都不没有留一滴眼泪,看来她真的不在乎,还是她真的没心。
所以安臣还是什么都没做,他选择了离开。
分手后的第三天,薛琳又被雨辰的状态吓到了,清早只见眼前这个人完全没了那天早晨颓废样,整个人满面春风,哼着小曲儿,在厨房里做早餐。薛琳以为自己在梦游呢,揉揉眼睛,站在厨房门口,“雨辰,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可是刚刚经历分手的人,你这么快就恢复了?还如此高兴!”
雨辰转过身嘴里叼住一个面包片,递给薛琳一杯牛奶,反问道:“我很好,非常好,甚至比以前更好。初恋注定会分手,它是必然的结果所以为什么要伤心呢。就算分手了,难道我要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吗?”雨辰啃了一口面包,喝了口牛奶,理所当然的开导起薛琳,“而且……和陆安臣走到今天这步,既然无法挽回了,那就坦然接受。现在我又恢复单身了看来我又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了。不说了,上班快要迟到了。”
等雨辰从房间换好衣服出来站在门口换鞋子的时候,薛琳依旧呆滞的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牛奶,没换过姿势,雨辰看着薛琳,看来她还没睡醒,又怕薛琳还在担心她,感觉分手的人根本不是她,反而安慰起薛琳,说了一句tvb剧里最常出现的台词“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从那天后,雨辰每天都是很开心的上班,没有去刻意躲避安臣,见面说话时也是单纯的变成了下属和领导之间的客气问候,没有任何语调和多余的废话。
但却和其他员工聊得热火朝天,没有人知道她和陆安臣分手了,好像分手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只是最近雨辰爱发呆的毛病又犯了,上班的时候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缓缓而过的风景就会胡思乱想,不小心做过了站,又急忙坐出租车返回,可遇到早高峰,堵车,堵车。
到了公司门口,一路小跑到办公室。
雨辰刚坐下来,就被通知陆总在开部门会议,又风风火火地闯进会议室,会议早就开始了,她只好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来。
全程雨辰都低着头,整个会议只听了大概,这是她入职以来第一次迟到,还是再和安臣关系弄得这么僵的情况下,她还是有点担心,时不时地看手表上的时间,指针和时针好像坏了一样,转得太慢太慢,终于会议结束,她才敢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