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璇听到这些,心里也暗暗为对方现在的手段吃惊。她从懂事起就很少见到那个名义上的伯娘,再加上她从小聪慧,帮母亲笼络自己丈夫的事情没少干过。
未出嫁之前,母亲和对方从来没有可比性,因为父亲基本是一年才踏足一次东府。若是被自己和成哥儿撒娇下,可能就是二,三年去一次。
虽然从礼法上来说,自己只是永安侯长女,不是嫡长女,但无论是她从小到大的待遇还是出嫁时候的嫁妆标准,都是按照永安侯府的嫡长女来的。
可这只是表面上而已,不管柳静璇再怎么不甘心,她心里都明白,柳婳祎才是永安侯府的嫡女。就连当年本应属于她的嫁妆,有一半都给了柳婳祎。只可惜,那对母女都不是聪明人,现在也不过就是狗急跳墙而已!
“母亲,过两日就是我们侯府老夫人的寿辰。你不妨和父亲好好商量下,亲自带祎姐儿过来侯府为老夫人祝寿。”
杨氏之前也打过这样的主意,可最近因为丈夫的行为反而有些惴惴不安:“璇儿,这事,要不要再仔细商量下?为娘自然是想要你好的,但是,但是她们母女,我,我真是怕你吃亏!”
柳静璇脸色不变,话语中的温度却似乎低了一点:“如果她真的有本事,就是带她去了侯府也不会有什么。母亲,这世上聪明的女人是不少,但是识时务的女人,才能活得长久。”
东府,芝兰院
柳平醒过来的时候,齐氏已经在梳妆了:“怎么今日这么早?难不成有什么事?”
齐氏淡淡看了一眼柳平:“过几日就是徐太夫人的生辰了,我想亲自带一些礼物上门给太夫人送过去。到底是璇姐儿的夫家,她最近不是身子不舒服吗?”
柳平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感动极了:“往日里,你总是不喜欢她,我还以为……阿怜,你能够这样为我打算,我真是开心!”
齐氏神情不变:“我不光光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璇儿……”说道这里,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柳平,“你不会一直不知道外面的流言吧!”
“流言?外面什么流言?”
齐氏心里冷笑:“外面有传言,说徐侯最近对他府上的一个表妹很好。上次在大街上,为了给他表妹买支簪子,和安家的那个小子起了冲突。”
“什么?!”柳平顾不得温香软玉,“这话可是真的?”
齐氏一点不受影响,转头自己打理自己的妆容:“这流言现在都已经传遍了,还有人说,安家的小子,是为了御史家的一个姑娘。”
柳平心里“咯噔”一下:“安家的?御史家的姑娘?”
想到长随这几天在自己耳边提起的事情,柳平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安家的那个畜生!摆明了是自己的问题,居然敢这样对我们祎儿,哼,我倒要看看安家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齐氏看着他气匆匆走出去,画了一半的眉笔停在那里。汪嬷嬷掀帘子进来,看到这情况上前接过了眉笔:“夫人眉眼生的真好,就是不画也不要紧。”
齐氏一点也没有被哄得高兴:“柳木那边都打点好了吧!好不容易有点效果,我可不想让祎儿再难受。”
“夫人放心吧,柳木家的只是那边一个小小的管事妈妈,平日里哪能见到这么多的银子。柳木是个耳根子软的,哪里会不听他婆娘的话,事情一定可以办成的。”
“那就好,今天我们就带着东西去永安侯府看一场大戏去!”不知道想到什么,齐氏柔和了眉眼,“让祎儿多睡会,不要吵醒她了。”
东府门外,柳木面目老实地扶着柳平上马,听到柳平问外面的流言,惊讶一闪而过,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样子。柳平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头一阵大火。
“你这个是什么样子?不过要你听到什么说什么,怎么,这样都很为难你?”
柳平从小伺候柳平,哪里不知道自个主子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他动动嘴唇,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主子,不是奴才为难不愿意说,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如我们还是先回侯府吧。这几日老夫人的身子也不是很好,恐怕也有事情要和侯爷商量!”
柳平听到母亲身子不好,只能暂时把流言的事情压下,只等回了侯府再好好审问身边的这几个人。
永安侯府,寿安堂
“老夫人,现在外面流言纷纷,我们夫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一个穿着蓝色不闪的年轻妈妈脸上一片焦急,“求老夫人给我们夫人想个法子吧。要不然,要不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狐媚子进门了啊!”
李氏被吵得头疼,恨恨得拍了几下手边的软枕:“你急有什么用?现在是急的时候吗?那个没用的呢?她自己的女儿出事了,她还躲在房里干什么!”
杨氏刚刚听到消息赶来,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愤恨。又看看下面站着女儿身边的元妈妈,心里一揪,口中再也控制不住哽咽:“元妈妈,璇儿可好?”
元妈妈转头看到杨氏,本来就强撑的脸色彻底就瓦解了:“夫人,求夫人救救小姐吧。那徐府一家子,现在是活活要逼死我们小姐啊!”
静忠侯府,慈安堂
“老夫人,求老夫人给我们表姑娘一个活路吧!外面流言不止,我们表姑娘哪里还能……求老夫人发发慈悲!”一个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穿着一身粉红在堂中抽噎不停,双眼却骨溜溜看看正在哭的忠仆和一边的侯夫人柳静璇。
徐老夫人带着深紫色抹额,神色虚弱:“璇儿,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柳静璇神情平静,眼底压着嘲讽:“母亲,不过就是一些无知小民的流言蜚语而已,兰表妹不用如此在意的。等儿媳为表妹找个疼惜人的好男儿,这流言自然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