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来了?”
还未到御书房,吴祈便已拱手前来迎接,这种情况可是少有,御前侍卫本乃是近臣,不在御书房候着,跑到这儿做什么?
“本宫来见陛下”,宁为璇没好气的回道。
还没有几步,却又被吴祈给拦了回去,“陛下正忙于国事,娘娘不如晚些再来?”
“怎么,本宫做什么还要经你同意?”宁为璇面色一凝,暗想:吴祈这般拦她,若不是孟江子来了?
“吴祈不敢”,他正要跪下,却被宁为璇一把扶起,只听她轻声问道,“是不是他来了?”
宁为璇虽说的隐晦,可吴祈也是听得懂的,毕竟对于孟江子,他们称呼时一直很隐晦。
吴祈思虑了半分,摇了摇头,还没想好怎么应答,只听宁为璇将衣裳的裙摆摆正,喊了一声“浔阳”,吴祈的剑还没拦住宁为璇的去路,他就被浔阳看的死死的。
以前啊,她不懂得利用,如今啊,用的太衬手,瞧吴祈这个怂样,以后必定是个妻管严。
御书房外的人虽不少,见到宁为璇都是极其恭敬,按她猜想,是吴祈一人要拦她,而不是夏侯惇渊下达的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陛下勿要忧心,妙音这儿有一法子,要不要听一听?”
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太监小德子正要禀告,宁为璇制止了他,将他遣了下去,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听着从里头传来女子娇媚的说话声。
在花婷阁时,会训练杀手的听觉,所以每个杀手都会有超乎常人的视听能力,即便站在此处,宁为璇也能听得清楚,里头那个是妙音。
“怪不得吴祈不让我进来,原来,金屋藏娇啊!”宁为璇嘴角衔着一丝苦涩,这种苦味对于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应算作头一回。
后宫佳丽三千,虽没传言这般夸张,可事实也确是如此,偌大的后宫都是陛下的宠妃,而陛下只有一个,所以,才会有这些斗来斗去的烦心事儿。
可即便如此,夏侯瑾轩从未在御书房留人,后宫的那些莺莺燕燕要这争宠,也绝不会来御书房,这个被夏侯惇渊视作天晋命脉放有重要文书的地方,后宫女眷根本没有资格踏入此处一步。
可现如今,没一月的功夫,妙音便已踏入这御书房内,还能与陛下在此处说些私房话,她这位师姐,是真有能耐!
“来都来了,哪有不进去之理”,宁为璇抿嘴一笑,在小德子推开门时,恭敬地说道,“陛下,臣妾有事要禀告。”
“进来吧”,御书房内传来铿锵的说话声,还伴有女子的笑声,相比刚才,更放肆了些。
宁为璇绕过帘子的拐角处,低头全了礼,再抬眼,眼前的一切才映入眼帘,可亲眼所见之后,方才明白,见面不如不见这句话的道理。
“妙音有礼了!”
她含笑起身,将手从夏侯惇渊身上收回,娇嗔地将身体微微下蹲,全了礼后,将腿又架回夏侯惇渊的身上,露出白皙的大腿,本就穿了一身肉色单薄的外衣,举起手揽上他的肩膀时,玲珑袖子短上了一截,露出细长的手臂。
对于这些,坐在龙案前的夏侯惇渊并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倒是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让她能做的更稳当一些。
宁为璇见眼前这景象,深咽了一口水,这美人在怀,国事在眼前,该说她这位师姐太厉害了些,还是夏侯惇渊想通了,国事得处理妥当的同时,未必不能美人拥在怀中。
“皇后有何事?”夏侯惇渊问道。
“陛下,明日围猎之事已安排妥当,后宫女眷高位同去名单稍后呈上。”
可能是看的太入神了,宁为璇将该说之事差点忘的干净,愣是没反应过来。
就在夏侯惇渊点头说明白时,妙音突然将身子往他那处靠紧了些,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竟是笑出了声,用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回道,“此次围猎,你当然得与朕同去,到时,朕自然会安排妥当。”
“谢谢陛下”,妙音娇嗔地回道。
“陛下”,宁为璇打断两人说话,找了借口便匆忙离开,这惹不得难不成还躲不起吗?
夏侯惇渊没有挽留的意思,在御书房内,好像就只有她是那个多余的人。
“娘娘,这就走了?”
等在御书房前的浔阳显然有些诧异,想着,才进去没一会儿工夫,怎么就出来了?
宁为璇黑着脸,什么话也没说,不经意地踩过吴祈的脚便回宫去。
外人看来皇后娘娘这一脚踩的不经意,归根结底还是他没将脚放好,挡着咱们皇后娘娘的道了,可这一脚不经意,吴祈是能真切的感受到其中的力道,生疼……
“吴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浔阳看了他一眼,满脸疼惜。
这一眼胜过万眼,被自家媳妇儿关心心底自然是欢喜的,脚上的疼好像瞬间消失,只见他咧嘴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是少说了一件,那个妙音也在里头,而且啊,据我观察,和陛下关系甚密。”
“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不是不让你们进去的嘛,可娘娘硬要闯,我也没办法!”吴祈无辜的小眼神眨巴了两下,讨好道。
可这讨好二字,未必时时刻刻都算有效,只见浔阳铆足了劲,踩了他另外一只脚,笑着说道,“这样,对称了!”
“不是,我……”吴祈想追,却发现两只脚疼得走不了路,明明都是女子,怎么力气都这么大呢!
小德子在一旁看了很久的热闹,待宁为璇走后,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吴侍卫啊,这媳妇儿面前,偶尔还是得耍耍嘴皮子,不能太实诚,说一便是一,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你才没事儿找事儿”,吴祈忍着疼站起身来,低头看了小德子一眼,蔑视一笑,这眼神,显然是在调侃他的身高,“我说,德公公,您且宽心,我呢,日子还长着,倒是公公你……”
吴祈没有将话说完,有时候这窗户纸可以被捅破,可不能捅的完全,后头的话让对方自行体会才有意思。
“你……”小德子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吴祈,似乎要将他看穿。
“噗”,跟在小德子身后的一个太监很没原则的笑出了声,把小德子给气的,敲了敲对方的脑袋瓜子,愤懑地回道,“都一样,有什么好笑的,都不准笑!”
此话一出,就连吴祈也跟着笑出了声,用手无奈地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但那又怎么样,小德子未必领情,“别了别了,您少说一句话,奴家在这儿谢过吴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