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作酒醴须曲，而蒲桃，蜜等酒独不用曲。
这是前世唐代苏敬，《新修本草》中的一句话。也是古人不用酒曲也能自然发酵成酒的自然发酵法。
其实葡萄皮表面本来就生长有酵母菌，可将葡萄发酵成酒。
从县城里回来之后，杜若就暂时撂开了脑子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有零星的记忆，直接热火朝天的投入到酿酒这个大业中。
果酒和葡萄酒都不难，封存后，基本上就又闲了下来。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佟师傅他们做出了一批浅色玻璃杯，而高脚杯因为难度问题，暂时还没有真正做出来。
“杜丫头，这么早就要给所有人放假？”
听到杜若过来说的消息，佟师傅有些吃惊。这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怎么现在就要休息了呢。
“佟师傅，天儿太冷了，别说夜里这边不好熬，就是白日里，大家伙儿都冻的直发抖。”
她也寻思着让工人们多干些日子，但是看到那些工人满是冻疮的手，她着实不忍心。
大部分的工人都是进行原材料的挑拣打磨，随着日渐寒冷的天气，进度缓慢不说，就怕再冻出个好歹来。
冻死人这种事儿在古代的冬日里常有发生，但她绝对不允许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也好！咱们这边的冬日确实是太过寒冷！年轻的时候我还去过梁国呢，梁国的南方，可真是四季如春。”
想起自己年轻时跋山涉水走过的地方，佟师傅不免就带上了怀念之色。
这么一听，杜若越来越觉得梁国就如同种花古国，地理位置什么的基本上没啥差别啊。
再细细一琢磨，说不准就是平行时空呢。
“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也要去瞧一瞧。”
“凭姑娘的本事，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就咱们这个玻璃工艺品，保准各国的皇亲国戚都抢着收藏呢。”
佟师傅对他们的工艺品那可是抱着极大的信心，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不用人说都知道。
“那就借佟师傅的吉言啦！”
杜若眉眼间都带着笑意，其实她搞这些要说是纯粹为了挣钱，那也不对。她好像期望的就是能打出名号来，从而能探听出她自己的身份。
把自己准备好的红包交给佟师傅后，杜若就裹紧了衣服朝着村子里走去。
至于那边安排的值班人手，统一发三倍工资，佟师傅一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此时的曲家大宅里。
“老太爷，这是今年的账目，请您过目。”
陈掌柜抱着一摞账本，恭恭敬敬的候在曲老头儿面前。
挑了挑眉毛，曲老头儿不耐烦的说道：“得了！你啥时候见我查过账本，等开了春你们小少爷过来的时候，交给他就成。”
开什么玩笑，他一个病人，操这闲心干什么。
“是！”
陈掌柜自然了解他们家老太爷的脾性，答应之后，又略带了一丝迟疑的说道：“老太爷，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你陈民富还学会吞吞吐吐了，磨磨唧唧不像个老爷们！”
被自家老太爷怼了一句后，陈掌柜也就直接开口。
“您可知，杜姑娘是蛊女？”
“蛊女？”
曲老头儿眼睛都瞪大了，这么长时间，他可没发现那小丫头还养蛊玩啊。
“你如何得知的？”
“前些天，杜姑娘去县城里买东西，恰巧遇见有人在知味斋闹事儿，就用了蛊术让那人说了实话。而且，那会儿杜姑娘还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晕厥过去。”
陈掌柜这时候没有一丝一毫隐瞒，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老老实实的汇报给曲老头儿。
“那小丫头还晕过去了？这事儿为何到现在才说与我听？嗯？陈民富，你这胆子可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啊。”
凉凉的不带其他感情的声音钻进陈掌柜的耳朵里，他立刻跪下请罪：“老奴知错，请老太爷责罚！”
“哼！”
冷哼一声，曲老头儿也没有让陈掌柜起来，继续问道：“你如何得知是蛊术？”
叭叭叭好一顿说，“事情基本就是这样，那蝴蝶模样的蛊虽然不是常见的蛊虫，但绝对是蛊术！”
他们夏国和南国交好，南国同样有知味斋，而他又基本上跑遍了各个地方的知味斋。虽然巫蛊部落排外，但他对蛊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蝴蝶……”
曲老头儿顿时想到那丫头的头上永远有一只蝴蝶模样的头饰，原来那玩意儿是活的？还是一只蛊虫？
“行了，起来吧！下回有关杜姑娘的任何事儿，必须第一时间汇报！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夫一准撸了你的掌柜，让你去葡萄庄子里种葡萄去！”
“谢老太爷！”
陈掌柜起身，又垂手立在一旁，心里又把杜若的位置上升到仅次于曲家主子的后面。
“三七，去吧杜丫头叫过来！”
刚刚进村走到曲家宅子大门口，正巧三七就推门出来。
随口就问了一句：“三七，你家老太爷咋样？”
“杜姑娘，老太爷请您过去。”
好嘛，这赶得可真是巧啊。
“曲老头儿，今天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嘛。”杜若进屋后看好红光满面的老头儿，点点头。
这倔脾气的老头儿这些天可能是因为太冷，居然放弃吃那些油腻腻的肉，改成偏清淡系的饮食了。
“咦，陈掌柜，你也在啊？”
刚瞧见立在一旁的陈掌柜，杜若打了个招呼。
“你来的怎么这么快？”
三七刚出去，这丫头居然就进来了。
“这不是碰巧我刚回来，走到你家大门口就遇见出门的三七了嘛。”
曲老头儿点了下头，接着又把房间里头的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杜若。
满头雾水的杜若，看着这阵势，莫名有点紧张。这老头儿搞这么一出，要干嘛？
“曲老头儿，你这是有什么机密话要同我说啊，咋还连三七都不能听？”
“把你头上的蝴蝶拿过来，我看看！”
我去！这老头儿怎么发现的！对了，陈掌柜！一定是陈掌柜把这事儿告诉老头儿的，完蛋，肯定也说她晕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