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否有治理沙漠的法子?”
回到秋名居后,越熙想着刚才曲老太爷拦着娘子的话,似乎应该是关于治理沙漠的事情吧。
娘子的事情有很多谜团,不管是那个从未出现的师傅,还是许许多多很是新奇的知识,都像是迷雾一般,让人看不清楚。
他虽然心里好奇,但也知道,他娘子不愿意说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想要隐瞒的秘密,对于这一点,他不会刻意的去追问。如果以后有机会,娘子想说给他听的话,他一定会做个十分合格的听众。
杜若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家男人,不愧是智珠在握的瑞亲王,她就没什么事情能瞒到他啊。这让她产生了一丝丝挫败感,但又觉得很是骄傲自豪。
“确实是有法子,待我整理之后,交给曲老头儿吧。”
她早就有心把治沙的法子归类成册,一路走来,无数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百姓们,让她忍不住心里酸了又酸。
甚至,卖儿卖女都是最常态的事情。他们活在沙漠中,无法摆脱风沙的侵袭,没有遮风避雨的真正的家。草草而建的房子,可能风沙吹来之后,就没了。
每每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杜若就觉得很不是滋味。而这些一直促使着她,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哪怕是一点点的绵薄之力呢。
脑海中的百科全书早就准备妥当,只等誊录下来。
“那娘子打算现在就开始整理?”
瞧着娘子直接奔向书案的方向,越熙心下了然。
“嗯,早早的理出来,咱们也不能再在国都耽搁了。”
算着时间,她似乎已经离开他们真正的家有三年之久了,眼看着自己已经十九岁了。
虽然她在京城停留的时间还没有苦夏村的时间长,但内心深处在就把王府当成了家。还有王宫里那个慈爱的太后,恐怕这时候已经接到她还活着的消息了吧。
这些事情让她恨不得自己长了八只手,再安上一双翅膀。
“好!”
娘子想家了,他何曾不想呢。
越熙捧着自己还未读完的书册坐在房间的另一头,静静的陪着已经开始研磨的娘子。
治理沙漠的方法其实有很多,最重要是还是要防风固沙。
设置沙障,可以选择草方格,黏土,篱笆,立式等等沙障。而草方格其实是最常用的,用麦草、稻草、芦苇等材料在流动沙丘上扎成挡风墙,以削弱风力的侵蚀,同时还能拥有截留降雨的作用,从而提高沙层的含水量,更好的让沙生植物得到生长。
还有一种用废塑料治理的方法,但是在古代就不能使用了。
当然,以水治沙也是一种十分不错的方法,通过对水资源的合理利用,采取调水措施引水以解决沙漠地区水资源不足,达到治理沙漠的目的。
这个法子对于古代人名来说算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工程了,还需要根据各种情况,才能真正的做到。
此外还有以沙治沙,抽沙治沙等方法。
这些方法被杜若一一的化为黑字落在纸上,一张又一张,铺满了桌案。
终于搁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早就暗下来。
屋中的烛火也不知道何时被燃了起来,起身时候的动静,让另一旁的越熙也抬起了头。
“娘子饿了吧?我这就让人把饭菜与你端上来。”
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连晚饭都没有时间吃,越熙的眼中染上了浓浓的心疼与担忧。
“夫君还不曾用饭?”
都怪她一旦投入到某件事情中后,就会自动的完全屏蔽周围的所有事情。她夫君的身体虽然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但是也不能硬捱着不吃东西就为了陪她啊。
此时,手脚麻利的青荇早就将一直温着的饭菜摆在了桌上。
“王爷王妃,请用膳吧。”
“辛苦你们了!”
点点头,杜若挥挥手让两个丫头先下去休息。
屋内刹那间安静下来,窗外的虫鸣声很清晰的传进了耳中。两人相对而坐的时候,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意。
只有两人,又是大半夜,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自然是用来被打破的。
杜若拿起筷子,没夹菜,反而撑着胳膊,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夫君,“夫君,咱们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吃过饭了吧。”
好像是从在王府离开之后,两个人虽然经常同桌,但都是有其他人在场。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一次真的是很久以来的第一次了。
这种氛围,让杜若心头微微有些发热,烛光晚餐啊,怎么想都是带着暧昧气息的样子。
突然,杜若站起身,离开了八仙桌。
越熙有些疑惑,他娘子怎么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走了?这是要去哪里?不过最后娘子那个安慰他的眼神,让他暂且坐着,没有起身。
不过几分钟吧,杜若拎着两只高脚杯,抱着醒酒器,又重新坐下来。
“只有好菜,没有好酒,岂不是浪费了这般美妙的时光!”
“娘子所言极是!”
越熙的眼中有流星划过,闪过的光芒分外灿烂。
红酒,烛光,晚餐,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浪漫嘛。
两杯被斟满的酒分别放在两人的面前,杜若端起自己眼前的这一杯,隔着红烛的微光,轻轻的摇晃,粉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夫君,敬你!”
绯红色的液体顺着嘴唇滑进嘴中,对面的越熙眼眸暗了暗。这个时候的娘子分外诱人,让他浑身都开始发热,轻飘飘的,好似能飞起来。
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迷离,极快的端起酒杯,轻轻呡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冲劲胃中,混沌的思维才略微有些清醒。
“呵……”低低的轻笑声像是黑夜中夺人心魄的女妖一般,散发着让人沉沦的异样气息。
她的夫君,可真是诱人呢。
猛然站起来,摇曳着柔软的身体,缓缓的,一步又一步,直直的踏进了别人的心间。
半蹲着身子,温润的气息喷洒进脖颈间,“夫君,你怎么不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