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芸倒也不着急,安静的坐在院子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待着。
只怕待会又要来喋喋不休的辩论了,她倒是想要看一看,丝丝又会怎样跟自己辩解?
也没有多久,苏景枫就回来了,而丝丝被他扔在了地上。
“还挺快。”
苏景枫得瑟道:“那是当然,还是本公子的魅力大。刚刚出去没有多久,就看到她了。”
苏景芸冷笑了一声,只怕丝丝看到他,就是一个劲的想要找办法靠近吧,只是却未曾想,被抓了个正着。
她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眼丝丝,在药童的口中描述,她很是邋遢,就仿佛是一个乞丐。
但是就现在来言,虽然穿着粗布衣衫,但是身上却很干净,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丝丝看到苏景芸的一瞬间,死死的瞪着她,那目光恨不得将她抽皮扒筋似的。
苏景芸倒是并未放在心上,只笑了笑道:“我想你已经清楚,自己为何会被抓过来吧?”
“呸!你还真够不要脸的,让苏景枫帮你抓,有能耐的话自己来动手呀!”丝丝豁出去了般,怒吼道。
苏景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动声色道:“人证物证都在,你说你这次会如何为自己辩解呢?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你这人应该还算谨慎,居然会将装老鼠药的纸,落在厨房里了。”
听到这一番话,丝丝身体下意识的一颤。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反应了过来,立即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下药的那一场景,此刻浮现在自己记忆中,她原本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只是那一刻来不及了,苏夫人进来了,她当时就想着翻窗离开,所以才会……
她好恨自己,如果自己当时能果断一点,就算让苏夫人看到又如何,如果她喝了那汤,那么就死无对证了。
苏景芸冷笑一声,一脚踩在了她的脸上,“知道吗?、在前一段时间,洛瑛就这样被我踩在脚下,话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真的蛮像,可惜我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你放开我。”丝丝想要挣扎,却无奈苏景芸的力气太大,根本就挣脱不开。
“不要跟她废话,既然是她给娘下了毒药,我现在就弄死她。”苏景枫说的就直接拔出来自己的剑。
苏景芸阻止道:“先不要。”
“为什么?她可是给娘下了毒药,用不着报官。更何况她还是从我们尚书府赶出去的,现在又回来谋害当家主母,其罪当诛!”
苏景芸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意犹未尽的看着绝望的丝丝,想了想,还是放开了她。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吗?”丝丝咬了咬牙道。
她可以遭受所有的谩骂,但是却受不了苏景枫这样说她。
苏景枫莫名其妙道:“你跟苏景芸一样,都傻了吗?”
丝丝忽然间大笑了起来,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笑着,后来眼泪就流下来了,许久后才道:“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做的。”
她很平静,仿佛就是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苏景枫皱了皱眉头道,原本拿着的剑,也收了回去。
“公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罢了,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的事情?更何况,夫人对我有恩,我怎么会忍心下毒谋害她呢?”
她并没有哭,只是紧紧的咬住下唇,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苏景枫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苏景芸,后者却耸了耸肩,“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吧,或者将爹爹叫出来也可以。”
她继续磕着瓜子,不为所动。苏景芸就静静的看着她表演,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吃瓜群众而已。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冲上去揭穿演员的伪装。
苏景枫还真的将苏正苍喊了出来,解释了一遍后道:“爹,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说既然不是你,那究竟是谁?”苏正苍一直都很有威严,丝丝就算如何的抑制自己的恐惧。
此刻还是忍不住抖动身体起来,许久后才道:“是阿兰!”
“阿兰?”苏景枫疑惑的看了一眼苏正苍,才问道:“阿兰是谁?”
“是一直在后院打杂的丫鬟,我亲眼看到她下的毒。”丝丝一口咬定就是阿兰做的。
在苏正苍的吩咐下,管家将所谓的阿兰叫了过来。
见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瘦弱,仿佛风一吹就倒。
一直在嗑瓜子的苏景芸,不免皱了皱眉头,她之前都没有瘦成过这个样子,简直就是皮包骨嘛。
阿兰怯怯的看了他们一眼,明显还没有缓过来,许久后才跪在了地上,“老爷,公子,敢问您们是有何事找奴婢?”
“你先起来吧。”苏景枫见她如此瘦弱,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就由你来说吧。”苏景枫踹了一脚丝丝,完全就没有在意后者的伤心。
面前的这个如此瘦弱的女子,怎么会是给娘下毒的人呢?
“阿兰,是你给夫人下的毒,我原本也不想供出你的,只是他们误会了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想去牢房呀!”
听到这一番话,阿兰震惊了好一会才道:“丝丝,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不是我做的呀。”
她虽然一直在后院打杂,但是对前院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更何况,这次被下毒的还是尚书府的主母。
只是她根本就料想不到,这件事情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阿兰,你何必再如此狡辩呢?你下毒的时候,我都亲眼看到了。”丝丝抽泣到,默默地低下头,仿佛很心痛的样子,但眼中却不由得划过一丝狠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现在还记得洛瑛的奉劝。
洛瑛告诉她,如若被苏景芸查出来了,为了保命,就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件事情推给别人。而洛瑛也就自然而然的为她推荐了,一直在后院打杂的阿兰。
阿兰显得很无助,一双几乎要凹陷下去的眼睛,不安的环顾的四周,她想要找人帮助自己。
此刻却发现,她在尚书府里面,谁都不认识,也没有人可以为她做证。
她猛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敲头,一直在为自己辩解:“老爷,公子,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奴婢做的,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丝丝,她可能是看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