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停在了张起灵的额头前，她似乎在低念着什么，一串奇怪的咒语开始回荡在屋子中，而亡灵的手指开始融入进张起灵的额头里，渐渐，一人一骨，似乎要融为一体。
亡灵的手臂已经融进张起灵的身体之中，很快，她将会代替张起灵活下来。
本该是毫无意识的张起灵蓦然睁开眼，毫无表情地盯着亡灵。
亡灵看着张起灵那深邃的眼神，竟觉得有些慌乱，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停，她不能放弃这么好的身体，哪怕需要废弃一部分。
“人类，别挣扎，那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张起灵定定地看着亡灵，突然他勾起唇，冷冷地笑了，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你说，我可以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亡灵想要继续将自己融入张起灵的身体，然而她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一般，融不进去，也无法退出来。
“你不是人类，魔族的孩子，我亲眼看到，你杀死你的家人，你害怕你的能力，只要你还活着，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张起灵笑了笑，伸出手轻易地将亡灵融进自己身体的手骨扯了出来，他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亡灵，“我害怕？只有弱者才会怕。”
他说着，顺手捏断了亡灵的手骨。
亡灵慌乱地连着往后退着，她颤着身体，看着被捏碎的手骨又恢复过来，她僵硬地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张起灵，“不可原谅，既然你不肯借予你的身体，那就下地狱去吧。”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那地上和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满了冰，不过是一会的时间，连同屋顶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此时，整个房间如同冰窖一般冷得刺骨。
而这些只是当中的一部分，结满冰块的房间发出一阵阵裂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冰冷的冰块中出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张起灵只看到那四周的冰块中隐隐约约的有影子，而那影子也似乎越来越大，越加清晰，那是如同人一般的影子，却比人还要高大好几倍，最高的一个几乎和屋子一般高。
此时像是越走越近，破裂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张起灵看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冰块中的裂缝里挤出来，有些僵硬地往这边而来。
亡灵在房间结冰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此时只能听到她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为你即将成为我的玩偶感到高兴吧，桀桀桀……”
张起灵想动，身体又如同刚刚一般，被禁锢住了。
他扬起唇角，丝毫不慌乱。
冰块里面的东西几乎都破冰出来，往张起灵那边而去。它们伸出手，似乎准备撕开张起灵，当做它们的晚餐。
“不过是一缕怨念。”
张起灵说着，在那些东西刚碰到自己之前突然消失不见，那些东西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还在思索着自己的晚餐去了哪。
只是很快，刀光闪过，那些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便一同消失在房间之中。
“怎么可能？我明明，我明明……”亡灵喊着，她明明控制住那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