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怎么说都有几分暧昧的味道，两人各怀心思，在试探的边缘来来回回，却谁都没敢往外迈那一步。
眼看着出了电梯就各自到家了，余生总算鼓起勇气说：“明早要不要到我这儿吃早餐？”
叶笑摇头：“明天不行，一早就要去帝都。”
“帝都？什么时候回来啊？”余生有点失落，景城回来之后他们基本上约不到一起，就算是住门对门都约不到一起吃顿饭的时间，能不能给点培养感情的机会？
“明天晚上就回来了。”
余生有点吃惊：“这么赶？回来还有别的事情？”
“没有，”叶笑摇头，“就是觉得回家睡得踏实，除非实在来不及，一般能当天来回的基本不会在外地过夜。”
余生就觉得有点心疼她：“那你不会很累？”
“习惯啦，”叶笑脸上表情有几分沧桑，但还是笑着，“刚出道那几年比现在拼命多了 ，这两年在别人看来消极怠工得都有点自毁前程了。”
这事余生听周思媛念叨过，好像是三年前，叶笑在她姐姐车祸去世之后，每年都会有几个月消失在公众的视线里，谁都不知道去哪去干什么了。虽然他现在知道那些消失的时间叶笑都在段素红那里学制瓷，却依旧不知道段素红口中那件答应了叶笑的事情是什么。
他好奇，但始终觉得还没有去触碰的资格。
余生眼中的关心叶笑能看得出来，姐姐去世之后她好像很久没在谁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了，是真心疼她，和外面那些虚伪客套不一样。
她伸手在余生手臂上捏了下：“我后天没有工作安排，可以上你家蹭饭么？”
余生歪了下头：“这么巧，我后天也没有工作安排，要不一天三顿都给你包了？”
叶笑装模作样的犹豫着：“三顿啊，万一又吃胖了卡姐非得找你拼命不可！”
“让她尽管来，带十个帮手我都不带怕的！”
叶笑被他逗笑，一边笑一边朝他挥手：“晚安晚安，明天还要起个大早赶飞机呢。”
“嗯，晚安。”余生站在自家门口目送她朝走廊那一头走，突然想起件事，就叫她，“叶笑。”
“嗯？”叶笑回头。
“今天脖子还疼么？”
叶笑抬手摸向被衣领包裹的脖子，朝他笑笑：“放心吧，不疼了，就是还能看得出淤青，得再遮几天。”
余生捏拳，突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又说了句晚安。
叶笑再次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掏出钥匙开门进屋了。
等看着她把门关上了，余生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冰冷。
这次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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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叶笑代言的一个珠宝品牌在帝都举行店庆活动，她作为代言人受邀到场造势。
活动下午三点就结束了，飞机是五点多的，结束之后她和卡姐直接去了机场。
因为近期在国内频繁曝光的缘故，叶笑的人气蹭蹭蹭上涨，居然来了一群送机的粉丝，这让还无防备的卡姐倍感紧张，就生怕会出什么意外。而且叶笑性格太好，合影签名来者不拒，更让卡姐心跳加速。
好在粉丝素质都很高，合影签名之后把她们送到安检口就离开了，并没有多做纠缠。
过完安检卡姐才算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念叨：“你说这群是你的真爱粉么，怎么能做到这么理智的？连尖叫声都没有，怕不是遇上了假粉吧？”
叶笑都有点不想理她：“就我们两个，要是遇上那种狂热粉，你准备怎么办？”
“下次再出门我得给你安排保镖了，最近你在国内的人气越发高涨，说到Z国超模基本上都能想到你了，而且今年开始各大代言广告也会陆续铺开，以后出门绝对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了……”
叶笑一直听她说着没接话，突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来一看居然是段素红的电话，顿时脚步一滞，现在给她打电话，是准备去她家了么？
她朝卡姐晃了下电话，丢下卡姐大步走到窗前接电话：“喂，师父。”
“小小啊，我已经买好了去A市的火车票，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呢。”
“已经买好票了么？”叶笑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到A市，我去接您吧。”
“好像听小远说是明天中午十一点多到站，他陪我一起过去。”
没想到赵新远那混小子也要来，上一回被他坑惨了，现在听到他名字都有点过敏，但段素红年纪大了一个人坐那么久火车到A市确实也不让人放心。
“好，我明天去火车站接你们。”
“那成，明天见。”
挂断电话，转身看到卡姐在几步开外等她，她收了手机走过去：“姐，明天师父要去我家，我得回A市一趟，你看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回去？”
S市到A市她老家开车不到三个小时，但火车长途车都没有直达的，而且坐公共交通对于她来说还是不太方便，租车一时间也没地儿找信得过的司机。
“可以啊，明天你没工作那我就也没工作，”卡姐笑着说，“还没去过你家呢，你也好久没回去了，需要我帮你张罗点礼物带回去么？”
叶笑神色黯淡了些，垂着眼睫点头：“嗯，帮我买点给老人家的东西吧。”
***
对于叶笑来说，回家从来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当晚就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到后半夜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和余生约了要一起吃饭，可她却得回家。
在黑暗中睁开酸涩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上隐约的轮廓，觉得她和余生大概要变成有缘无分了。
从床头柜上摸了手机看时间，才凌晨一点多，想着明天早上去跟余生解释一下吧，他肯定能理解。抓着手机的手伸到枕头下压着，又过了好久才睡着。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手机突然响起来，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感觉自己灵魂好像被丢在梦里了，只有满耳电话铃声，差点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电话锲而不舍响了好久，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一看，是卡姐，又瞄一眼时间，凌晨四点零三分。
昨天没说要这么早走啊，卡姐她是闹钟定错时间了么……
有些崩溃的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见卡姐焦急的声音：“叶笑，我妈刚才起夜在卫生间里摔了跤，撞到脑袋了，现在正送医院抢救，我没法陪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