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一愣，差点没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她的沉默惹得Elena抬头，目光交汇时叶笑内心一惊，眼神太冷了，从未在Elena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她赶紧摇头：“不太信，毕竟都是他的片面之词。”
Elena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这本就是无稽之谈，我怎么可能会有儿子，他父亲也不是什么小人物，我要是生了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新闻呢？”
确实没有任何新闻，如果存在过可能抹得如此干净吗？可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Alex的生母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不过Elena依旧否认，会不会是Alex找错了妈？
她正想着，包间门又被敲响，她们还没说什么门开了，余生走进来，推着上菜的小车，笑着说：“我来陪你们一起吃。”
余生的到来才真正让房里的气氛缓和了，Elena似乎专注于吃饭，一个劲夸余生手艺好。余生比较敏感，悄悄给叶笑发消息问她发生了什么，叶笑简要说了下，他看着Elena陷入沉思。
之后再没有提过有关Alex的事，叶笑觉得既然Elena不肯认，不管Alex是不是她孩子，他们都不能再继续纠缠此事，如果是发生过什么不堪回首的事呢，非逼着她说出口太残忍。
酒足饭饱后，Elena说她下午还有事要走了，叶笑和余生起身去送她，她婉拒：“低调一点吧，别被人认出来了。”
叶笑和余生相视一眼，没再说什么。把Elena送到包间门口，开门之前Elena突然说：“你们要当心Alex，他……他上次在L市的时候对我说他杀了他父亲，虽然后来他说是骗我的，可我总觉得他说那话的时候不像是在撒谎。不管你们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警惕。”
说完她开门走了，留下僵立原地的叶笑和余生。
然后叶笑炸了：“Alex杀了他爸？！”
余生比她淡定一点：“可能只是骗Elena的呢。”
“不不不，”叶笑摇头，“我想起当时卡姐跟我说的话，尤老爷子去得很突然，她说好像是氧气中毒，这一听就能联想到谋杀的情况为什么没人注意啊？”
“只有电视剧小说里才会往谋杀方面想吧，正常人怎么可能想到这些。”
“可是Alex那些兄弟姐妹一直因为老爷子遗产都给了Alex在闹，难道他们不会想到谋杀？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任何对付Alex的可能性。”
余生没话说了，他觉得叶笑的想法很有道理，这事如果仔细去想，真的很有问题。看来这次回去除了找路文彬之外，又有别的事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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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当天，孙雷就把他查到的信息发过来了，布什教授给的那个号码登记人确实是路文彬，归属地S市，离得倒是近。
谢昀那边还没消息，余生抽空去找他，一开门谢昀顶着鸡窝头熊猫眼走出来，看到他时打了个呵欠转身摇摇晃晃往里走，看起来随时要猝死的样子。
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桌上，余生跟着他进了工作间，房里比之前来见到的要更乱些，桌上并排摆了两个显示器，旁边还有一个笔记本斜放着，电脑都开着主机运转发出很大的噪声。地上接线乱七八糟，一看就是临时拉的，不注意还能绊了脚。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余生避开地上的线走进去，看他一头倒在电脑桌后面的单人行军床上，“路文彬的求职信息这么难查？”
谢昀猛坐起来一副斗败了的公鸡模样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那都是小事，分分钟的事！”
“那你是怎么了，失恋了？”
“哎呀，”谢昀烦躁一挥手，“失恋才没这么痛苦呢，我是失败了！”
余生有一丝好奇，拖过电脑椅在床边坐下：“要说说吗？”
“我这不是帮你查那路文彬吗，要在网上查个公开发布的求职信息那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可是你知道嘛，”说着他突然亢奋了，“我特么居然被黑了！”
“嗯？”
“我的电脑被黑了，就在查完路文彬之后被黑了，那家伙视图控制我的电脑，我跟他大战了三百回合！”
“结果输了？”
谢昀嗷一嗓子又翻倒在床上，踢着腿发泄了一会之后埋着脸闷声说：“我怀疑那个路文彬就是个电脑高手，要么是事先知道有人会通过这个查他所以提前找了高手埋伏，现在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还赔了一台电脑和我的一世英名，我觉得好亏啊啊啊！！”
电脑高手？孙雷查到的路文彬资料中可没说过他在电脑方面还有造诣，能够把谢昀打蔫了的绝不是等闲之辈，真会如谢昀说的那样提前就知道会有人查他所以下了套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谢昀查到的资料都存在U盘里了，算是幸存下来的，余生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太有用的信息，不过既然简历挂着没撤那说明还没找到工作，记下路文彬求职的要求之后，余生决定行一次骗。
***
他之前曾考虑过毕业之后回国就业，所以了解过一些国内的物理研究所，选了其中一家符合路文彬求职要求的，以研究所名义给路文彬打电话。
他知道这个方法蠢了点，但目前好像想不到其他法子。
叶笑回国之后就被卡姐拉去工作了，去了趟帝都本来说好要回来了临时又转去了香港，说好今晚的飞机回来，他要去接机。
给路文彬打电话这个决定他还没跟叶笑讲，一来是没时间，二来他怕叶笑觉得他蠢。
研究所不是本地的，用本地号码打电话容易被识破，他就用之前谢昀帮他装的网络虚拟拨号软件拨通了路文彬的电话。
“喂，你好。”接电话的人声音有几分低沉，不确定是不是路文彬本人。
余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稍稍拔尖了些：“你好，请问是路文彬路先生吗？”
“是我，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C市物理研究所人事科的，有人向我们推荐了你的简历，想跟你聊一聊。”余生用研究所的人惯有的高人一等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说，好给人一种“可有可无毫无热情”的感觉。
路文彬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问他：“我能知道是谁推荐了我的简历吗？”
“是哥伦比亚大学，我们所和他们有人才方面的合作。”这都是余生随口瞎编的，要查证很容易，但他确定至少在接电话的这段时间里还查不到真假。
“哦，那真是很荣幸。”路文彬语气中出现欣喜，“请问您想了解些什么？”
余生耐着性子跟他聊了些专业方面的问题，又问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留在A国等一些看起来HR会关心的问题之后，总算是转向正题。
“请你提供一下你的收件地址，这在你的简历中没有体现，我这边要完善你的信息，然后再安排具体的面试时间。”
路文彬似乎不疑有他，把他的详细住址报出来，余生抓过准备好的纸笔记下。
S市新城南区解放西路汇金小区7栋1002室。
这地方离他家大概只有六七分钟车程，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在这么近的地方。
“你近期都会在S市吗？”
“是，近期在家准备一篇论文呢。”
“那好，我这边安排好之后再联系你面试时间。”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余生拿起刚才匆匆写下的地址，要去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