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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凝一愣：“这个你都知道？”
凌滦煜只是勾唇笑了一下
“……”慕凝垂头道：“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她说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还说有些事情是我现在还不能知道的。”
凌滦煜道：“你还是不知道她是谁么？”
慕凝忽然捂住脸：“……我有一个猜想，但是。。我不愿意接受。”
凌滦煜道：“你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他嗓音很淡：“如果你真的长大了，没有什么是你不能接受的。”
慕凝勉强笑道：“是嘛？可能吧。”
慕凝说完，反应过来。
这个就是凌滦煜接受自己母亲死因能够这么淡然的原因吗？
他从来没有因为他母亲的事情迁怒过慕凝，似乎将一切都区分的很清楚。
慕凝闭上眼睛，喃喃道：“我好累/……我想睡一会儿、”
凌滦煜此刻的声音非常的缓和：“那就睡吧。”
慕凝是真的很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梦境里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午后。
她靠在滨华的花园里面看书，和煦的阳光打下来，小泥球就蜷缩在她的身边。懒懒的晒着太阳。
慕凝抬起头来，竟然看见了乌海。
梦里的慕凝并不知道吴怀已经死了，她惊喜道：“吴教授？！你怎么来了？过来坐啊！”
吴怀只是温柔的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就不坐了，我过来就是看看你。”
她抬手摸了摸慕凝的脸颊，轻轻的说：“小凝，别自责，我们都不怪你的，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很喜欢你。”
她晓得太温柔，以至于让慕凝又一种落泪的冲动，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吴怀轻声说：“哭什么？生老病死是常事，我们做医生的，对死亡应该接受的更洒脱一点。”
她给慕凝擦掉眼泪。转眼看着花园里无边无际的花海，道：“我看着你，常常想起你的母亲，你们长得不是很像，但是小时候的性格是真的很想，芷若姐刚刚来我家的时候，很内向，我爸爸让她叫他师父，但是她就是不叫。脾气很倔，她和爸爸的挂念冲突的很厉害，于是这声师父她一直没有叫出口。”
吴怀轻轻叹口气：“其实像芷若姐那样惊才绝艳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个呢？爸爸很欣赏她觉得她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呕心沥血的教导以至于我都吃过醋，觉得爸爸更疼爱芷若姐……小凝啊。”
她忽然转过头，极为专注的看着慕凝轻声说：“你也同你母亲一样，惊才绝艳，绝世无双，但是我希望你和你母亲是截然不同的选择。”她拉住慕凝的手，温柔的说：“答应我，好嘛？”
忽然有一阵风吹过，吴怀如云烟般消散，慕凝猛然惊醒，额头上全是汗，嗓音沙哑：“……吴教授！吴教授！！”眼泪夺眶而出，她痛苦的捂住脸：“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怎么了？”忽然身边传来沙哑的声音。
慕凝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睡了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凌滦煜？”
凌滦煜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做噩梦了？”
“是做噩梦了……”慕凝张了张嘴：“……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凌滦煜——给爷气笑了，直接摁亮了灯：“你仔细看看，这是我的房间。”
“……”慕凝环顾一圈，发现这里……真的是凌滦煜的房间。
慕凝呆住了。
她捏着被子：“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凌滦煜说：“你在车上睡着了，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一把你放在床上你就哭，把你放在床上你就哭，我没有办法，只能带你来我的房间。”
慕凝：“……”
怎么可能？！简直就是在污人清誉！！
凌滦煜冷静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就去问红姨和慕念卿。”
慕凝：“……”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脸了。
慕凝清了清嗓子，道：“……谢谢凌爷，凌爷您真是个好人。”
凌滦煜才不听慕凝的彩虹屁，只是道：“做什么噩梦了？”
慕凝愣了愣，才慢吞吞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梦见了吴教授，”她像只小虫子似的，蠕动着用被子裹住自己，瓮声瓮气道：“她说她不怪我。”
凌滦煜说：“她本来就不会怪你！”
慕凝闷闷回了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她探出一点脑袋，揉了揉鼻子，说：“凌爷，今天晚上我就在你这里睡一晚上昂。”
凌滦煜道：“为什么？”
慕凝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因为你在身边。。总是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啊。”
凌滦煜原本觉得还不能做出这样的让步，但是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全身心的信赖，她忽然就没法拒绝了，只好冷冰冰道：“就一晚上。”
慕凝赶紧点头：“嗯嗯。你放心，就一晚上。”
她乖巧的睡好，保证自己不挨着凌滦煜道：“那我们睡了吧。”
凌滦煜：“……”
动词还是名词啊，你他妈的。
慕凝压根就没有想这么多，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凌滦煜在身边的原因，她这一次睡的很安稳。没有做梦。
凌滦煜接着灯光看着他柔润白皙的脸颊，良久，轻轻侧身过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轻声说：“我这辈子没有再见过你这般没有良心的小姑娘了。”
“凝儿，你好好睡，我在呢。”
窗外是夏蝉的鸣叫，并不显得很聒噪，反而催人欲睡。
月光落下，缠绵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