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看着万杰。
万杰的表情很微妙。
“发生什么了？”慕凝忽然就有了好奇心，自己药方事情也全部忘记了。
“是这样的，特效药下来过后。我们就先给老人、妇女还有孩子喝。但是——”万杰思考了一下：“很多人的体温都降下来了，但是降到三十七度还是一直不停的往下降，甚至还有的低下三十度的。”
万杰说完也挠挠头，他也是医生出身的他知道体温一直下降意味着什么，：“要是不控制住体温，一直往下降的话，人还是有危险。”
慕凝皱眉，道“病人会不会心脏不舒服的例子？”
万杰看着慕凝，眼神有点匪夷所思：“你怎么知道？！确实有很多病人都出现了心脏不舒服的症状，心律不齐，供血不足的情况也是有的，还有很多病人是没有心脏病的。”
“还有一个小男孩，他没有喝特效药，看家护士端药猪准备要喂他，就一直躲。而且护士也测出小男孩的体温越来越低，已经超出正常人有的水平。测量体温的护士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万杰道：“那小男孩一直哭，但因为是个哑巴，我们也不知道他在比划什么，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会手语的，这下我们才知道小男孩一直说的是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小男孩没有喝特效药，所以还是感染着病毒，为什么冷呢？我觉得病毒会不会是变异了。我又走不开，看看你能不能带孩子去县医院看看？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跟院长反应也是来的及的。”
慕凝立刻道：“可以的。”
她还记得那个孩子，那天拉着自己衣袖叫给糖的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万杰口中的小哑巴。
医护人员已经把孩子隔离好带到车上，左泽有驾照，所以承担司机的职责，慕凝就坐在后排照顾小男孩。
慕凝握着小男孩的手，像是寒冬腊月的天洗过衣服的手一样，冰冷，脸蛋也是乌青色的。
慕凝低声道：“小男孩好像是喝了我的药才会这样的。”
左泽皱眉，道：“我怎么不记得小男孩喝过你的药？你不要自责。”
慕凝却道：“但是小男孩的症状，分明就是麝香摄入过多的症状，我写方子的时候，普遍是针对壮年配的药，所以对小孩儿还说麝香量太多了。而且我看了特效药上的剂量，完全没有改动，要是每个年龄阶段喝的话，会出现不同的问题，到时候才是最麻烦的。”、
左泽一想就明白了：“……所以是苏柔偷了你的药方还把小男孩当成实验对象，小男孩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慕凝思考了一会儿，道：“所以可以理解，为什么小男孩看见医护人员喂药就一直跑了。”
左泽淡淡开口，道：“那严重吗？”
慕凝摇摇头：“到时候去医院输点血清就好了，麝香摄入过多对成年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老人和小孩就会导致体温下降或者心脏不适，只要及时的发现症状对症下药就好了。”
慕凝秀气的眉头皱起：“但是那个方子不能再用了，要把麝香换成白芷和丁香才行。不然很多体质不好的老人，还有正在发育的小孩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讲小孩儿送到医院。
因为有特效药，医院的情况也好了不少，没有人挤人的情况，慕凝很快就把小男孩儿的号挂好，医生检查完之后，立刻不耐烦道：“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慕凝心里咯噔一声：“医生还有类似的病例吗？”
因为几日的操劳，视觉上感觉慕凝的小脸比之前还小了。医生看着慕凝也没有什么防备。
医生点点头，叹口气：“本来以为有了特效药，我们医院应该就会轻松一点了，但是没成想才一上午，就送了几十个这样的病人到医院来，吓得我还以为是又出了什么新问题，吓得我手抖，但是后来检查下来都是体温的问题——”
医生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输点血清就好了。”
慕凝看着走廊外面的老人还有小孩儿道：“这里就是今天早上送来的人吗？”
医生一瞪眼：“小姑娘你是神仙吗？你怎么知道？？”
慕凝看着正在给小男孩输血清的护士，道：“我也是学医的——”
医生叹了一身：“英雄出少年啊，看着你年纪都还很小的样子。好好干啊！现在真的是时代浪打浪，我们这些老骨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淘汰了。昨天我还看新闻，研究出特效药的院长的助手看着也就是二十岁的年纪，这么小就是国家共沉沦，前途不可限量啊！”
慕凝一怔。
医生看见慕凝满脸疑惑的表情，道：“所以说年轻人还是要多看新闻。”
这时护士已经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回放昨天播报的新闻。
慕凝抬眸正好看见苏柔的脸，显然是给了一个特写镜头。
说实话，苏柔长得确实不错，但是也没有很惊艳的感觉，在镜头看来平常，但是嘴角挂着自信的笑，还有面对记者提问时的从容不迫：“怎么说呢？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真的会成功？因为苏院长是我的父亲，我父亲都带着我一起研究，而且大家也知道苏院长主修的是西医，但是尝试了很多处方药之后还是没有办法……至于是怎么想要要用中药的……我爷爷，就是从事中医工作的老医生，我父亲苦于没有办法，回家就翻阅我家祖传的医术，结果还真的找到了药方。”
“我对院长有什么帮助？这个因为我本来就是隔离区的志愿者，所以我更加知道感染了H-97的患者有多难受，很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例子，却正是因为我一直在前线，所以我很清楚感染者是什么状态，我将很多前线的数据整理出来，根据古药方改剂量，根据实际情况在换一些药材。所以我们才能研究出特效药，研究出来的也是最适合H-97的药方。”
“其实也不是我慈悲为怀，只是看见很多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能在发生了。要是我忽然感染病毒的话，我的父亲也该也会很难受的。”
记者，道：“苏小姐真的是个很善良得人。”
苏柔腼腆一笑：“您真的别这样说……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从小就向往从医，所以也很愿意帮助别人，做这些都是医生的天职。”
显然，苏柔这些话十分有效果的刷了一大部分的好感，旁人道：“这个小姑娘真的是个好姑娘啊……年纪这么小，心肠这么好，要不是有她和她爸爸我们康河道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指不定会出多少人命。”
“就是啊，多亏他们，我们才能活下来啊！等我出院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小姑娘！送一个锦旗啥的！”
“人家现在还缺你感谢？所有人都在感谢她，甚至阁下都要亲自接见他们呢！”
“这小姑娘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
电视上，镜头又恰好到了康河道医院副院长苏强身上，他打扮的衣冠楚楚，头发也是精心整理过得，因为是个文化人，所以看起来还有几分书卷气。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后，相比与苏柔的从容苏强确实要紧张的多，笑道：“……小柔确实从小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对她的栽培的也是正能量的东西，我一直记得她小时候看见路边有一只受伤的猫咪，但是小柔的妈妈对毛发过敏，所以不能养，她就每天都到路边去照顾那只小猫……嗯小柔在医学上面有也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好在这个孩子虚心好学，前途还是不了限量的。”
记者笑着问道：“大家都知道特效药是中药，但是你个苏小姐都是学西医的，怎么会研究出中药呢？”
苏强笑着说道：“其实我一直对中药很感兴趣，加上家父也是从事中医工作的，所以对中医一直有涉猎，小柔也从小都喜欢跟我一起看医书，所以这此制造出特效药也是偶然，是偶然。”
记者也没有一直抓着这个点不放，而是道：“现在全国人民也知道你们的事迹了，阁下也会亲自接见两位，对于以后的事业肯定也是一帆风顺的，对此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想法吗？”
苏柔侃侃而谈：“怎么说呢？我们研究特效药也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只是为了帮助到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名利只是附带的东西，我并不是很在意的，/……我本来不想加上我的名字的，就是怕麻烦。”
苏强也道：“确实小柔一直都怕麻烦的。但是既然是我们两个的成果，这份荣誉也是大家的，我也不能独吞啊！”
采访氛围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