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和安：“……”姐姐你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慕凝不想看黎菡雅醒了之后大吵大闹，先离开医院，她寻思着黎老爷子和黎安志都回去的比较晚，是以十分理直气壮的回了一趟滨华。
红姨和小鱼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慕凝了，想念的不行，慕凝被她们塞了好大一包的吃的，是以凌滦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慕凝跟只小仓鼠一样嘴里鼓囊囊的一大包东西，正在拼命的咀嚼。
看见他也说不出话，伸手打了一个招呼。
凌滦煜好笑的看着她这样子，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怎么给自己搞成这样子？”
慕凝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零食咽下去，道：“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凌滦煜倒是没有说收到“眼线”的通风报信，只是道“想你了。”
慕凝皱了皱鼻子才不相信凌滦煜的鬼话，看了眼黎和安发来的消息，说他们晚上九点才会从医院离开，因为要等黎菡雅醒过来。
现在是五点多，慕凝点了几个想吃的菜，靠在凌滦煜怀里看电视，电视还是上次的脑残综艺，她忽然抬头看着凌滦煜说：“叔叔，我能不能跟爸爸申请住校啊，我们学校宿舍管的不严，到时候我就能回来住。”
凌滦煜微微挑眉：“现在凝儿不得了了，还会骗爸爸了？”
慕凝撇嘴：“我才不是想跟你住在一起，只是不想看见黎菡雅。”
凌滦煜说：“你要是不想看见黎菡雅，我倒是可以帮你解决她。”
慕凝：“……”
她惊恐地看着凌滦煜：“叔叔，你不是说你是文明人吗？不杀人的那种啊！”
凌滦煜愉悦的笑出声：“谁跟你说我要杀人了？让她在医院多住几个月只是举手之劳。”
“……”慕凝说：“那还是算了吧，我去申请住宿舍好了，上次嘉嘉说她也想住宿舍，我刚好可以跟她一起。”
凌滦煜也没有反对。
慕凝的大学住宿环境很好，相当于一个一个的小公寓，一个套间里面有两个小房间，卫生间和客厅都是公用的，其他的也都很方便。
吃过晚饭，慕凝喝着百香果茶坐在地毯上玩儿着积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道：“对了，叔叔，你知不知道肖昂的爸爸还有一个女儿啊！”
“嗯。”凌滦煜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书：“肖家的那个。”
慕凝偏头道：“你都不震惊吗？大家都说肖主是绝世好男人！从来没有桃色新闻，结果他竟然有一个女儿诶！”
凌滦煜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笑了：“那这么说，你爸爸之前也是一个绝世好男人啊。”
慕凝：“……”
凌滦煜抬眸道：“待会儿肖邈安要过啦，你要是对他好奇，就自己问他。”
“什、什么？”慕凝结结巴巴道：“肖叔叔要过来？”
“都已经叫肖叔叔了？”凌滦煜挑眉道：“他儿子都交给我照顾了这么久了，难道不应该过来感谢感谢我吗？”
慕凝从地上爬起来：“那我要躲起来！万一他看见我，再到我爸爸哪里去告状怎么办！”
“怕什么。”凌滦煜将她报了个满怀，道：“他跟你爸爸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份儿上，不会去告状的。”
但是慕凝还是心慌慌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和男朋友约会的时候被长辈逮到的羞耻感。
可是凌滦煜压根儿就不让她跑，慕凝只好放弃，叹口气：“那好吧，我不跑了行吧。”
凌滦煜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乖。”
肖邈安果然如约而来，他换了一身一副，穿的是一件亚麻色的衬衫显得年轻了几分，看见慕凝在凌滦煜这里。愣了愣。
虽然肖邈安恢复的很快，但是还是被凌滦煜净收眼底。
凌滦煜一笑，随口道：“哦，这是我未婚妻。”
“……”慕凝的脸更红了，用枕头死死的捂住脸。
按理来说，别人家孩子怎么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肖邈安就是莫名的有了一种自己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道：“未婚妻？没听说你们要联姻的消息啊。”
凌滦煜一本正经：“我跟她在一起不是为了联姻，是因为爱情。”
慕凝：“……”我的天呐！你能不能闭上您那高贵的嘴？
肖邈安显然很熟悉他这种说话方式，笑了笑，随即道：“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肖昂那个浑小子。”
凌滦煜说：“没关系，你家孩子也耐糟，我丢军营里面也是活蹦乱跳的，他命大。”
慕凝：“……”
肖邈安道：“不管怎么样，他都比以前开朗了很多，还是要感谢你。”
“既然你感谢我，不能只是说说吧。”凌滦煜展露自己的商人本质，道：“你看把你们的J火生意分了一杯羹？”
本犁道除了富庶，另外一个出名的就是J火生意了，在本犁道，甚至有很成熟的产业链，很多大佬都会跟他们合作。
肖邈安不露声色道：“你的意思是？”
凌滦煜：“你们最新研究出来的那个玩意儿好像还不错，先给我的人练练手？我要的不多，就五千把、”
“……”肖邈安微笑：“您怎么不直接去抢？儿子我不要了，是死是活你看着办。”
慕凝：“……”
肖昂可能永远不知道，他在他亲爹眼里，还不如五千把枪来的重要。
给肖少点个蜡。
凌滦煜啧了一声：“你怎么还是这么抠。”
肖邈安有理有据：“我刚研究出来，你这边就人手一把了，别人岂不是要猜想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本犁道一直都保持中立。不掺和你们那些事儿。”
凌滦煜似乎是觉得没有意思，道：“那成，那你拿一把给她玩玩儿。”他修长的手指在慕凝的额头上点一点。
“……”肖邈安说：“给她？”
“嗯。”凌滦煜抬起眼皮：“这你也舍不得？”
“那倒是没有，只是小姑娘，不适合玩儿这些有杀伤性的武器。”肖邈安道。
凌滦煜说：“在这点上，我养孩子的观念就跟你不一样了，孩子是要娇养，但是也不能养成娇花，毕竟就算是你我，也不能一辈子护她周全。”
肖邈安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我还活着，我自然希望我所爱之人能够无忧无虑。”他顿了顿看向慕凝：“她到底是你的未婚妻还是你女儿？”
凌滦煜：“一半一半吧。”
慕凝：“……”
慕小凝一忍再忍，实在是忍无可忍，红着脸就用手里的抱枕将凌滦煜摁在沙发上：“你说什么呢。”
凌滦煜被她扑倒，含笑道：“宝贝儿，旁边还有人呢。”
“……”慕凝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飞快的瞄了肖邈安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肖邈安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他离开滨华的时候，坐在车上打出一个电话，那边的人懒洋洋的：“喂？找我有事啊。”
肖邈安看着窗外的风景：“你确定你没有找错？”
许哲顿了顿，道：“你怀疑我的话，就别找我查。你应该见到那个叫慕凝的女孩儿了吧。”
肖邈安嗯了一声。
许哲道：“是不是觉得她长得有些像兰芝若？要是她长得不像，兰芝若也不会把她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了，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DNA都查了，你还不信？还是说你觉得肖涵不像你的女儿？”
肖邈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疲惫的叹了口气：“芷若她……真是煞费苦心。”
许哲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道：“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挂了电话，许哲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
他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找到了在联系人尘封多年的一个号码。
女人的声音十分悦耳：“许哲。”
许哲露出一个冷漠的笑：“肖邈安刚才打电话找我确认了，你放心，我对付过去了，但是依照肖邈安的敏锐，你觉得你能糊弄他多久？”他顿了顿几乎是从牙齿缝儿里挤出两个字：“姐、姐！”
顾缮仪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事很感谢你能帮我。”
“我不欠你了。”许哲说：“从此以后，我们就彻底恩断义绝了。”
“许哲。”顾缮仪温柔的说：“非要做的这么绝了吗？”
许哲缓慢的笑了一声，垂眸看着满天灯光，声音有些说不出的无奈：“……你早就不是我姐姐了。”
那个把我从疾病、痛苦、温饱的深渊拉出来的、我的姐姐，她早就死了。
现在活着的那个顾缮仪，早就不是她最初的样子了。
许哲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她刚想起身去找管家，忽然一滴眼泪砸到手背上，她愣了愣，抬手擦了擦眼睛。
非常疑惑似的：“……怎么哭了呢。”
她都好多好多年，都没有掉过眼泪了。
她早就忘记了哭泣是什么感觉了。
顾缮仪枯坐上沙发上，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地面上，也像是滴在谁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