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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缮仪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考场，良久，才突兀开口，话并不是对着负责人说的，：“我想起当年我参加医学大赛的时候。”
那时候十八岁的顾缮仪，何尝不是相季怀一样是天之娇女呢，天才少年呢？
她曾今心高气傲，觉得这世界上的人都愚笨不堪，直到遇见兰芝若。
那才是真正的惊才绝艳。
老管家道：“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快二十三年了。”顾缮仪说：“这一年一年的，过的太快了，流光逝水，转眼恍惚，不过眨眼间，就是白驹过隙了，岁月如梭啊！”
老管家低声道：“夫人最忌似乎经常想起陈年旧事。”
“大约是又见故景。”顾缮仪道：“唯梦闲人不梦君……你说说芷若是不是还恨我？”
“……”老管家沉默了。
顾缮仪却是一笑，她先少露出什么真实的情绪，这个笑容里面带着的是撕裂的恨毒和揉结的哀伤，但是这表情转瞬即逝，很快就看不清了。
老管家心头一跳。
他总觉得顾缮仪最近是想要做什么，但是却连他也瞒着，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顾缮仪不说，他也不能问。
顾缮仪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似乎是在想什么事，老管家便对负责人一笑：“您先去忙吧。”
负责人也不敢强留，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等人走了，顾缮仪才道：“许哲那边怎么样？”
“他打算比完赛就会许家。”老管家道：“小少爷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不清楚他的动向，但是他既然答应了夫人，应该就不会食言吧？”
“我没有怀疑他。”顾缮仪淡淡道：“他早点离开帝都是好事，要是肖邈安知道了，难免会迁怒于他。”
老管家道：“夫人刀子嘴豆腐心，这不是很关心小少爷的吗？”
顾缮仪忽然侧眸看了老管家一眼：“我并不是关心他。”
她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只是他还有利用价值罢了，现在就废了这颗棋子，以后我会很麻烦。”
“夫人……”老管家轻轻叹了口气：“您何必呢？”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缮仪看着不远处季怀的脸，眸光有几分恍惚：“你说……要是肖邈安知道这一切，会杀了我吗？”
“夫人！”老管家一下就着急了：“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顾缮仪嗤笑：“放心……肖邈安心机那般深沉，估计许家，也不会杀我的……想想还是真如鲠在喉啊，当年我把自己变成卡在他喉咙里面的那根刺，折磨了他这么多年，想起来不亏。”
老管家心疼道：“可是您……可是您自己那些流逝的年华又该怎么算呢？”
顾缮仪道：“我早就死了。”
她站起身，一身华丽的长裙，优雅高贵，帝都没有哪位夫人再她的高贵典雅，可是她说：“我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找当年的人索命。等尘世了，我才能回去……”
她眸光有些暗淡：“回我的地狱里。”
当年有太多的意料之外，太多的猝不及防，可是时光经年，她从未后悔。
只是偶然间惊鸿一瞥，恍惚间看见当年的光景的时候，会有几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感慨罢了。
风急天高，渚清沙白，留我一人病身苟延残喘罢了，只是不是一个要拼尽全力，布一个二十年的局罢了。
这一场博弈，我要赢了。
……
那边的考场上，季怀写的飞快，这些题目对她来说都不难，刚想停笔，就见那个监考老师晃晃悠悠的过来了，季怀瞥了他一眼，冷笑，寻思着等自己从这个鬼地方出去，要怎么教训这个没有眼色的东西。
监考老师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看着她的卷子：“做完了？”
季怀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监考老师有点冒火了：“你对老师就是这个态度？！我告诉你，要是你这样子，就算你的题答得再漂亮我也会给你零分。”
“……”季怀终于也是忍无可忍了：“你这么能耐？！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监考老师道：“我知道你们家里都有点门路，我告诉你，你最好端正你的态度，否则别想拿到分！”
“你！”季怀气得不轻，但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季家大小姐了，她还不想死在复活赛上，压着心里的火，忍气吞声：“对不起。”
监考老师嘟囔道：“真的是，一个一个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凶的很……”
季怀一肚子火，将卷子交了。转头就看见之前的黑长直，她笑了一下：“交那么快啊？”
季怀不想搭理她，转身就走了。
黑长冷笑一声：“狂什么狂？以后还有你受的呢！”
……
慕凝自然不知道季怀受了多少气。她这会儿舒舒服服的趴在沙发上玩儿游戏。
玩儿着玩着，她忽然一顿，脸色一变，觉得自己的某个亲戚来了，匆匆忙忙的把手机塞给凌滦煜：“你帮我玩儿一下！我去一下厕所！”
说完就匆忙离开了。
凌滦煜看了一下眼前的手机。
他没有怎么玩儿过游戏，但是慕凝那漂亮的成绩，还是觉得要是挂机的话，有点可惜，就顺手玩儿了起来。
慕凝是和肖昂闵忆恒一起玩儿的，他们还有一个语音交流房间，慕凝一般都是闭麦不说话的，还会屏蔽他们的垃圾废话，凌滦煜倒是觉得还有意思，便点开了外放。
立刻，客厅里面想起来肖少杀猪的声音：“姐姐姐！！快救我！！救救孩子！！一个队伍都在蹲守我！！我现在出来就要被打死了！！！我给你报坐标！！”
凌滦煜：“……”这都是什么玩意儿？这些话小朋友能听的吗？
凌滦煜当即冷漠的操纵着当局人头大拿从他身边冷漠经过。
肖昂：“……”
肖昂就眼睁睁的看着救命的爸爸从身边路过……然后骄傲的去捡装备了。
啊啊啊啊啊啊！！！爸爸！！是儿子不听话了？！
对面本来很怂这个跟人头大拿一起玩儿的，都打算放弃肖昂了，一会儿人没有打死，自己倒是被一锅端就不好了，但是现在看见大拿都做了，立刻随意的把肖昂的狗头拿了，变成盒子了。
肖昂：“……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姐，是你变了，还是你不爱了？？？我本来可以陪你道决赛圈的……”
闵忆恒：“都是你最太欠了，惹得爸爸不开心了，你看我……爸爸，今儿吃了吗？”
凌滦煜淡淡道：“你们没有睡醒？”
闵忆恒：“……”
肖昂：“……”
肖昂我操了一声：“这声儿……慕凝你开变声器了？？”
“……”闵忆恒说：“你个智障，对面是个男的，声儿有点耳熟，像是那个……”
“……”肖昂说：“像是凌爷……”
“对对对！！就是……啊呸！！凌爷？！！！”闵忆恒差点吓出鹅叫：“凌爷！！！”
肖昂：“！！！！！”
凌滦煜：“吵什么吵？太监上班前练练嗓子？”
肖昂：“……凌爷，刚才都是你在玩儿的啊？”
凌滦煜：“回城道现在，是我。”
肖昂：“……看不出来您也会玩儿游戏……还玩儿的这么好啊！！大佬啊！！”
闵忆恒道：“就是就是！大佬啊！”
刚那操作一看就是高手。
凌滦煜道：“不会，第一次玩。”
两人：“？？”
肖昂试探性的问道：“您……您刚刚。。第一次……玩儿？？”
“嗯。”
闵忆恒：“……那您咋就会玩儿了呢？”
凌滦煜疑惑：“看下介绍不就知道了吗？这游戏那么简单……”
闵忆恒肖昂：“……”
看看介绍就知道怎么酷炫操作了？您可真是个小天才！
是我们不配了……
卑微。JPG。
慕凝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凌滦煜给自己送命了，没想到竟然还多杀了几个人，愣住了：“叔叔你会玩儿游戏啊？”
“看看就回了。”凌滦煜把手机还给她“自己来。”
慕凝结果手机，就听见肖昂幽幽道：“你们是不是打游戏好的用脚打都好啊？”
慕凝：“没啊？你看我这不是也在跟你一起玩儿吗？”
肖昂：“……”并没有被安慰道。
结束了一把游戏，慕凝觉得有些难受，她姨妈来了。
可能是因为身体较弱的原因，她姨妈不太准时，而且脾气刁钻，有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时候又能把人痛死，这次显然就赶上姨妈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