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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和安翻了一个白眼：“你说的也是，以前明明不这样的啊，怎么？M国民风开放，你也跟着开放了？不是我说，你跟着黎菡雅出去玩儿到底是什么想的？她明摆着就是要整你啊，这件事多半都是她的手笔。”
慕凝倒不是怎么在意，不过黎菡雅这招确实还挺阴的，要是换个人，结了婚有了孩子在外面鬼混，还被拍下来到处传，估计都没脸见人了。
果不其然，晚上吃饭的时候舒玉便阴阳怪气的道：“结了婚就要学会收敛自己的性子，尤其还有孩子了，这在外面乱搞就算了，还被人拍下来，丢不丢人？你不要脸，我 黎家还要啊！”
慕凝夹菜的动作顿住了。
黎老爷子抬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年人一般都不玩儿手机，消息还没有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
舒玉道：“爸，您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菡雅和小凝去玩儿，结果慕凝在KTV里面乱搞，和一个陌生男人纠缠的难舍难分，现在群里都传遍了！”
黎老爷子脸色一冷，看向慕凝：“这件事是真的？”
不等慕凝回答。舒玉就道：“这还能有假？照片我都有！”她说着就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给老爷子看。
黎老爷子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慕凝。”
慕凝有些无奈道：“爷爷，这件事我待会儿去书房给你解释行吗？”
“有什么解释是我们听不得的？”舒玉道：“还要去书房！慕凝啊，虽然我不是你亲妈，但是你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女儿，我管教你两句你也别怪我多嘴，你这样做对得起你丈夫吗？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她说的义正言辞，但是话里的幸灾乐祸已经要溢出来了。
慕凝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阿姨不用担心，这点小事罢了，您也不是不知道，结了婚再外面玩儿的有多凶，跟我这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一个游戏，我本来一直都拒绝的，但是菡雅一直让我玩，我没有办法拒绝，谁知道运气就这么背。”
舒玉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你意思是这件事怪菡雅？”
“阿姨你误会了，”慕凝微微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菡雅好心为我接风洗尘。心意我都知道，怎么会这样想呢？只是跟您说清楚，这件事情也是个误会而已，至于我丈夫那里，我自己会解释。还请阿姨，尽可能的站在我这边，毕竟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女儿。”
舒玉被她这番滴水不漏的话气的脸色发青，这贱人明里暗里都是在说是黎菡雅撺掇的，但是偏偏又把话说得这么漂亮，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最终只能干笑：“你们姐妹感情好，是好事。”
慕凝点头：“是啊，菡雅比四年前要懂事的多。”
舒玉：“……”
黎菡雅也是憋了一口气，她本来是等着看慕凝的好戏呢，但是谁知道慕凝喝了几年的洋墨水，嘴皮子更加厉害了，她咬了咬牙，道：“对不起啊姐，不知道谁这么多事儿，拍了招牌你……我一定会好好地查，我去帮你解释一下吧？”
“没事，不是多大的事儿，解释了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味道。”慕凝往慕念卿的碗里夹了一个虾仁，态度随意。
“这个男人是谁？”黎老爷子忽然问道。
一直游刃有余的慕凝顿住了。
她笑了笑：“就是个路人，我怎么会认识人家呢？对了菡雅，你以后少和你那群朋友玩儿吧，他们都放得太开了，没什么底线，不要跟着他们学坏了。”
黎菡雅解释道：“不是的……他们平时不这样……”
她是没有想到慕凝还能反将一军。
慕凝顿了顿：“那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他们是在故意针对我？”
“……不是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怎么会针对你呢？……”黎菡雅赶紧道。
慕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是嘛？昨天晚上我拿牌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怎么就恰好拿到那一张了呢？”
“这都是运气啊，不好说的嘛……”黎菡雅解释道。
但事实上那个惩罚牌确实是被动了手脚的。
她早就安排好了。
慕凝不想跟她多计较，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的，空口白舌的业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她笑了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了。”
黎老爷子却看了黎菡雅一眼，道：“你以后少和那些狐朋狗友待在一起！能不能学学你姐姐？你们就差了几个月，她现在都是博士了，在研究院工作，你呢？念了个珠宝设计，没见你找工作，就知道整天出去玩儿！年级也不小了，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黎菡雅本来是想让慕凝在黎老爷子这里吃一顿亏的，却没想反倒是自己被黎老爷子骂了一顿，顿时气的不行，心里狠狠的咒骂了几句死老头子，但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憋屈道：“……我知道了。”
黎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吃饭。”
一桌子人都不敢在说话了。
饭后，慕凝去了黎老爷子的书房，道：“这件事的确是对黎家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是我失误了。”
黎老爷子是最好面子的。
此时此刻，黎老爷子却道：“我问的是这个？”
“……”慕凝顿了顿，道：“那您是想问什么？”
黎老爷子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他抬头看着慕凝：“照片里的那个人，别人认不出来，你认不出来？”
慕凝深吸一口气：“您……您怎么知道的？”
黎老爷子道：“我还不知道你？就算是游戏输了，你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但是事情发生了，那原因肯定在那个男人身上，这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慕凝：“……”
她有些无力的叹口气：“喝的有点多了，是失误了，他没有认出我来，当时灯光很暗，他喝的也有点多。”
要是凌滦煜当时认出她来了，今天在研究院也不可能这么云淡风轻了。
“你自己心里有一把称。”黎老爷子说：“你这么大了，一直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别的话我也不好多说，就一点，你和凌滦煜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你在国外可能不知道，就这四年里大大小小的刺杀，有一次还差点杀死了他身边那个姓邬的，你现在带着念卿，要为孩子考虑。”
慕凝还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仔细想想，凌滦煜位高权重，有刺杀的事情发生实在是太正常了，她垂下眼睫，一笑：“您放心吧爷爷，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那就好。”黎老爷子道：“好了，就这样吧，你去陪陪念卿，也不能整天忙工作疏忽了孩子。”
慕凝点头。
她离开黎老爷子的书房，就看见黎和安站在外面看着呢，见她出来，挤眉弄眼：“怎么样，爷爷骂你了？”
慕凝瞥了一眼他幸灾乐祸的样子，道：“让你失望了，并没有。”
黎和安：“……”
他道：“不应该啊，只要去书房，必定被骂个狗血淋头连爸都是这样的，怎么就你与众不同啊？”
慕凝：“因为我长得好看。”
黎和安：“……”
操，竟然没办法反驳。
慕凝上楼。黎和安就跟着她：“对了，你真的不认识那个男的啊？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慕凝顿住脚步。
“说不上来，就觉得不对。”黎和安说：“我听说那天晚上邬妙也在，你们没有起什么冲突吧？”
“能有什么冲突。”慕凝不咸不淡的到：“我跟她无冤无仇的。”
“那你这就刻意了啊。”黎和安道：“你要是真的不在意，就不会这么说了。”
慕凝站在比黎和安高那么一两个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再说下去，我就要杀人灭口了。”
黎和安立刻就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道：“好了好了，我不说还不成嘛？”
慕凝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上楼，忽然听见黎和安在她身后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当年是怎么回事，但是你要是放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放下。”
慕凝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自己心里明白。”
她和凌滦煜本来就是命运的捉弄而已，若不是她早些遇见凌滦煜，那么等凌滦煜查出他母亲当年的死亡的真相，她现在肯定也就尸骨无存了，怎么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以往凌滦煜总是哄她，说他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五讲四好三热爱的好青年，不动刀动枪，那时候她年纪小，也就相信了，但是其实后来她也逐渐发现了，凌滦煜这样在腥风血雨里活下来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善良之辈呢？
她抿了抿唇，看见窗外寒月惨星。
冷冷的，像是那天在KTV里，他唇舌的味道，仿佛惨烈似火，又冰封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