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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滦煜听见这些闲话，脸上的表情很淡，他喝了一口咖啡，垂眸看了看腕表，道：“一会儿的会议推迟，我出去一趟。”
天一一愣，道：“我送您？”
“不用。”凌滦煜说这就自己出了门。
他开车到研究院的时候，慕凝正戴着口罩全神贯注的做着实验，他就靠在窗边上看了一会儿，没有惊动任何人。
恰好柯为去茶水间，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凌滦煜看了他一眼：“小声点。”
柯为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笑道：“你在看慕小姐啊，这孩子确实是非常的出色，不过……”他顿了顿，有些嘲笑的意味：“人家可是有家室的。”
“我知道。”凌滦煜的嗓音有些淡，他的眸光有些淡，落在慕凝的侧脸上，因为被口罩遮住，就只能看见一双专注的眼睛。
凌滦煜一直觉得慕凝的双眸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眼睛，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念，一眼就能看到底，像是清澈干净的水，又像是林间的鹿，是柳絮纷飞的春，是温柔耀目的阳。
柯为看见他这样，叹口气，摇摇头道：“这小姑娘长得是太招眼咯。”
他说着也就离开了。
凌滦煜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也离开。
慕凝像是感受到了一般，忽然看了过去，但是她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转身的背影，高高瘦瘦的，是个很俊秀的背影。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凌滦煜，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嘲，凌滦煜现在应该在公司开会，怎么会出现这里？
她没有再多想，专心致志的做着手里的实验。
下午的时候，柯为教授道：“我一个老朋友一会儿要过来，他带了两个得意门生，都是你们的前辈，是你们在医学学术论文上都能看见名字的，你们有什么需要请教的，就虚心的请教一下。”
杭朔第一个举手：“老师，你的这个朋友是谁啊？”
柯为神秘一笑，道：“绝对是你们意想不到的人，说不定有人还是你们的偶像呢。”
他这么一说，搞得大家更好奇这个有来头的“老朋友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柯为带来几个人，慕凝正忙着记录数据呢，就听见耳边一阵尖叫“黄教授！！！活着的黄教授！！”
这一声音一听就是杭朔的……
慕凝揉了揉耳朵，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让航说这么惊讶的黄教授是哪一位，下一秒又想起了震惊的尖叫：“权前辈，终前辈！！！”
慕凝：“……”
这……怎么有点熟悉。
没等她转过头去，就已经有人从身后拉着她的高马尾：“小师妹……见到师兄都不叫人的嘛？”
慕凝：“……”
这个王八蛋，五年了还是像个小学生一样。
慕凝面无表情的道：“终齐。放开。”
“啧。”终齐松开手，扭头跟黄襄诉苦：“老师你看她，一点礼貌都没有。”
黄教授今天简单的捯饬了一下，总不算一副科学怪人的样子，他看了一眼终齐道：“是你没有礼貌。”
终齐翻了个白眼，道：“我就不该跟您说，你就是偏心的很！”
黄襄最近几年的风头很盛，是不少博士梦寐以求的博导，但是他基本上都不带学生，萧念波之前想进他的小组，当时那个项目组用不来多长时间，还可以名利双收，但是黄襄直接拒绝了她，萧念波才会转战柯为这边，经过不少折腾才进了这个研究小组。
但是被毫不留情的拒绝，还是让萧念波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她这些年一直记恨着黄襄，心里还多少有点不服气。
她听说黄襄最近手上的项目已经结束了，上面新批了一个大项目下来，预计开始的时间还没有出来，不少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组员的位置，她自然也是，毕竟黄襄是出名了的脾气古怪，是个科学怪人，但是做项目的质量也是出了名的。
他的两个亲传弟子终齐和权扬，如今都是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谁看见了不得喊一声前辈。
如今柯为带黄襄过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黄襄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她理了了头发，看着终齐笑道：“……我们助教原来是终前辈的小师妹啊！助教可是从来没有说过的啊。”
终齐呦了一声：“不错嘛，都混成柯教授的助教了。”
慕凝丝毫不留情面：“你也不错。”
权扬温和道：“其实刚开始柯教授跟我们提起你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但是后来听教授说了学历，我就寻思着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给老师和师兄打个招呼？”
慕凝垂眸道：“当时匆忙离开，很多事情都撒手不管了，有些不好意思见你们……”
“这有什么。”权扬说道：“当时你的父亲来收拾你的东西的时候跟我们说，你是出国锦绣路，这是好事。”
“……嗯。”慕凝知道这其实是权扬再给她打圆场，打掩护，毕竟谁出国进修会走的那么匆忙，连个道别都没有。
她感激的笑了笑，道：“师兄也是大牛啦。”
“喂喂喂！”终齐立刻就不乐意了：‘合着你就是欺负我老实呗，你管权扬叫大师兄，也不愿意叫我师兄？明明我也是你师兄啊！’
慕凝道：“因为你脑子不合适。”
“我怎么就脑子不合适了？你给我说清楚！”
“好了。”黄教授慢吞吞道“跟你师妹也有的吵。”
“你可没有跟我说过你跟慕凝还有这么些渊源？”柯为小道：“桃李满天下啊，老黄！”
“跟你说了别叫我老黄。她之前跟我做过一个项目。”黄襄说：“我倒是想收她做徒弟的，但是你没有听见她说她已经入了师门了。”
慕凝抿唇，对黄襄鞠了一躬：“您也是我师父。”
黄襄拍了拍慕凝的肩膀，叹口气道：“以后打算留在国内发展了？”
慕凝点头：“是的。”
黄襄似乎十分随意的，道：“我这边有个项目，是军方那边给的，你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