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滦煜将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他们说这颗钻石用来做戒指更好,但是我还是觉得项链好像也不错。”
慕凝看着那颗流光溢彩的几乎要闪瞎人的狗眼的钻石,在一圈蓝水晶的包裹下映衬的高贵冷艳,像是粉红的蔷薇,独自绽放在傲雪之中。
慕凝:“……”感觉自己的脖子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大几千万啊!!
她从震惊之余回神,才发现不对劲:“你把这个给我做什么……”
凌滦煜用一种打量村姑的眼神打量着慕凝,道:“你想什么呢?借给你是要还的。”
慕凝:“谢了。”
她光脚踩在地上,觉得这样做有些厚颜无耻,但是人在有时候,特别是在有钱人面前,而且特别是凌滦煜这种是金钱如粪土的大佬面前,更是不需要脸面的,她咳嗽一声,道:“那什么……因为我的裙子没有送来,所以。鞋子也很自然的没有送来……”
凌滦煜倒是特别大方:“自己挑。”
慕凝:“……”呜呜呜,我感动了,怎么办?
慕凝对那些鞋子都很熟悉,毕竟曾经都是自己的东西,发现竟然只有一双水晶鞋和今天的这一身最搭。
关于这双水晶鞋,慕凝还记得男人单膝下跪,亲自给她穿上的深情的样子。
慕凝盯着这双水晶鞋出神,像这种整个水晶直接凿出来的鞋子珍惜非凡,慕凝已经忘了当时这双鞋子是用什么价格成交的,但是绝对不是便宜的主儿。
“为什么不穿?”她听见凌滦煜的声音。
“……”慕凝:“……我还是另外选一双吧。”
她话音刚落,就被人摁在沙发上,起不来了,男人单膝跪地,拿过那双水晶鞋,抬眸看着慕凝:“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慕凝有些慌乱:“你站……站起来……”
凌滦煜并没有理会她。
他只是垂眸看着慕凝纤瘦白皙的脚腕儿,而后抬手捏住,触手的感觉有些温凉,细腻而柔软。
慕凝的脚背不自觉的弓起,又紧张又别扭,她就那么看着凌滦煜给她套上鞋,就像是四年前一样,那一瞬间,慕凝有种五年间的一切都是千秋大梦,她还是在那家装潢华丽的鞋店,后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凌滦煜面前撒泼打滚。
可是到底只是一刹那的错觉。
凌滦煜松开手,站起身,道:“走吧。”
慕凝低声道:“好的……”
邬妙私下请了化妆师,这会儿并不在滨华,慕凝和慕念卿告别以后,就踏上凌滦煜的车。
凌镜渊的生日在老宅举行,虽然没有想之前老太太过生日那般隆重,也秉持着一切从简的心思,但是到底是凌家的家主,就算再简也简单不到哪里去。宾客络绎不绝,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凌滦煜的车子停下,慕凝就看见门口等待的邬妙,她看见凌滦煜的车,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但是那个笑容在看见车上下来的慕凝的时候,瞬间就僵在脸上。
慕凝道:“搭了个顺风车,邬小姐不介意吧?”
“……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邬妙咬牙道:“我只是没有想到慕小姐会和凌爷一起过来。”
慕凝随意的点点头:“邬小姐没有误会就好。”
她提起裙摆上楼梯,门口的灯光照在慕凝身上的时候,愈发显得她美的不可方物,邬妙花了四个小时化的妆,在她的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就像是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将一切的美丽都给了眼前这个女人。
邬妙咬牙,胸口憋着一股子气。
她本以为自己从仰望那个位置,到了现在的俯视,会压过慕凝一头,但是这个女人似乎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环境下,都显出一种从容不迫,光芒万丈的样子来。
她捏紧拳头,脸上努力的挂上笑容,温柔道:“凌爷,我们进去吧。”
凌滦煜淡淡扫了一眼慕凝的背影,然后仿佛当慕凝不存在一般,径直走上楼梯进了门。
邬妙站在门口有些尴尬。
他是凌滦煜的女伴,但是凌滦煜扔下她一个人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的,至少现在站在凌滦煜身边的人,还是她!
凌镜渊今天穿了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三件套,他的长相更加的像父亲,坚硬而冷漠,看着就很不好亲近的样子,看见慕凝,他倒是主动来打招呼:“慕小姐好久不见。”
以前他能一本正经的叫慕凝一声嫂子,那时候慕凝很手足无措,但是现在,他也只能客客气气的叫慕凝一声“慕小姐”了。
慕凝笑了笑:“是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升官了?”
“嗯。”凌镜渊显然是个不会聊天的人。道:“年前的事情了。”
慕凝拿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道:“祝你生日快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镜渊接过来,问道:“可以拆开看看吗?”
“当然。”
凌滦煜拆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慕凝道:“是两张,大提琴的门票,听说你很喜欢大提琴,等有机会,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去听听吧。”
凌滦煜顿了顿,说:“好。”
这场大提琴的门票的确很难得,但是按照他的身份,什么东西不是一句话下的问题?
门票之后的祝福,才是他真正的生日礼物。
慕凝轻声说:“你们的年纪也不小啦,要是再接着这样熬下去,就是在浪费光阴,趁着年轻,想说的喜欢就都说出来吧,”
凌镜渊看着两张门票,愣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说道:“好。”
他抬眸看着慕凝:“那你呢?”
“什么?”慕凝有些楞。
“你的喜欢,什么时候才说出口呢?”凌镜渊问。
慕凝笑笑:“你这话,我就有些不懂了。”
“我有种直觉。”凌镜渊打断道:“我知道你依旧喜欢凌滦煜。”
慕凝沉默一会儿,将耳边的碎发撩起来,声音丹淡淡:“喜欢是一回事,在不在一起又是一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