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丞一看,原来是大小两个雪人。
“这个是我。”沈汐指着那个大的说,那不用说,小的那个就是顾九丞了。
“大有什么用。”顾九丞飞起一脚,大的那个瞬间粉碎了。
沈汐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顾九丞感觉不妙,沈汐可能生气了。
谁料下一秒,沈汐就整个扑到小雪人身上,小雪人瞬间就被压个粉碎,沈汐说:“小的更没用。”
顾九丞保命似的附和说:“对,小的没用。”
沈汐听出了这句话的端倪,哈哈大笑就走了。
看沈汐转怒为乐,顾九丞还是有点内疚,毕竟这是沈汐做了一个早上才做出来的,被自己这么一脚就毁完了。
嗯,得想办法补偿她。
沈汐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好玩的了,索性到街上买了针线,然后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日绣一个荷包,奇怪的是顾九丞最近也没来找她了,沈汐心里有些失落,赌气想:这个荷包绣出来了我自己用,不给他!
顾九丞呢,这些天都去向沁茶园的老板请教如何栽种花,学了不少天,沁茶园老板觉得差不多了,就给了他个超级香长得又快的花,让他自己回去试种。
顾九丞整颗心都放到了花苗上,每天早上给它晾在窗台上呼吸几个时辰的新鲜空气,然后搁在屋里,自己又去找新的逗乐沈汐的法子。
沈汐真的完全投入到荷包中了,每天除了吃饭就在绣那个荷包,偶尔也会期待顾九丞来找她。
春节过去了,京城发来好多封书信喊他们回去,一开始顾九丞还解释着说不回去,后来渐渐烦了,干脆装作没收到,也不拆开看。
元宵节快到了,顾九丞还没找到合适的礼物,那个花苗也不争气,只结了小小的几个花苞吧还半天没要开的痕迹,沁茶园掌柜说它可能是怕冷,顾九丞听了,二话不说,就把花接到二楼的走廊,那里空气流通,又有一楼的炭火,应该是冷不着的,顾九丞准备完毕,依旧早出晚归。
离元宵节还有五天左右,那个荷包终于完成了,沈汐有幸出门走一走,这刚一出门,就看到走廊有一盆满是花骨朵的盆栽。
哪来的盆栽,以前怎么没见过啊,应该没用吧都没开花,闻一闻,哎还挺香的,真巧我早就想绣香包了,要不是找不着花我就绣了,真好门前就有,这么香顾九丞该喜欢吧。
以上为沈汐内心活动。
一想到自己的荷包能升级成精致优雅的香包,沈汐就迫不及待把花都拔了,然后自己喜滋滋地回房缝香包了。
顾九丞当天回来还没发现,第二天才看到满枝丫上的花骨朵全没了。
元宵节只有四天了,与其指望迟迟不开花的花苞,还不如去想想办法。
顾九丞去城南逛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妓院,妓院的头牌告诉他真心是所有东西换不到的。
这是真理啊,不过他亲手种的花只剩枝丫了。
脑回路清晰的顾九丞马上去路边小摊去学了如何制作元宵,元宵的工艺没那么复杂,就是耗时间比较多,顾九丞也不是个蠢的,只看了两遍就学会了,当天回去就在客栈准备。
顾九丞记得沈汐喜欢偏甜的,所以就去沁茶园拿了去年的桂花干花,又高价收购了不少蜂蜜,大半夜就开始磨,红豆绿豆黑芝麻他都试了一遍,要不是沈汐没睡在绣香包,肯定要被吵的去楼下打一架。
改香包也挺麻烦的,要把袋子口拆掉,在把花晒干,但时间这么短,晒干肯定是来不及的,沈汐就把花瓣一片片架在离火不远火又烧不到的地方,一个下午,花总算干了,味道也浓,所以晚上沈汐决定连夜赶。
顾九丞一个晚上把馅料都搞好了,现在只需要在元宵节把馅料和面糊和匀就好了。
现在他们都要好好休息,以免被对方看出劳累的痕迹。
元宵节当天早上。
沈汐抱着香袋安然睡着的时候,隔壁的顾九丞就已经偷偷摸摸地起床了,在楼下把各种馅料的汤圆都盛了几个,他还精心地把两个全是蜂蜜的汤圆里放了两个耳环。
“咚咚——”顾九丞端着一碗精心准备的汤圆敲门。
屋里的沈汐被惊醒,用慵懒的声音问:“谁啊?”
顾九丞说:“是我。”
沈汐这才下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给顾九丞打开了门。
顾九丞端着汤圆进了门,把汤圆放在沈汐床头的桌子上。这是他才发现沈汐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布袋子。
“这是什么啊?”他好奇地问道。
沈汐一看手上拿的东西,害羞地藏到身后去了,再想了想,自己缝了那么多天,不就是为了今天能把这个给他吗?
“给你的。”沈汐递给他。
顾九丞接过去,原来是一个香袋,估计被沈汐拿了很久,香袋上都有沈汐的体温,他载一闻这味道,熟悉得他立马就想到了——这不就是门口那盆花儿的香味吗?
顾九丞憋着笑,没想到自己种的花最后又会到自己的手上。
“快尝尝。”顾九丞看向床边的那碗元宵,对沈汐说。
“哦好。”沈汐坐在床边,端起了那碗元宵。
每咬一个都是不同的口味,顾九丞怕沈汐直接咽下那个耳环,于是叮嘱她:“慢吃点。”
沈汐乖乖就范。
沈汐吃着吃着,好像吃到了什么硬物,就吐了出来。
咬到那个带着耳环的蜂蜜汤圆了。
原来是一个翡翠白玉耳环,掉在碗里叮当一声,亮晶晶的。
“哇,真好看。”沈汐小心地用筷子把耳环拎出来,这个耳环明显有杂质,但意外的很好看。
顾九丞哪懂得识玉啊,也是觉着好看就买了,也没花多少钱。
沈汐把一只耳环放在旁边,继续吃着。
她似乎感觉到顾九丞一直在看她,所以就抬起头,刚好对上顾九丞的眼。
“看我干什么,你就没给你自己准备吗?”沈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