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昨日那样的场景,自己被秦安给打晕带走,自己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情形,不过既然移交了刑部,那怎么破案,就是刑部的事情了。迟烟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急迫,似乎有些多管闲事了,她既而又闭了嘴,不再多说了。
倒是凤焯啻开了口,“昨日原本只是想简单地游船,只是没有想到会出现那样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了惊吓了。”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客气的话来,和外界的传言完全不符,迟烟烟都有些怀疑,是自己刚才听错了,还是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她转念又想到自己初见他的时候,从书房里扔出来的那个茶盏,一时也琢磨不透了。
转眼就已经到了时间,迟烟烟将银针拔了出来,而另一边秦远则是差人准备好了药浴,自己则是遵循了凤焯啻的吩咐,亲自送她出门。
他就走在迟烟烟身后两步的距离走着,语气中满是感激,“迟小姐,要不是有您的话,我家公子的腿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真的是感激不尽。”
迟烟烟对这个秦远倒是很有好感,也是客气地道:“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她虽然心中的气是消了一些,但是对于凤焯啻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故作不知,自己每次过来,都要乔装打扮,在他眼里,恐怕就是等着在看笑话,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
看出迟烟烟的兴致不高,秦远心里也猜出了几分,随后就换了个话题。
只是刚走到凤府门口的时候,迎面就看见了秦安从外面走了进来,依旧是冷着那张脸,脚下的步子倒是快得很,像是有什么急事。
迟烟烟故意挡在了的面前,“哟,这不是秦侍卫吗?怎么这个时间不守在你家公子身边,反而是从外面回来了?”她视线下移,就看见了红袖的香囊还挂在他的腰上,她弯起嘴角,“我倒是忘了,我家婢女说昨日的香囊好像落在了秦侍卫手里,今日她正好叫我取回去。”
一边说着,她就伸出手去,想要将那个香囊给拿回来。可是不料秦安的速度很是迅速,往旁边一闪,就躲过了迟烟烟的偷袭。
他很是不解,今日该是迟小姐前来治病的日子,可是瞧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了?但这个还不是秦安最头疼的,他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香囊,垂眸道:“卑职不明白迟小姐的意思。”
迟烟烟斗不过他的主子,但想为难一个侍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现在自己还掌控着他的命脉。她一笑而过,也不恼火,“秦侍卫跟我装傻也没事,只是昨日你打我的那一下,我还都记着呢,”说完这话,她也不继续跟秦安多浪费时间了,绕过他继续往外走去。
秦远看完了好兄弟的热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跟在了迟烟烟的身后,直至将人送到门外。
而迟烟烟从凤府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是绕了路,往临水街的方向去了,昨日才过的七夕,所以街上依旧是热闹至极,只是比昨天的少些。等到了铺子的时候,就看见铺门是开着的,只是牌匾还没有挂上去,里面倒是已经有人在忙活了。
如今她还没有找合适的药材商,所以铺子里只有大夫在坐诊,若是想要抓药,还得让病人去药房里去抓药。迟烟烟一踏进去,就见里面的人在到处忙活起来,医馆已经初见其形了,迟烟烟看着很是满意。
有小厮上前过来,“这位爷,您是哪儿不舒服吗?”
这小厮看着也机灵,但是此刻迟烟烟却高兴不起来,她微微摇头,“我是来找翠影的。”今日出门的时候,她就吩咐了翠影来这里看着。
小厮一愣,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一般来铺子里找人,不都是直接去找掌柜的吗?难道这人知道医馆背后的人是谁?他不敢乱来,只笑着道:“这位爷,要不小的先去帮您把掌柜的叫来?”
自从医馆开了门之后,迟烟烟还没来露过面,所以里面的人不知道她也是正常,她点着头道:“将洪掌柜的叫来也行。”
小厮怕这人身份不一般,匆忙去了后院里叫人去了。
只是再从后院里出来的,不仅有洪荣,连着翠影也一同从后面走了出来,她面上带着惊讶,“小姐,您不是说直接回府的吗?怎么来了这儿?”
迟烟烟先是冲着洪荣点头示意了一下,神色始终严肃,她转头看向翠影,“你先随我到楼上去,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翠影向来最懂体察人心,刚才一出来的时候,就察觉了迟烟烟的不对劲,这会儿心中也有些忐忑了,她随着迟烟烟拾阶往楼上走去。
医馆中其余的人,听到了方才翠影对来人的称呼,都不由得惊讶起来,一早就听说医馆的主人另有其人了,难道刚才那人就是?
见下人们都小声嘀咕了起来,洪荣在他们面前脸色一沉,训斥了起来,“难道都没事做了吗?”
众人一听,忙作鸟兽散去。
而此刻的二楼,翠影跟着她进了屋子里之后,便去将窗子给打了开来,瞬间光线全挤了进来,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她这才走到迟烟烟的跟前,又倒了一盏茶过去,小心问道:“小姐,您是想问什么?”
而迟烟烟也懒得与她多绕圈子,坐了下来,也未饮茶,直接道:“我今日去了凤府,在凤大公子的门外,听到了一些消息,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特地过来问你一下。”
又是凤府又是消息的,翠影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她不敢抬头看迟烟烟的神情,踌躇片刻,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垂首道:“既然小姐已经知晓了,那翠影便任凭小姐处置。”
都是聪明人,迟烟烟此刻不得不佩服凤焯啻的手段,即使是在自己深受重伤的情况下,还是能做出这般谋划,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又从心底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