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粗细的树木,看着不怎么结实,但是用柴刀砍起来,还是很费劲。
髡奴刚砍下来一棵小树,就累得不行了。他喘息之间,看到黔夫像座铁塔一般站立一侧,顿时眼前一亮。
这么好的把式,不用就太可惜了!
“快过来帮忙啊,别瞎站着!”
髡奴冲着黔夫喊道。
黔夫倒是不以为忤,闻言便过来一起搭手砍木头。不知不觉间,髡奴把柴刀交给了黔夫。
黔夫砍着砍着,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一回头,发现髡奴拢着手在旁边站着。混蛋,合着变成我砍树了啊!
“你别误会,头儿,咱就一把砍刀。一会儿,都是我的活,保证你不吃亏。”
髡奴看着黔夫的眼神,有点不对,连忙说道。
这要是说晚了,估计会挨揍啊!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髡奴看着手底下逐渐成型的驮车,有点小得意。
“这,就是个木头架子啊!”黔夫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木头架子,有什么用?”
“什么用?咱们就再也不用背粮食了!”髡奴得意地说。“当然,现在还剩下一点收尾的工作。”
髡奴将刨光的滑板装上木头架子,用榫头固定住。
“头儿,你现在看看木头架子,是不是不一样了?”
黔夫围着木头架子转了几圈,眼中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将信将疑。
“恩,是有点不一样了。”
“我就说嘛,我做的可是驮车,怎么会是木头架子!”
“觉得有点意思,现在像是高档一点的木头架子!”
黔夫一脸的认真样。髡奴闻言,吐血三升!
大哥,这可是史上第一架驮车,虽然简陋了一点!它,将注定改变货运历史,也将改变人类的命运!
人类解放了双手,再也不是跟驴子一样的待遇!
呸呸,这话怎么听着不是味道。
“真有这么神奇?”黔夫犹疑地问道。
髡奴恼怒地瞥了一眼他。大哥,你这还是不信任我啊!
“去弄头驴来,我们现在就来试试。”
黔夫不相信这个简易的木头架子,但是髡奴却清楚其中的价值。
虽然这个驮车做得比较简易,但别说两口袋粮食,就是再坐上个人,一头驴子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拉起来。
“要不,头儿,你先拉一下试试?”
看着黔夫让人拉来一头叫驴,髡奴忍不住吹起口哨,得意地笑起来。
“如果真有用,我试试也无妨。不怕你骂我叫驴!”
黔夫看着几个人把两口袋粮食装上驮车,当真上前先拉起来,试了一下。
“这个怪木头架子,真的有用?”
围观的几个人,出言质疑,但更多的是想看笑话。
尼玛,什么怪木头架子,这明明是高档的木头架子!哦,不,高档的驮车!驮车!懂么?
一帮泥腿子!
“好像真的轻松很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费劲!”
黔夫才刚试了一下,便倒吸一口冷气。他给驴子套上一副驴套,然后把驮车系了上去。
鞭子还没扬起,驴子便轻松地奔跑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驴子居然能够拉起来跑?黔夫见状,连忙喊道:“上去两个人!”
两个山东大汉一纵身上了驮车。驴子明显感受到了负重,却也并不觉得过于吃力,仍然不紧不慢地前行。
真的行啊!黔夫满脸的兴奋。
“我的双手要解放了啊!”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黔夫。
不不,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虽然都是大老爷们,都内心清楚,但也不要这样看着我!
黔夫黝黑的脸庞,居然红了!红了……
一帮大老爷们,却没有心思看黔夫的窘像,他们此时只在乎眼前的驮车。都是下苦人,太明白这个怪木头架子的作用!
看着众人围着驮车,赞叹连连,髡奴不禁露出了微笑。
他对驮车的用处,自然拥有无比的信心。即使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一些偏远的农村,驮车仍然是主要的种田交通工具。
“头儿,现在你该相信我能做出来没有轮子的车了吧?是不是简单好用?”
髡奴故意向黔夫炫耀着。
“嗯嗯,不错,有了这个驮车,我们就可以不用背粮食了!”
黔夫点点头,由衷的赞叹道。
“那就是你打赌打输了,可要记得诺言,不许耍赖!大伙儿还都等着吃小米饭哪!你们说,对不对?”
这一下子,众人才突然想起来,他们还有打赌的彩头!
“我黔夫一向说话算话,不就是一顿小米饭嘛!大伙一会抓紧干活,晚上回到庄子,就加餐,统统都吃小米饭!”
黔夫豪爽地向大家拍了拍胸脯!
“你们不抓紧时间,都围着干嘛呢?看看都快要晌午了!”
一个曼妙的年轻女子声音,在众人身后突然响了起来。
虽然言语中不无责备,却没有像电视剧中那般,动不动就是劈头盖脸的鞭子。
“黔夫,黔夫!”
年轻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黔夫赶紧答应着,一阵小跑到了女人跟前。其余的众人,更是闻声一哄而散。
这声音太好听了,就像清晨窗外的百灵鸟。
髡奴不由地抬头,定睛向她看去。
只见眼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模样周庄,却又藏着一丝的不羁。
她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面仿佛深藏着一泓秋水。而一身紫色贴身劲装,更显英姿飒爽。
若是能娶她为妻,啧啧,那我就是在战国混一辈子,也值了!
髡奴一时看呆了眼,不由地神游天外,做着美梦。
“你们不赶紧收拾,干嘛呢?今天晚上要是赶不到庄子,大家都得摸黑走路!你说你黔夫,也是庄子里常出来的人,怎么就这般不知道轻重?”
百灵鸟指着黔夫,一顿臭骂。
转眼间,她却看到了众人星散后,留在空地上的怪木头架子,眼睛里不由地露出一丝惊讶的眼神。
“咦?这个怪木头架子,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