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家里十分的清静,秋生和小虎都坐在椅子上弄手指头。小虎弄得很开心,秋生却不不开心,一个劲地往外瞅,仿佛在期盼某个人的到来似的。
“秋生,我突然口渴了,我到外面去买两瓶汽水吧。”
“那好吧,那你早去早回啊,我在这里等着你啊。”
小虎笑了笑,便飞也似地往外跑了,跑了一半,他便又蹲下来了,因为他的鞋带松了。过了一会,他便又飞快地往外跑了,仿佛那个冰水真的能解他的口渴。
过了一会,一个人走了进来,她的身影投射到了秋生的地板上。于是秋生就笑着说:“小虎,你是不是又忘了带钱了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临走前一定要记着带钱。你就是不听,这会你吃亏了吧。”
“好吧,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点。你不要再这么唠叨了。”
秋生突然感到很奇怪,这个声音虽然不是小虎的声音,但是也是一个很熟悉的人发出来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跟月灵的声音很相似。
“月灵,是你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秋生边抬起头边说话。
“我是来看玲子的,顺便过来看你一下。我一会还要走。”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你那么急着回去,有什么事情吗?”
“是啊,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秋生便不再言语了,忙将月灵迎到了一个椅子上,又从椅子下面拿起了一个茶壶和一个杯子,然后边倒茶水边笑着说:“你大老远地过来,一定口渴了吧,还是先喝点水吧。等会小虎将汽水拿回来了,你再喝汽水。”
“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是熟人了。随便喝点水就好了。”
过了一会,秋生便将那杯水递给了月灵,又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看着月灵,接着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书,随便地翻阅了起来,然后笑着说:“我好久没见你了,所以一见到你,心里就特别的开心。”
月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就像山上的红殷桃一般。她用手抚摸了一下秋生的杯子,又轻轻地喝了几口水,一股温热就从她的舌尖一直穿到了她的心头。
“秋生,你家的水可真好喝啊,就像有人在里面放了一些糖似的。我都喜欢得不得了了。”月灵边放杯子边笑着说。
“既然这样好喝,你为什么要将那水杯放下啊,为什么不一饮而尽呢,让那种快感来得更猛烈一些,让你的心里更舒服一些。”
月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就像红柿子一样。她的额头也渗出了一些汗,她便用手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又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衣角。
“再好喝的水也不能一饮而尽啊。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绝了,要不,自己就会觉得自己很不够意思。”
“没想到几日不见,你竟如此地会领悟生活。”秋生忍不住地想,“若是我以后都不能和你相伴,我会多思念你啊,我会多痛苦啊。”
“呵呵。就算你把这水喝完,也没什么关系啊。这并不是多好的水,小虎去买的汽水才是人间的好水。”秋生微笑着说。
过了一会,小虎便抱着几瓶汽水往屋子里走。他的额头上还有很多的汗,而且那些汗还不停地往下流。他一定是太心急了,不然就不会搞得这样狼狈。
“秋生,我今天的运气真的太好了。我本来想买两瓶的,可是人家又多送了一瓶。”小虎边往里走,边笑着说。
“小虎,你能不能换一种说法啊,这种说法太让人受不了了。”秋生便使眼色边说。
“有什么好受不了的啊,我觉得这种方法很不错啊。”
可是还没有过一会,他便张大了嘴巴,又用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头,然后十分歉意地说:“月灵姐,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有看见你,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其实我本就想买三瓶的,因为我们的老大心里总是想着你。”
月灵掩面笑了一下,又端起了那杯茶水,接着又小心地喝了几口,一股甘甜便从她的舌尖一下子就流到了她的胃里。过了一会,她便又将那茶水放下了。
“也没有什么啊,我也不是多喜欢喝那汽水,既然你们爱喝,那你们就喝吧。”
“我刚刚也是一时口误,不是有意的。你大老远过来,总该喝点好的吧。”小虎便递汽水,边笑着说。
接过汽水后的月灵,用手抚摸了一下那瓶汽水,一股冰凉便由指尖一下子就漫到了她的心里,那些冰凉带走了一路上的酷暑,也带走了月灵内心的酷暑。月灵突然感到自己的心里很舒服,很舒服。
“你这汽水从哪里买来的?为何这样冰凉,我都忍不住想喝两口了。”
“这是从白老头那里买来的。他们的汽水可是这里最好喝的啊。等你走了,我再买几瓶给你。”
他的话音刚落,秋生便咳嗽了一下,而且还用自己的手掩着自己的嘴,然后慢慢地说了一句话:“小虎啊,你不是说你还有事情要去做吗?为什么不去做呢?”
起初小虎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是过了一会,小虎便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就将一瓶汽水放下,然后笑着说:“我还真有些事情要去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地聊啊。”
小虎说完话后,便似一阵烟似地溜走了。但是他还没走多远,便又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们,然后便又边吮着自己的汽水边往外走了。
“你家的小虎可真的是一个很听你话的孩子啊,你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从来也没有反过一句。”月灵忍不住地说道。
“还是不要说他了吧,还是先喝一点汽水吧。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喝这汽水吗?”
“可是这个汽水瓶很难打开啊。要不你帮我打一下吧。”月灵边往秋生的手里递瓶子边说。
秋生接过瓶子后,便用牙齿咬开了那个瓶盖。一股碳酸味便冲到了他的嘴里,他不由地吐了吐舌头,但是还是将那瓶汽水递给了月灵。
“还是慢慢地喝吧,你大老远地走来,一定很渴了。”
“不是很渴,但是我的心里还有一个疑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解答?”月灵抚摸着瓶子说。
“是什么问题呢?你要是说出来了,我就帮你解答。”
“我大老远地来,你就一直请我喝水啊?请了茶水,又请汽水,最后是不是要请我喝泉水呢?”
“不是啊,当然不是啊。我觉得你口渴了,所以才请你喝水。你还是先喝点水吧。”
月灵的心里一下子就变得暖暖的了,仿佛一股暖流蓦地流入到了她的心里。她的脸色也变红了,而且那些红还蔓延到了她的脖子里。
过了一会,她便小心地喝了几口冰水,一股冰凉便从舌尖漫到了她的心里。她仿佛走进了一个开着大风扇的屋子里,身上突然多了一丝气力。
“没想到这个汽水这样好喝。要是以后都能喝到这样的汽水,那该有多好啊。”月灵忍不住地说。
“要是你愿意,我天天买给你喝。只要你能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不用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这东西虽然好喝,但是喝多了也不好。再说了,我也不想欠你太多的人情,我怕我自己还不起。”
秋生突然就愣在了那里,想说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本以为自己跟月灵还能像从前那样美好,可是没想到一碰到敏感问题,月灵便紧张起来,而且还说出让自己很伤心的话。
“秋生,你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了啊?”月灵好奇地问。
“没什么啊,只是突然想起了我那死去的母亲。她在世的时候,总是很喜欢喝这样的冷汽水,可是我却不能天天给她买。”
“没想到你这么介意我的话啊。”月灵忍不住地想,“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吗?我很喜欢你,很想跟你白头到老,可是我就是没法跟你一直走下去。若是你真的很理解我的话,那你就原谅我吧。”
“秋生,你快点喝你的汽水啊。要是放久了,那汽水也就凉了。”月灵催促着说。
“我现在还不多渴,要是你喜欢的话,我那一瓶也送给你。”
月灵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痴痴地望了望眼前的这个男子,望了望这个曾经对她百般呵呵的男子。他一定比自己还爱自己,因为无论自己怎样刁蛮任性,怎样无理取闹,他对自己还是如初见般那么好。
“不用了,我也不是一个水桶。要是我一直喝水的话,我的胃会撑炸的。”
“那就坐下来慢慢地喝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月灵感到既好笑,又无奈,但她还是坐下去了。她慢慢地喝了一口水,又将那个瓶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笑着说:“秋生,你也坐下吧。你都站了很久了。”
“呵呵,我站着挺好的。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是坐着的,所以你还是让我站着吧。”
“可是我喜欢你坐着啊,因为你太高了。要是你总是站着,我会看不到外面的风景的。”月灵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