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只见这转眼一瞬,又是混沌界,唯一不同,这邪刃仿若入了梦境。
接下来会不会还是那股子花香把我带到哪里去——我也就索性,什么都没动。
我突然发现个问题,我一直还那样?!元神,在自己身子里。
可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这无边的法海,自有一主,即,大日如来佛。轮回之中因果报应。六趣集一物,乃轮回珠……业力无穷……”
悠然悠然,一种声音,陌生却又熟悉,悄然入耳……
这会在暗示着我什么?那个男人,又是个谁?可惜了。我没看到他盖印的那一刻。
“知道名字又如何。”——我心刚想说,知道他的名字就好了。
或许我找得到他——面对这种声音,我貌似丝毫没有恐惧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和听师傅的语重心长的教诲没大区别。
或许我可以找到他——“你永远都找不到他。你找到了也没用。”
“为何……”俩字儿,在喉咙里呼噜了一声,小到,我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前生今世因一人,左右轮回人几世。”此话,有回音,愈行愈远了……
我再想问什么,不是问不开口,就是我如何的想,都再没有音讯。
此境,唯独静心,才可破也……
莫名其妙,想到这么句话。
那,那阵声音,要向我说什么?
六趣无限轮回……前生今世?大日如来佛?
一刹那,感觉身子一震,动了动手,刚才的那股,瞬间不在了……
这……原来我的元神已经出去过了……
此时——刚才才是梦境。这邪刃已经倒在了地上……血色刃,也褪了色……
我抬了抬右手——完全是我自己控制。轮回珠散发着那种正常的紫色,不妖不艳,也不淡。想四周扩张着。两道淡紫色经文在轮回珠上旋转缠绕。在我看着的那瞬间,经文突然变了,放大了……而且,不再是经文。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因果,缘注定生死。”两道,徐徐转动轮回……
传说的彼岸花,开在黄泉路上,路过此地的亡魂,闻到花香想起自己前世。
花妖叶妖曼莎珠华,在闻到彼岸花花香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前世发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传说之中,这彼岸花正是花开黄泉路彼岸。问到花香,想起前世——这么说来。那阵声音,要告诉我?那个男子是我的前世不成?
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一阵的恐惧……莫名来的……
看了看倒在我不远几步的邪刃,也没抄手就要,打手中的轮回珠,接近邪刃,也暗淡失色——我无从控制这轮回珠。
或许不是我控制轮回珠——而是轮回珠一直在控制着我,帮着我。想想刚才,莫不是说轮回珠自己动,我甭说摸不着头脑,或许此时我人魂分体了。
再或许——这轮回珠根本不想让我现在杀了他。
这种做法也不失君子之举。
转瞬一想也不对?为什么平白无故自己的元神就活活的被勾走了?轮回珠摘抄于佛经的那段彼岸花,难道在告诉我我的元神被彼岸花勾走了不成?
目光尚未脱离这邪刃,俄而,看了看轮回珠,朝庭静师兄的方向看看,依旧是一片混沌。可谓见不着五指见得着人,偶尔,这还有两束光,透过来。然后紧接着又是一片混沌。
也不知持续多久,只听这轮回珠突然大放一声刷刷的声,低头一看,这轮回珠偏淡紫色的,正在一片片的替换……好比花朵,绽放的一瞬间,一片一片的绽放,一层叠一层,未见叶儿——有花儿没有叶儿!有叶儿没有花儿!
果然,这花瓣一般的紫色替换,没了,轮回珠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微微泛着点儿透明的淡色,花叶儿一般,良久后,彻底消散——带着声儿。
花开花落轮回,拿来得声儿?悄然绽放默然离去。可,这却有声儿。还极快。
“啊……”一个十分惨的声音……
邪刃醒了!
抬头一看,只见这邪刃满身血,浓稠,看起来不是他的血。像是某些动物的血。恶习发臭了。还杂着点儿白毛。
他本人,也是一脸挣扎的表情,想要起来——他殊不知,早已动不了了。因果轮回,自有报应。
叹了一声气——我貌似了解了。手上,轮回珠颜色愈烈,愈浓愈烈!不妖艳,反倒烈的随和。“你看到了什么。”
邪刃本想是瞪我一眼,没想到,我如此淡然。
我轻哼一声,撇撇嘴。“因果轮回,我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是没看到什么好东西吧?”
下眼一看,邪刃的右手还要去爪血色刃——此时的血色刃,和废铁没区别了。
手一翻,只见轮回珠腾然而起,眼见落下,空翻一个右腿一抡,又听重重一声刺耳声,又听烈火一现又灭。
再次稳稳落地之时,轮回珠赫然于右手之上,混沌界,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风,一捧青灰,霎时间 全散了——正是那血刃。
“罪过罪过。”微微摇摇头,“你还想不明白?”
邪刃的眼中,再无我所看的种种了,倒是一脸坦然。“没错。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身着红缨铠,手中长枪横扫战场。所过之处无人可敌。”
这分明是唬人!我怎么看到的也是这些!
“善哉。”——我面对的,是个敌人。
“弱肉强食。”邪刃突然叹了一声气,又重咳了几声,压根儿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可以用你手中的轮回珠杀了我了。”
这话,着实是一惊。“这是我的罪过,注定倒在你这个小子手里,也注定以死来偿还。”
听这话,莞尔,“非哉非哉。人非圣贤也。贤哉之人,也有过,分大过小过。不得因人的一时否定一世。”
“我,已经是一世了。”气息,愈来愈不平稳了。
“那,不能因为你的一世糟了你几辈子因果轮回。”——我丝毫想不到我劝导是一个嗜血狂刹。
“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没有任何要求。事到这一步,我不再想活下去了。”
他,和我说的只是一点点,没有把他看到的全告诉我。
“你还有补救的措施。”
邪刃无血色的脸上,艰难的露出几丝笑容——煞是吓人,“没得补救了。”
“有。”坚定的一字儿。
“邪剑那家伙,倘若说要是不杀个来回来,恐怕要极端了。”
“何来的极端?”
“正是你身后石墙的蝠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