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听了也是一阵惊讶,当堂除了这陈小玉和陈小雅略微淡定之外,所有人无不大惊,当然,刘若除外,这个都是内部的事情她不晓得。
她看我们都惊讶,也搞不懂个什么名堂,看了看我,推了推我的手。
“我看这画极其不简单,四郎,如此工笔想必不常见罢?”她的声音不是很小,基本全堂人都听得到。
我略微严肃的点头,“嗯,绝非凡品。”又是深舒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那幅画,“想当年朕的那把折扇,为了设计出那样的一幅画可谓是扒门盗洞的弄来各种画家,各流各派的长者、先生。才弄出这么一幅画来。自那之后那些长者先生们也全部都消失了,能得知其中画笔的年轻人也寥寥无几。”
“那,看这幅画的样子进行临摹。临摹的出来么?”
我笑了笑,说是笑,无非是撇了撇嘴,“很多人都临摹过,包括朕自己也临摹过,但实在是差远了,远远不能及原作。”
“原作在哪里?”
我盯着那幅画,没有回答刘若,“十八贤,朕没看错的话你呈上来的是你亲手作画不假,但草稿是当年的草稿罢?”提高了嗓门。
刘若愣了愣,看了看我,看起来似乎是愈发听不懂了。
这幅画本没有原作,可以说原作就是我的那张扇面,不过倒是听说宫廷里面有这幅画的稿子,但到底下落何处谁也不知道。我这扇面,也是独一无二的。
“启禀仙帝,正是如斯。”十八王应声道。
我冷哼了一声——这兄弟俩一个送剑,赠人礼物不可赠刀剑,这是谁都知道的。一刀两断嘛。一个送了一幅画送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他这画我倒是满意,原作虽然精致,但实在是小,太经得起推敲了,然后所有人的水平无法推敲这幅画,有了这一幅大画,也就经得起推敲了。
“启禀仙帝,此画虽有先人画风,但远不及原作精致,无原作魂魄,乃是此画大大弊端也。”十八王开始自己说自己的画有多差了。
我点头,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那么一大张画,心里越想越乱——他这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师哥有和我一样的地位,却还比我逊色?
我觉着他要是这个目的的话,明显是要挑拨离间,那他胆子就太大了。
“一幅画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已然是大不易。”赞赏是必须的,“不过你的稿子从那儿来的?”
十八王一愣——他这礼送的不恰当。
忽的他一跪,一叩首。“臣不敢说。”
“你但说无妨。”难怪,这稿子不是他哥给的就是他爹给的。“你先起来。”
十八王跪直了身子;不对,他是要试探我。
“此是……此是前朝废先帝顺昌所赐……”言语此,他默默低头。
人老了脑子就慢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他是来试探我的,看看我对子禄氏到底是什么看法。
好啊哥俩一个来硬的一个来软的啊,双簧啊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我轻哼了一声,心里暗骂着子禄子孙都是一个熊样,一边抬高左臂,示意顾自忠扶我起来。我这架势给顾自忠吓了一跳,偶尔拿他那急溜溜的眼睛偷瞄我。
我走下堂去,心里不高兴但脸上却还是微微笑着。对于他们,我早习惯了这一点。逢场作戏,原则罢了。
伸手扶起他来,亲自微微弯腰给他掸了掸他的衣服,“诶皇叔……”又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谁家没有父上大人给的几件东西啊?何苦这样。”
我又背过手,转身,来回走着,微微望天,却是雕梁画栋,不见蓝天。
“想道武仙帝仙逝,虽留下不少东西,但东西再多,人也没了……”我深叹,“也罢,不提了。”转身。
“这画,不错。不过,你问问你太虚皇叔。”我暗自奸笑,把矛头抛给了师哥。转身,上了堂。
师哥被我说的一愣,“不知皇叔可否满意?”十八王这边话就起来了。
“啊……”他还没回过神来,“满意满意!就是过于贵重了,皇叔有点不好收。”
十八王含笑,“皇叔不嫌弃,便是赏脸给愚侄了。”
师哥装作略微为难,笑了笑,微微低眉,“这话说得,我还不得不收了。”又站直了身子,微微扬眉,对那俩侍卫道,“合上吧,这么好的画,得好好保存才是。”
“谢皇叔赏识。”
子禄青的贺礼是什么呢?——这个倒让朕有点好奇。
男子刀枪棍,女子花草花。男子不难理解,无非是刀枪棍棒斧岳钩叉,武嘛。女子有两个“花”,看着是重复,实际不然。
第一个花是指“绣花”,针线活儿。草就好理解了,花草嘛。第二个“花”就顺理应当的,是植物的花,花草的花了。
我看这子禄青本就是奇葩的一朵花,古往今来第一个女王爷,公主有男宠,但男宠毕竟就是俩字男宠。人家要是嫁了,可不是驸马爷,那叫王相爷,可都有三六九等的。甭看女流,女流也不差,女流都这个地步了,若是男子,恐了我都得让她三分!
在酒席下,那仨人礼物就送到了,也没什么稀奇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儿。什么鹰王送的鼻烟瓶,幻魔送的一套银器具,幻仙送的烟袋锅。
说实话师哥真不缺什么,也送不到心坎儿上。不过对于那幅画,也算是“对症下药”了。
这哥仨也真能合计,也是下了血本儿了。十八王爷都能把顺昌帝给他的稿子做成画图呈上来?真是,唉要我我可舍不得。命掏出去我也舍不得!
到了子禄青那儿,子禄青上了堂,身后跟着俩是为,一个侍卫手中捧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盆,上面栽着郁郁葱葱的一撮东西,看起来很是漂亮,很有层次感。若不是绿色,给人感觉就像天上的云彩一般,叠叠压压的。
另一个手捧着一个窄身宽口,略高的玻璃器皿,其实与其说捧着不如说抱着,那东西看起来不轻巧。玻璃器皿里装着水,水里插着似竹子一般的东西,弯弯璇璇盘绕着,略显僵硬,节节高着,水生植物的缘故,没有竹子一般的挺拔秀丽感。不过那每个玩意儿的头顶的青叶,倒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