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下属敢问,您?”仰望星空感慨良多之时忽闻有人叫我?——怎么老是在我思索感慨的时候叫我……
低头一看,是刚才的那位御林军,“年龄?”我一下子算是猜着了,这话问的我自然而然的笑着。
“是。”他应了一声。
“实不相瞒,加冠多四。”微微一笑,——外人看来年龄是小了点儿吧?
“征战,多少年?”这话一问,心中不免一高兴。——想想啊,倘若说没人把你当回事儿,谁会问?谁会理你?
“十五岁那年开始的,一直到现在。”唉……九年了……我到底杀了多少人……
“那,您可感觉过这种强者的风范?”这话,貌似突然说到了我心坎儿里。
我一声长叹,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一个人有多强,就有多弱啊。”
“你可以杀一个人,但是不可磨灭他的意志。你可以控制一个人的肉体,但是你控制不了他的思想。这就是弱,每个强者都是弱者,每个弱者,又都是一个强者……”此话一出,这四周都静了……
“鹰王,几时了?”转头问了鹰王一句。
鹰王一抱拳一行礼,“回武皇,子末丑初了。”
“行,都歇歇吧,就地歇歇吧。”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容易……人人都不易,人人都难……
“武皇,您干嘛跟这些人说这么多?”鹰王到了我身边儿。
“其实啊,刘萱琦,我们也是凡人,我们也是从这表面平凡不起眼儿御林军中过来的,其实啊,假设说我大朝无这批御林军,我大朝会是怎么样?什么都不会是的。跟他们讲啊,并非是废话。”
又是一声长叹微微摇头,“这世间上的人都是一样的,不能说他们就不行。我朝的确需要这样的人,也需要有纲纪,这御兽之事没他们,咱真就不行。民心所向便是咱们做君主所向,没辙,唯独民君一条心,这国才可安,这家才可定。国是由家构成的,所以民心固然重要。御林军也是民,他们的心就是民心,只有拨得他们的心,我们才有机会胜利。”
“师弟,你还真想在这儿陪御林军一夜不成?”
“陪着吧,反正东方也要之既白了,卯时就操练,操练的时候咱在偷个懒儿什么的挺好。至少士气不会差了。”下面的将士都困得困了,没几个精神的了。
“咱在这儿呆着有什么用吗?”
我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人啊,有时候靠的并不是肉体上的什么,反而更重要的是那精神,有精神带动着肉体,才能干出什么事儿来,没精气神儿什么都白扯。”
“嗯。行,陪着就陪着吧。不知道修罗王和沈铛将军以
及李一盛将军能不能受得住了。”其实这话不是没理,但是,——毕竟战争只是一阵子的事儿,只要有一根神经绷着,一切皆成,有时候人在关键时刻的时候,人就不是人了,靠的就是那么一根神经支撑着自己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觉得一阵的迷糊,再清醒的时候,只觉鹰王推了推我,“武皇?武皇?卯时了,该操练了。”再一睁眼儿,天都大亮了……冬日阳光照着人感觉还不错。
“啊……”我应了一声,揉了揉睡眼,再一看将士们早已整齐排列好了。——没什么演武场,这样对付一下算是震一下士气,说得过去就行了。
一个时辰,下去指导指导这个,推推推推那个,让这个用点儿力气,让那个姿势正一点儿,一个时辰说实话平常焚香抚琴附萧的时候,其实挺漫长,这一整,太快了。再离辰时还有四刻钟的时候,准备吃饭。此时鹰王给我端上来一碗粥。
“武皇,您吃点儿,有力气打仗。俗话讲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我只是淡淡摇头,“不用,等本尊大破兽军的时候,本尊再好好吃一顿。”我只是微微一笑,——一夜未睡眼圈肯定是黑了,一笑定是好有沧桑感……
“武皇,多少吃点儿。”鹰王还是那样端着粥。
“师哥,你吃了吧。我没大胃口。”我索性把矛头冲着师哥走了。——师哥知道我脾气啊,不是一般的倔。也就依着我了。就算不依着我也没辙儿啊。
师哥索性接了去,两口一碗热粥下肚,松了口气,“师弟,你可得说好了,只要与兽军大战谢了一场你就得吃饭。”
我微微点头,“现在吃不进去,这天下存亡匹夫有责就更甭说我当今武皇,这一战,我朝大军定胜。”
师哥重重点了两下头。“对!师弟,你每次的计划都是天衣无缝!”
我一阵的汗颜,“不是我天衣无缝,是那帮兽鸟畜生没脑子而已罢了……”
四刻时间省了一刻,鹰王将我的星空马牵来,我一个翻身上了马,大刀冲天一扬,“将士们!随本尊讨兽!”
这一声令下安排好的人像打了鸡血,有御林军举着‘马’,‘帅’两种旗各三面,身后算是浩浩荡荡的十万人,走了好几里才算是有了队形所过之处也是一路的烟沙……
这一趟,所有人表现的都异常的精神抖擞兴奋得很,十万人好比我这星空马,——好比脱了缰,有用不完的精力和一腔热血洒在这无边的沙场上……
红尘战场漫无边际,何人记得旧城?夕颜一抹那年,无限葬送……
如今在这广阔无边实质上无边尽是苦的沙场上,我征战了九年,又再次找到了前些年的热血……那股子的不怕死!那股属于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的热血!那种心情无以言表,明知这是要死人的,却毫无畏惧,为家为国为自己!毫无畏惧!
想来挑战的尽管!四爷儿我不孬!小小兽人!猖狂不得!想到这儿嘴角一丝邪笑。
“杀!杀啊!”后面十万人擎着帅旗姓旗边跑边喊,一路的烟沙,葬送无限大好,也换来无限大好……
这人世间有两件事儿最公平,一,人人都会死,二,每当你失去一件东西的时候,你也同等量的换来一件东西,只看你发没发觉的到,——这要看自己悟性。我,悟到了。
在这无边的沙场上,我失去的可能是一生,以及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和最心爱的人。——但是,我同时获得了,我的一生,一堆堆弱者的目光!刀下的亡鬼!
到了兽族大寨前,整个队就更有型儿了,——十万来人,概括着看来真的没什么。但是,气势不能输!这一切全看的气势!
“各位!给本尊喊!光萨老儿!快快出来受死!”我轻哼一声,嘴角微微往上撇。
“光萨老儿!快快出来受死!光萨老儿!快快出来受死!”一阵接着一阵。良久之后,才见寨子上出来一兽人。——何成还没睡醒?!
没错,光萨。我大刀一扫,正指着光萨,“光萨老儿!你插标卖首,甭怪老子不用钱买了!快出来受死!”
光萨身边儿还跟了一个长矛手,俩畜生窃窃私语……
“嘿?这小子?还没收拾出兵力打他他倒是来送死了?”
“光萨,小心有诈。”
“有什么诈!你看远处疆土连个土渣滓都没有!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只见光萨冲后面喊了一句什么,只听里面畜生声四起……
“光萨!识相的就赶紧弃寨投降!给你留个全尸!”话音未落,只听武魔刃出鞘在身边飞绕着,——我一声邪笑。
“待我下去取了你的首级给我们大光萨!”光萨冲我喊了一句,转身就要下去。
那长矛手拦住了他,“光萨,他们眼见不多人,何苦出那么多兵力?”
“什么?干嘛那么多废话!你看不出他们倾城出击了吗!待本光萨率我大兽族灭了他们一举攻下德州三万里内的城池!”
太猖狂了?呵,那我让它有来无回!“光萨!不行!可能您一追出去有人就能包抄了我们兽族大寨啊……光萨。”
光萨是不会听的,我心里有准儿。想到这儿心中不免的大幸。
“那……”光萨的语气突然缓和了……我这心一下子没得底儿了……心中微微犯怵……“以你的意思本光萨该如何办才是好?”这回貌似这光萨回过味儿了……现在就有想杀了这帮人的冲动了。只不过——这话顿时给我整一愣,下面该怎么办啊!
“听着,告诉后面的人,只要本尊一调转马头,你们就放下一面帅旗和一面‘马’字姓旗,往死了跑,拿出刚才要进攻的那股子的劲儿往回跑,就这么说。”往后一个个传,士气应该有点儿减,——不过没什么大碍,不太影响,后期包围的时候,根本不会因这个所影响战斗效果和士气。
“最好是放冷箭,让他们全军覆没,然后我们再去攻下德州和德州附近城池也不晚。”糟了!没料到这手儿准备!
管它了,说是迟那是快,貌似我的大脑都没反应过来,只见武魔刃顺着一个轨道直接冲向兽族大寨又听一声巨响这大寨台子突然一个下陷……估计会激怒光萨吧?——这样才是我要的效果,倾城出击才好。
“啰嗦个屁啊你!全兽军听令!”又是光萨一声高喝,只有我能听到,——御林军们听不到,沙场乱,距离有点儿远,虽然光萨的声音很大,但是他们根本听不到。
“光萨!快点滚下来受死!昨天还没玩儿够吗!待老子毁了你们寨子之后跪地求饶吗!送你们回老家吗!辰时了!信不信老子立刻让龙见见你!”又是一阵子的挑衅。
只听光萨那叫一个气啊……这正是我想要的!——乃激将法也之!
不久之后,只见台子上露出了光萨丑恶绿色的脸,“姓马的!你给本光萨等着!待本光萨取现了你的首级供给我们大光萨!”
“我呸!有种你下来与我决一死战!”我小腿一夹紧,大喝一声,“驾!”只见星空马后退一阵用力纵身一跃腾空而起。
左手面前一扫只见武魔刃飞速旋转,旋转的愈来愈快窜着火星子许久后从窜着火星子变成五道交错而成眼花缭乱的五条火龙。
想想啊,大寨子可是见火就着儿!那是什么个样儿啊!这回可是彻底激怒了光萨,没听长矛手一点点儿,直接率着大半寨子的兽人抄起斧头跨上马冲出寨子。再一观望这寨子里最多最多还剩下五万兽兵。——光萨胆子可真不小啊?这么厉害?雷厉风行?!
其实刚才的那一招儿,并非什么厉害的东西,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剑诀,能将自己体内真气运用到自己的武器上通过摩擦应了一话儿,沾火就着儿,没多大杀伤力。——其实也属于南疆古术的一种,但是流传到道家,经过几番改良,成这御剑诀。
御剑诀出神入化的话,以一剑便可平天下,——这只是些皮毛罢了。更甚者,比不了。
这兽军一出来,御林军算是乱了,不过,也听了我的话,使劲往北山下跑啊……
这光萨见远处一片空野更有个信心了,高喝一声,“追!给我追!杀他们人族个片甲不留!”
御林军也听了我的话,撇下一面帅旗一面‘马’姓字旗,发疯了似得跑,——兽军几乎是追不上,而且重点是兽军愈追还愈来士气大,追疯了一样,光萨边喝着驾还边大喊,“冲啊!杀!人族没多大计量!杀!”后面的兽军也跟着呼应着。
我一个着落在兽族大军后面儿,——只听五把武魔刃入鞘,一声邪笑,星空马一个俯冲抡起大刀就冲着兽族大军脑袋砍去顿时沙场血染烟沙弥漫。
此时,心中无限的怒气,算是发泄了出来,愈来愈气,用力也愈来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