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人也是该走的走,谁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人的承诺?顿时,那番热闹场景瞬间消失,家家关门闭户,整条南主街上就我们和一帮官府差官。
“几位爷儿真有闲钱啊?平白无故资质这帮叫花子?您啊。有那闲钱啊,不如自己享受享受。乐呵乐呵算了!”那骑马官差下了马后,对我满脸不逊,看他那样儿,上去我就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唯利是图不敢好事贼眉鼠眼长的就违法。
我微微一笑,眼神中多了几分藐视,这种人翻几千个个都不够我直视他的,他都没那个资本与资格。“官差,我舍我的粥,你行你的事,我们互不相关吧?我又没有闲钱,都是我的,和你没关系。我的钱我怎么花怎么是,不是你的钱我花。是我的钱我花,与你无干,更何况,我的钱花到你们知府那儿了。”或许是我看的多了。习惯了,说这些话,面上很生气,心里却不然。这或许也验证了一个事实,——心中所想未必符合于自己的表情与行动。
“嘿?”那官差上前两步,怒指我,“兔崽子!爷儿我惯着你你是个人!不他妈的惯着你你算个屁?!满城百姓你找一找!那个人敢叫我官差的?!告诉你!今天不跟我走一趟算是不行了!”只见那官差上手就要碰我,高盛一撇子推开那官差的手,刚要说话。
“告诉你。满世界你给我找人,谁他妈的要敢叫老子兔崽子的人,有没有个好下场,还有,指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朝阳!老子今天破个例,老子不会让你见到今天晚上的月亮!”话音未落,只见我抄起手冲着那人脖子就是一掌斜劈,只见那人四窍迸血,整个人定格在那个表情和动作倒下,留下一摊子的血。“谁敢来跟爷儿我斗斗?没有敢的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子做好事。又脏了手。”
“看啊,那人一招打死一个差官啊!什么人啊这么厉害?不怕胡天龙找上去啊……”群众再次围上来。
一帮若一盘散沙的差官瞬间乱了套了,准备把矛头指向民众,“大胆刁民!居然亲贼!”
“没能耐别把气撒在民众头上。回去禀明你们胡天龙胡知府,告诉他,西面胡同有个舍粥的,告诉他没事上这儿来喝粥啊!爷儿我欢迎的很啊!哈哈哈哈!”群众中传来大笑声。
很明显,那帮人再纠缠下去,也没好果子吃了,一招能打死一个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帮人互相瞅了瞅,那个高呼刁民的那个,牵着马满是不甘走了。
“高盛!把这具尸体给我踢走!晦气死了!”我高声叫道,就是,摊位面前死个人,真是要多晦气有多晦气。
我起身展开扇子,笑了笑,“诸位,我们这里还接着舍粥啊,都来吃,都来吃!”
说话间,一个老者走来,提着饭缸,“爷儿。”我一低头,是个微微有点瘦小的老头儿,有个七八十岁了……看得我心突然一震,“老大爷,您家里无儿无女吗?沦落到街上乞讨?”
“这什么人啊。刚才还说舍粥行善,现在又问这个问那个的了……”群众中传出这样的呼声。
那老者无责怪之意,解释道,“有儿有女……可是都被那胡天龙逼死了……唉……就剩老夫一人……良田被占,家宅被侵……只能沦落到街头乞讨了……”说着说着两眼犯红……“老夫不求别的……只求爷儿能给老夫盛一碗热白粥……够老夫今晚和明天早上吃的就足够了……”
我心头再次一颤……一位老者不祈求别的了……只是乞求……有下顿吃的一点干粮就够……这算是人过的日子吗?
老者推了推饭缸,饭缸都不是干净的……那变棱都很扎手……“高强,给老者盛粥。”
“多谢这位爷,多谢这位爷……”只见老者左谢右谢,甭提我心里多不是滋味……
“老大爷,我来给您盛粥。”高强接过老者递过去的饭缸……
这都是百姓过的日子吗?我看这脸狗过的日子都不如啊……这都是什么日子?难道说唯独我还不知道吗?我这眼睛长和没长还有区别吗!一帮狗官狗臣!朝廷给他们发俸禄吃!养他们有什么用处!一个个贪的贪恶的恶!还有人性了吗!这一道上,才不到三天!这有多少让我气愤地事情都碰到了!难道说如果我没看着就当没有了!原来我这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去的!我若此次还不下来走一圈,难道说我这以后的日子都这么过去了?以为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各有所事,有养家糊口的本领,家家丰衣足食。没想到是这番场景!
天微微擦黑,我就这么一直的看着过往取粥喝的乞丐……心中万分十万分的压抑……
“爷儿。收摊了。”高盛推了我一下,只见高强早已收拾好,开始往胡同里推了。
“行,高盛,帮我把凳子搬到院子里,要正一点的位置,那帮人肯定会找上来的,哈,我等他们好久了,而且,刚才打的我还不解气呢。”我苦笑一声,多了几分自嘲的意思。“舍粥舍粥。舍出一条人命来,舍出一窝子乱子出来了。”我故意在他们面前装着有点对此行这事儿有点麻木,免得在我这还分心。
“爷儿。您别这么想。您想想,如果您不这么舍粥,谁会注意到咱们啊?总体来说还算是很成功的,没有见到小创面怎么去领教大创面,怎么去治疗大创面?我们还是有收获的。至少给胡天龙一个下马威。”高盛劝道。
我一愣,转身一看都走了,就剩我和高盛了,“行,走吧。”扇子一合,冲胡同里面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