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汉越想越来气,他想不到原本宽厚善良的秦芳兰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不仅不为霍家着想,还放任自己的儿子和那不知廉耻的顾潇潇鬼混。如今若是再因为这多年夫妻情留着她,怕是得把霍家名声败坏个干净!
顾如琴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委屈,不仅未曾抱怨一句还如此体贴,处处为这个家着想,自己又还要辜负她多久。想到这里,霍维汉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
“秦芳兰,你到我书房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说完,霍维汉已经先独自走进书房。
距离上次霍维汉对她发火才过去一天,现在又来找她谈话,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余怒未平,少不了又要挨骂了。
一直观望着的顾如琴,知道又有好戏看了,她哪里能错过这场好戏,于是不动声色的跟了进去。
秦芳兰不明所以,只以为她确实是霍维汉喊来的。霍维汉看了顾如琴一眼,想要说让她先出去,他还是想给秦芳兰留些面子的,也不想让秦芳兰过于难堪,谁知顾如琴竟先开了口。
“维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消消气,姐姐为这个家操劳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是再不对她好,怎么能不叫姐姐对这个家失望。也难怪她宁愿让墨廷出去和那个顾潇潇在一起,也不让他到家里住。你别再骂姐姐了,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拿我出气吧。”好一副假慈悲的面孔,实际上她不过是害怕霍维汉到头来心软,只得再激他一激。
“哼!你来的正好,她对这个家失望,我也对她很失望!我已决定了,从今天起你顾如琴才是我霍维汉的妻子,秦芳兰不再是我霍家人了,离婚手续和结婚手续这几日就抓紧办了吧。”霍维汉一想到是秦芳兰导致这个家不和睦,他就恨不得立马把离婚手续办下来。
“维汉,你……竟然要赶我走吗?”秦芳兰到底没想到竟然是喊她来谈这个,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霍维汉。她从嫁进霍家那天起,就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离开霍家。
“是,这是离婚协议,我早就了,你快签了吧,当初我们也是商业联姻,并没有什么真感情。你应该知道顾如琴才是我喜欢多年的人,如今我们又有了孩子,我不想再委屈她了,我要给她一个家。”
霍维汉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不愿辜负一个为自己委屈这么久的顾如琴,却不知道自己真正伤害了一个好女人的心。
秦芳兰泪流满面,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霍维汉竟然会走到这一步。现在,她只剩下自己的儿子了,她踉跄地走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拨打了霍墨廷的号码。
“墨廷……”哽咽的声音,在电话刚接通时已经传到霍墨廷耳朵里。
霍墨廷一听见秦芳兰哭了,立刻着急起来,“妈,怎么了?”
“你爸,要和我……和我离婚。”说完这句话,秦芳兰再也说不下去。
“妈,你先呆在家里,我这就回去,你别着急!”霍墨廷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风驰电掣地赶往家里去。
刚进门,他先把母亲安抚一番,随即问了管家,知道了霍维汉还在书房,便不管不顾,风风火火的跑进书房。
霍墨廷一见到霍维汉,立刻怒目道:“爸,你要和我妈离婚?”就发现他爸身边依偎着一个女人,不是顾如琴又是谁呢?
“你这个逆子,你还有脸回来!没错,我是要和她离婚,我们霍家没有亏待过她,她一点也不知道感恩。不仅没好好管教与你,还处处惹我生气,找如琴的麻烦,这个家现在是留不得她了。现在又挑拨你来找我吵架,这样不安分的女人留着她做什么?”霍维汉原本有些气消,见到霍墨廷竟敢连自己都吼,不禁更恨上了秦芳兰。
顾如琴没想到一天之内竟让她看了两场戏,此时心里已经了乐开了花,默默地盘算着如何让这母子俩都永远离开霍家。
“我母亲与你是商业联姻,助你在商业上大展宏图,又为你操劳了半辈子,把我一手拉扯大。你如今却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把我母亲赶出去,你对得起她吗?没有她,你哪来这些家业。”
他瞪着霍维汉,手指却向顾如琴指了指,好像看一眼顾如琴就得污了眼一般,指完了也没给顾如琴哪怕一个余光。
顾如琴气得直发抖,牙齿磨得咯咯响,眼神阴森的瞪着霍墨廷,恨不得上去扇他一耳光。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了,她听得出,哪怕霍墨廷不能阻止离婚,也是要为他那懦弱的母亲挣家产。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
“维汉,你们父子两个好好说话,我知道的,在这个家里,我才是多余的,现在又害你们父子吵架,我真是该死。维汉,墨廷说的对,没有秦姐姐就没有你的产业啊。我和我的孩子不要霍家钱的,我们吃苦惯了的,我早该带着我的孩子们离这儿远远的才是。”说话间竟真的站起来要走出门去,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瞧着就让霍维汉心疼。
霍维汉只觉得顾如琴实在太可怜,自己分明是欠顾如琴的多才是。霍墨廷如此咄咄逼人,哪里是在乎过这个家,简直和秦芳兰一样,就是贪图财富啊。
“霍墨廷,我是你父亲,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吗!顾如琴是我心爱的人,你不能看着她善良就欺负她,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秦芳兰把你教成这样,还试图在我这里捞钱,她简直痴心妄想!你也给我滚,马上滚!”
“维汉,你别拿孩子出气啊!”顾如琴才走到门口装模作样的想护着霍墨廷,谁知被霍墨廷轻轻一推直接摔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了。
霍维汉连忙上前要扶起顾如琴,顾如琴坐在地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对着一脸愤怒的霍维汉说道:“我没事,墨廷也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自己没站稳……”
“顾如琴,我几时推了你,你这栽赃技术倒是高超了。”霍墨廷只觉得这个手段如此多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啪!”霍维汉终于把顾如琴想打的一耳光打在了霍墨廷的脸上,“逆子!你怎么学得这么狠毒,你真是有个好母亲,你别想了,这家产你和你母亲一分钱也别想拿!”
霍墨廷气极反笑,“好,好,好,真是好手段啊,霍维汉,你小心被这女人骗的没有棺材本。”
霍墨廷再不多说,直接开车回到了公司。本来公司上的事情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没想到家里竟又出现这样的事情。霍墨廷觉得头疼欲裂,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每天应付这一堆又一堆麻烦,真的很累。
“铃铃铃……”办公桌前的电话突然响起。
“什么事?”霍墨廷压抑着疲惫,接起电话。
“安若小姐要找您谈论新拍摄的广告,请问现在让她进去吗?”
“嗯,让她进来吧。”霍墨廷强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安若当真是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才推开门,就判断出霍墨廷是心事重重的。那双凌厉的眼睛如今只有强忍的疲惫,一双锋利的眉毛现在紧紧皱在一起,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好像一张口,全身的力气就都泄了出去。
“请坐吧。”
“霍老板今天心情不好,怕是不适合谈公事吧?我每每遇到头疼的事情,会用我的偏方治好头疼,等头不疼了,事情我也就慢慢想清楚了,不知道霍老板可愿意试一试我这独家偏方?”
“倒是可以。”难得霍墨廷笑了出来。
安若出门拿了个保温杯进来,给霍墨廷倒上一杯,坐在一旁等着霍墨廷喝,霍墨廷倒也淡定,拿起来瞧了瞧,也没问就喝了下去,只觉得口感冰凉,味道清香,喝完后,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安若又给他倒上一杯,他笑着又喝完了。
“感觉如何?”安若轻轻笑着。
“觉得头脑情醒多了,还真是个好法子啊!”霍墨廷赞了一句,就等着安若自己揭晓这妙方。
“我也常常为了各种事情头疼,这水我就常带一些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偏方,就是一些百合,加上些绿豆,随你个人喜好放些冰糖,熬一熬,冰镇了带在身边喝,睡觉前再加一些牛奶,睡个安稳觉。”
安若眨眨眼,也没藏私就一口气把这方法说完。给自己也倒了杯,自斟自饮。
“是啊,谁也逃不了会遇到烦心事啊,”霍墨廷竟又讨要了一杯,喝了起来。
“你是为什么事如此烦心呢?说出来可能会舒心些。”安若正正姿势,佯装要做一个好奇的倾听者。
“家里一些琐事罢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霍墨廷哪能没看到安若的小动作,明白安若并非是八卦他人私事,也知道他不会真正说出来,不过做个样子逗他乐呢。
“理解,理解,我也是有许多说不出的烦心事,每天活着开心就足够了。”安若假装很失望地把严肃好奇的神情收起来。
“现在可以谈公事了,开始吧。”安若迅速变了认真而严肃起来了。
安若和霍墨廷你一句,我一句,从公事谈到对许多事物的看法,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哈哈,没想到安若小姐竟然跟我这么投缘,不知不觉竟然聊了这么久,天色暗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
“霍老板过奖了,你若再有什么烦心事,到时候再聚也可以。送就不必送了,我住得不远,先走了。”安若起身,整整衣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