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察觉到了秦芳兰的异样,便问:“妈,您最近怎么了,您的气色很不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秦芳兰本来在想着有什么办法才能找到霍维汉的住院地址,突然被顾潇潇的问话吓了一跳,说道:“哦,没有,就是最近总在家里待着,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那明天我抽空陪您出去逛逛吧。”顾潇潇体贴地说。
“啊,哦,不用不用,你那么忙,不用抽时间陪我,有时间好好休息吧,我,我就自己出去逛逛就行了。”
虽然秦芳兰嘴上说着想出去逛逛,其实她心里打的算盘,是想去霍家的老宅子里打探一下霍维汉的近况。
秦芳兰打车来到了霍家的旧宅,令她心灰意冷的是,房子早已人去楼空,她望着这个装满自己回忆的老房子,心里不禁感慨物是人非。
走到门口,秦芳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原来有一个保姆在这里清理房间。
保姆一见是秦芳兰,立马热情的打招呼:“太太,您怎么会来这?”
秦芳兰心地善良,在霍家时,对下人们都很照顾,所以难免这个保姆见到她时会表现得这么热情。
“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了?其他人呢。”
“哎,”保姆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家一看霍氏快要破产了,都做鸟兽散了,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们,顾如琴对我们平时非打即骂,她们早就受够了。”
“那你怎么不走啊。”秦芳兰有些不解。
“太太您在时待我不薄,老爷看我年龄大了,也会多给我一些工资,我不能辜负你们啊。”
秦芳兰听得眼角湿润了,没想到霍家还能有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保姆。秦芳兰留给这个保姆一笔钱,说:“谢谢你。”保姆推辞不肯接受,秦芳兰执意要给,保姆只好从命。
临走时,秦芳兰问保姆:“那个,你知不知道老爷住在哪个医院?”
“知道,他在中心医院,还有那个顾如琴,也在那个医院养胎。”保姆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太太,我不应该提顾如琴的。”
秦芳兰只是微微一笑,大度的说:“没关系,你先忙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哎,这么善良的人,老天爷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家啊。”保姆感慨道。
下午,秦芳兰就拿着煮好的鸡汤来到医院,“请问,霍维汉的病房在哪里?还有,还有顾如琴的。”秦芳兰虽然恨顾如琴破坏自己家庭,可是事到如今,霍氏面临破产,顾如琴和霍维汉二人双双住院,秦芳兰就不想再计较那些往事。
秦芳兰首先来到霍维汉的病房,隔着门玻璃看着睡着的霍维汉,心里不禁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霍维汉整个人已经瘦了好几圈,单薄的身子被裹在宽松的病号服里,显得更加憔悴。
“还是先去看看那个女人吧,让维汉多休息会。”秦芳兰想着,脚步就移到了顾如琴的病房门口。
秦芳兰在门口久久伫立,想起往昔顾如琴在霍家作威作福的日子,真的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她。可是事已至此,秦芳兰只想好好的过余生。
秦芳兰敲了几下门,屋里传来虚弱的一声“进来”。顾如琴的病房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她本很兴奋,以为是吕成或儿子墨琛来看自己,结果抬头一看,是秦芳兰,脸上的喜悦立刻转化为愤怒。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秦芳兰见她瘦的脸色蜡黄,没有理会她,而是打开保温盒里的鸡汤,到了一碗给顾如琴。
“喝吧,补身体的。”
顾如琴见秦芳兰递给自己的鸡汤,表情先是一惊,随即表现得不屑:“怎么,你想毒死我们母子俩,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可是霍维汉的亲骨肉。”
秦芳兰见顾如琴用小人之心揣测自己,把手里的鸡汤放在桌子上说:“我是恨你,可是,我没有那么蛇蝎心肠,毕竟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切,谁会信你的话,你的鸡汤,打死我我也不会喝的,请你离开我的房间。”顾如琴白了秦芳兰一眼,似乎是秦芳兰插足了她的家庭,而她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霍家太太一样。
“顾如琴,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的,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没理由和你置气,但是,我还是劝你善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
秦芳兰抛下这一段帅气的独白,拿着给霍维汉亲手熬的鸡汤转身离开。
顾如琴看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秦芳兰,再看看自己单调的病号服和一天天变大的肚子,心里不禁一阵难受。
顾如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着,顾如琴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秦芳兰离开顾如琴的病房,下楼径直走向霍维汉的房间,秦芳兰在门口看见霍维汉已经醒了,自己坐在床上吃力地捏着肩膀,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秦芳兰直接推开门进去,不顾霍维汉惊讶地眼神,放下手里的保温杯说:“我来吧。”随后开始给霍维汉捏肩,就像是以前在家里一样自然。
“哪不舒服,这吗?”顾如琴了解霍维汉喜欢的力度,捏的恰到好处。
而霍维汉还处于惊讶之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芳兰,许久才问一句:“你……你怎么来了?”
秦芳兰顺口答道:“听说你生病了,来看看你。”这语气就像多年未见面的老友一样,没有一丝怨恨和纠。缠。
霍维汉听了,眼睛不禁湿润了,说:“谢谢你,芳兰,这辈子,是我辜负了你……”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秦芳兰停下手里的动作,霍维汉提到了她的伤心处,她怎么能再平静?可即使这样,秦芳兰还是没有说任何过分的话。
“我给你煲了鸡汤,你补补。”秦芳兰倒了一碗鸡汤递给霍维汉。霍维汉赶忙伸手去接,没想到因为太不自在,一不小心把鸡汤打翻在地。
“芳兰,对……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来收拾,我再给你倒一碗。”秦芳兰如此贴心的举动让霍维汉愧疚不已。
“芳兰,真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更感觉我对不住你了。”霍维汉哽咽了,把脸背过去不想让秦芳兰看见。
秦芳兰又递给霍维汉一碗鸡汤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念在咱俩夫妻一场才来照顾你,你尽管放宽心。”说完,又开始给霍维汉捶背。
“你这肩周炎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哦,是,这几天有点不舒服。”霍维汉说着,伸出手下意识地去揉肩膀,不巧秦芳兰正要去给他揉揉肩,二人的手接触了一下,又不约而同地弹开了。
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秦芳兰想要转移话题,便提起了顾如琴:“刚刚我看你在睡觉,就去看了看顾如琴。”
“什么,你去看她了,你俩没怎么样吧?”霍维汉紧张地问道,不知道是在紧张顾如琴,还是顾如琴肚子里的孩子,或是紧张秦芳兰。
“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孕妇怎么样?她一看就是最近营养跟不上,你应该派人多给她买点补品,否则会影响孩子的。”秦芳兰说的平淡如水,就像是在唠家常。
时间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这也是霍维汉住院以来过得最舒服的几个小时。
秦芳兰看了看时间说:“我得回去了,晚回去儿媳妇该着急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拿起包就要走。
刚要开门,霍维汉突然叫住了她凝视许久说:“芳兰,谢谢你。”
秦芳兰没说什么,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秦芳兰走后,霍维汉默默地流眼泪,想着自己这辈子能和这么好的女人有一段夫妻的缘分,感觉也知足了。
顾如琴在自己的病房里发呆,秦芳兰走后,她哭累了就一直这么望着窗外,想起吕成已经好久没来看自己,就觉得心灰意冷。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顾如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顾如琴决定找时间把真相告诉霍墨琛。
“既然吕成无情无义,我就没必要再为他保守秘密了。”
说来也巧,就在顾如琴决定第二天就把真相告诉霍墨琛时,吕成鬼使神差般的出现了。
吕成进到顾如琴的病房,一把抱住她说:“最近过得好吗,我好想你。”仅此一句话,顾如琴本来决定和吕成一刀两断的决心立刻瓦解。
“你怎么才来,你知道这段日子我过的有多辛苦吗?”顾如琴哭诉着。
“我知道,只是我最近在公司那边很忙,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忘记你们母子俩。”说着,就为顾如琴擦干眼泪。
“可是,你看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肚子里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以后你要我们母子俩怎么办啊?”
“你放心,等孩子出世了,我就带着你们母子俩远走高飞,离开这座城市,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顾如琴拼命点头,似乎之前对吕成的失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转眼间,顾如琴十月怀胎,马上就要到预产期的她,却没有人能够陪她一起待产。无奈之下,顾如琴只好叫顾安安来陪自己。
顾安安虽然对姑妈是有些不满,但毕竟姑妈要生孩子了,还是要贴心服侍的。
“姑妈,感觉怎么样啊?”顾安安在边上嘘寒问暖,甚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