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雪抬头看着胸膛的主人,没想到却是她好几日没见到的吴飞白。
下一刻,吴飞白把她放开,然后皱眉问道:“想什么呢,要不是我拉你恐怕早就从台阶上摔下去了。”
荀雪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就是在想事情,一时没有注意到,谢谢司令救我。”
“想事情也要看路,出门带上眼睛。”吴飞白淡淡的说道。
荀雪闻言不自觉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好似有些委屈的样子,吴飞白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追问道:“那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荀雪沉默半天,就在吴飞白没有耐心准备要抬步离开的时候,她说话了:“司令,前几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个丫鬟是因为我才死的吧。”
吴飞白闻言一皱眉,他明明让所有人都闭嘴了,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这个府上不听他命令的也就那几个,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吴飞白面无表情的问道。
荀雪此刻也抬起了头,目光对上了吴飞白深不见底的双眸,“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在司令府呆着,我想了好几天,觉得还是离开司令府,自己出去生活的好。”
其实她想说司令府里面人心叵测,她真的不太适合,前面有那些事情,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怕自己招架不住。
吴飞白没想到荀雪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现在三里村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那里也只有她孤身一人。
她又从小没有出过村子,而村子外面的人,想必也就认识他吧。
现在在司令府,她好吃好喝还可以跟着管家学东西,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好的定居之处。
“你觉得这里不好吗?”吴飞白又问道。
荀雪闻言摇头,“没有,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不用挨饿,不用做什么体力活,还可以和陈管家学习。”
“那你就因为那个传你谣言的人就要离开这?”吴飞白质问道。
荀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这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吴飞白没有看懂她的意思。
荀雪闻言解释:“我点头是因为走的决定确实是和那个丫鬟有一定的原因,我摇头是因为并不全是因为她,而是我怕自己再待下去对谁都不好。”
吴飞白听了她的解释,寻思了片刻,才又开口:“那个丫鬟之所以死了,是因为她传这谣言是对我的大不敬,我不可能让这样的人还活着,这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有就是你的另一个原因,我不是很懂,什么叫对谁都不好,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吴飞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说了这么多的话,难道是因为她说要离开?
荀雪在听到吴飞白最后的一个问题时,整个人仿佛瞬间苦涩不已。
她说:“我小的时候,父母死了,长大了村子里所有的人也都因为我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现在我来的司令府,又有一个丫鬟因为我死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呆着,或许我是个扫把星也不一定。”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的时候,很多村子里的小孩子都说她是扫把星,说她克死了自己的父母,所以村子里的小孩子都不太和她玩。
只有村子里的一些大人总是给她送吃送喝的,帮她修房子做被子。
也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搬到了一个离村子有些距离的房子里。
荀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吴飞白看着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手竟然不自觉的去帮她擦拭着。
等吴飞白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荀雪正用一种惊讶无比的表情看着他。
他当下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然后说道:“自己的日子自己过,不要去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也不要去想别人是因为自己受伤或者死去的,只要自己过得好,其他人都不重要。”
荀雪没想到吴飞白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虽然她在司令府经常听到有人说吴飞白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心狠手辣,但是在她看来,吴飞白不过是外冷内热的人而已。
荀雪看着他犹豫的片刻,才又缓缓的说道:“可是,他们都一直躲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待下去了。”
“明天我会让管家把所有人都换了的,还有,从明天起你就在我院里工作吧。”
吴飞白扔下这句话,不等荀雪反应便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荀雪愣在原地许久,她感觉整个人都仿佛被阳光普照一般温暖。
虽然吴飞白说话冷冰冰的,但是她能感觉出来,吴飞白是想让她留下来的。
于是她带着这份温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好好休息不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
文市。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林纸诺也怀孕五月有余了,她的肚子也是长的极快,五个月的肚子都快赶上六个月那么大了。
身子也变得笨重了起来,身上也浮肿的厉害,导致她整个人都看起来胖了好几圈,明明她都没怎么吃东西。
此刻肖忆南正扶着林纸诺在花园中转悠着,肖忆南这段时间也是只要一有空便会回来陪她在院子中转转,毕竟天天坐着也是累的很。
“等一下。”
两人走着走着,肖忆南却突然叫停。
“怎么了?”林纸诺不解的问道。
肖忆南一边蹲下身子一边说道:“你的鞋带开了,小心待会被自己绊倒。”
自从林纸诺的身子开始浮肿以后,寻常的鞋子便穿不下了,就算是穿的下也会憋屈难受。
于是肖忆南特意让鞋厂给林纸诺定制了几双系带的布鞋,这样既好走路,也不会担心憋屈。
林纸诺听到后不由的笑着,然后便抬起自己的手摸着肖忆南浓密的黑发。
“鞋带系好了,不过我又不是秃头,干嘛摸我的头顶。”肖忆南站起身子来打趣道。
“我就是就是想摸,怎么你还不乐意了吗?”她娇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