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凤头村
邪风鬼魅2019-12-09 10:029,968

  此刻,耶无害纵马涡河北岸,来到这亳州城弟的凤头村。面前,他只望见高大的荒丘一座,四周古树瘦骨磷(嶙)峋;一座古刹倚在近旁,破烂不堪,但残缺的字迹依然可辨,上书“汤王庙”。刹时,耶无害立刻意识到,这若大的荒丘正是汤王墓,传说是商朝第一位皇帝成汤的衣冠冢。由此,耶无害又联想到了这亳州城内的“华佗庵”,据说这东汉末的名医华佗就是此地人。这华佗精通医道,医术高明,不愿做官。后来被曹操杀害于许昌。因华佗常去徐州行医,故在徐州还有后人为他建造的衣冠冢。无独有偶,在这亳州城南郊,更有曹家孤堆墓坟。顺着这亳州城外涡河的东南流向,在涡阳县城东南15公里之处的湖水之中,也有一座高如土山的墓冢浮于水面。这座墓丘,正是誉称陶朱公的范蠡之墓。联想到这位源自楚国的越国大夫,他助越王勾践灭吴,功成身退,偕西施游齐、鲁之间,经商致富,号陶朱公,死于定陶(在今山东省济阳,在济南东北;而今日的山东省定陶县却在菏泽市之南。这两地相距几百里,没想古今地名的变迁如此之大!不便于古今地理的相应理解与研究!)据传说其墓地在鄂、鲁、皖有六处之多。但这又有何用?“古今将相在何方?”还不是“荒冢一堆草没了!?”

  这就是耶无害自离开第二故乡徐州至此亳州对一路之上所见所闻的凄凉感慨!什么沛公刘邦、楚霸王项羽、长山王张耳(尔)、汤王、华佗、曹氏家族、范蠡、西施,这些远古名人志士,虽然至今仍然名垂青史、万古流芳,但对他们本人来说,其死后已是“万事皆空”,名利地位、荣华宝贵已是死不带走、生不带来,其后的一切对他们又有何留恋的呢?不!应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大倒不必为后人、为他们自己的后事而担忧!正所谓“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然而,耶无害此时此境的突发幻想,后人却有与他相背的观点。这个人就是时过二百多年之后南宋皇朝时期的爱国诗人陆游!在他八十五岁那年,他临终前写了一首绝笔之诗,也正是他对后人的遗嘱,就是这首《示儿》: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这首至死不忘恢复中原大业的绝命诗,正是对后人、后事的担忧和期待。这种担忧和期待,身入黄泉之下的诗人虽然已无从知道其后的过程和结果,但也许他的生前期待会成为现实,也算是他提前知道或是算知其死后的世事。所以,这样看来上文所书耶无害对“死去之人”的一些观点并不正确,即使一人死去,也还会有对后人、后事的遗嘱,怎能说“万事皆空”呢?如果说“对死人本人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一说法似乎正确,但若细加斟酌一下,难道“死人的灵魂”也没有了么?“死人的”是曾经存在过的“物质”,难道“物质”也没有了么?如若说“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许“对他本人的一切身外之物和后事”应该是有些道理的。但有些后事,虽然死人已无从知道它是怎样发生、发展和结果,但死人生前却是可以“预知”的,更何况还有“遗嘱”可以“如期如愿”地履行呢?就连一代英杰的曹操曹孟德,在辞世之前还不免以“分香卖履”为嘱,怎么能说“成事皆休!万事皆空呢!?”如果说“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倒还是现实世界里可见一斑。所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这也道出了一种对富贵名利超然不群的永叹调。但真正的现实社会又是如何呢?

  怅望送春怀。渐老逢春能几回。花满楚城愁远别,伤怀。何况清丝急管催。

  吟断望乡台。万里归心独上来。景物登临闲始见,徘徊。一寸相思一寸灰。

  现实的社会阴险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栽进火坑,切莫在罗网、陷井处惆怅、徘徊!

  此时此刻的耶无害,眼前划过这些过眼烟云,打马直奔西方许昌城。

  许昌城,曾是三国时期曹魏的故城。东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曹操迎汉献帝刘协迁都于此。后来此地还发生过汉献帝与曹操“许田射猎”的历史故事。相传后来建安五年,即公元200年,曹操东征,俘获关羽,拜为偏将军,并以礼相待,赐宅院一府。关羽则把一宅分为两院,皇嫂住内院,自己住外院。他秉烛夜读《春秋》的楼房一直流传至今,被后人命之曰“春秋楼”。然而,关羽虽被曹操所获封为汉寿亭侯,但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关将军仍念念不忘旧主,思兄心切,欲往谷城寻找刘备,曹操便追项羽至许昌城西郊的灞陵桥(这却不是长安东郊的灞水桥即灞(霸)桥、销魂桥,要区分明白。),赠其锦袍,关羽恐有诈,立马以刀挑之而去,留下了著名的历史典故——灞桥挑袍。

  清清小湖畔,“河水清且涟猗”,堤岸花柳掩映,水中鱼戏莲藕,景色青红相映,绿叶层叠,好一个湖水莲池,恰似“毕竟西湖三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尤其是那淡红色和白色的莲花,更是让人想起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花中君子。这莲花,是莲这一草本植物的一部分,当然它也就成了莲的代名词。莲便是生在浅水淤泥中,“生于池泽,色彩艳丽,翠叶如盖,亭亭玉立,晨雾夕烟,带露迎风,君人之态。”其地下茎叫藕,是良好的蔬菜之一,其种子叫莲子,也可以吃。莲花开过后的花托叫莲蓬,里面的果实便是莲子,乃是可口的小食品。这就是亭亭玉立、君人之态的莲,也叫荷、芙蓉、芙蕖。

  小湖之上,青水绿叶,可见红衣少女正在泛舟采莲;湖岸,游人花间漫步,或登高览胜,或临亭瞻古,莫不使人情趣盎然。这就是许昌城郊的小西湖。据说它是在东汉末年因挖土筑城而形成的坑洼,后又导入异水,汇聚成湖。如此美景佳地,常引得天下名士到此相聚赏游。据说太邱陈是与朗陵侯相荀父子常游于此地。太史奏称“德星聚”,敕建德星亭。后来北宋韩持国修展江亭,欧阳修建欧阁。文人学士如眉州眉山苏氏,洛阳二程,朱熹(南宋人),范仲淹(北宋人)等纷纷慕名云集。苏氏昆仲卜居于此地之时,书酒自娱,并建造了听水亭、读书亭、鼓琴台、梅花堂。文彦博治理许昌时又建了曲水园。以后屡经扩建,浚湖引水,亭台楼阁,石桥曲径,风光尤为宜人,为历代诗人墨客咸集胜地。苏轼为官杭州时曾致书许州州官赵德邻,建议将许州(与徐州、宿州的读音要区分开。)西湖更名为小西湖,这许州的小西湖便流传至今。看来,苏轼做了件好事,不然,一说起西湖,简直要不知东南西北!不知要说哪一个?然而,“天下西湖三十有六,唯有杭州最有名。”一说到西湖,人自然会想到或是首先想到杭州西湖,那么,其他地方的西湖,你可曾联想过几多?所以说,同名的人名、地名、水名、物名,最好还是要分大小、分高低地“划清界线!一刀两断!”

  此时此刻,耶无害已牵马走在岸边游人之间,但面对这风景绮丽、美妙勾人的湖光绿叶,他已无心再去用心赏阅,他只愿尽快找家酒店打点一下,接下来他还要继续赶路!他岂能和观光的游客一样的悠哉悠闲?然而,走在这三五成群的人流之中,耶无害感觉自己就像一位陌生人,他踩踏着似乎还再陌生的土地,自己仿佛还是从前牵着小毛驴的他乡游子。记得那还是在四年以前,他按着他按着儒学名师曹吕庄为他指引的路线曾经游学此地。时至今日,他故地重走,虽然此地依然还是四年前的老模样,但是,他仍然感到——到处是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土地、陌生的湖光山色!

  饥饿、饥渴正在他的心窝里翻滚,他仿佛已听见千年之后的一曲电视连续剧《虾球传》的《游子吟》和台湾歌手齐豫所唱富有天籁之音的《橄榄树》——

  “都说那海水又苦又咸,谁知道流浪的悲痛辛酸。遍体的伤痕,满腔的仇冤,啊游子的脚印啊,血泪斑斑。啊流浪,流浪,流浪,流浪,游子的脚印啊,血泪斑斑。

  历尽了人间的风暴雨寒,踏遍了世上的沟沟坎坎。人情的冷暖,世道的艰难,啊游子的心中啊,盼望着春天。啊流浪,流浪,流浪,流浪,游子的心中啊,盼望着春天。”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涧清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此曲只为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听?空寂静寞人何处,人在旅途愿相随。

  其实,这正是处在早春三月,但是,它依然还是春寒料峭,让人感到“乍暖还寒。”你可知道,“乍暖还寒时候,人最难将息!”

  耶无害依旧还在默默地行走,他没有去注意路旁的行人,更没有去留意眼前的景色。但是,他的行踪早已经被人暗暗观察得一清二楚。

  路旁的一个老叫花子,头戴破草帽,手拄烂拐棍正向游人躬身乞讨。但见此人面黄肌瘦,干瘦如柴,简直是按吧按吧不够一碟子,掐吧掐吧不够一碗,副老态聋钟、弱不禁风的臭乞丐、臭要饭的!在这风水迷人、景色丽人的小西湖畔,他简直是有煞风景、影响市容!然而,谁也不知道他竟是名列“四大丐主”及“四大帮主”之一的西丐帮(丐)主公西骆。他之所以在此沿路行乞,并非是没有钱,没有地位,而是极其有钱、极其有地位,简直可以说是百万富翁、位及人臣!实不相瞒,他所领导的西丐帮乃是晋王麾下的一支绝秘力量!与其并驾齐驱的东丐帮主东郭清、南丐帮主南宫秋、北侠北丐帮主洪七公、罗刹帮主罗旋风则分别是梁王、楚南王、长安天子、蜀王的幕府高参、江湖大客。至于这等军机绝密以及江湖密笈(籍),也许只有“天皇密使”一人发掘得最清楚。咱们在此无非是抖露了“天皇密使”秘笈之中的一星点而已!话又说回来了,这等人物既是如此的卓越不凡,却又为什么还干着那破破烂烂、乞乞讨讨的勾当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无人不有!很多时候表面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都是虚伪的。更何况是这些爱让人捉摸不定的江湖奇人呢?就拿这位老叫花子公西骆来说,他明地里是在要饭乞讨,但他暗地里却是奉少主人之命前来注意着一个人!你别看他干瘦如柴、弱不禁风,可此人的双睛却是闪亮有神,而且是一个藏而不露的一流顶极武林高手,据说他精通“日月神功”和铁砂掌!我的个乖乖!如若这传说是真的,可想而知,其武功必是深不可测、咱不敢言。

  游人还是游人,行者还是行者,谁也没有去留意这个倚拐行乞的老叫花。然而,他那一双神光闪亮的眼睛却在透过草帽的破缝边寻视着岸上走动着的一人一物。更何况,目标早已在他的眼前出现,而且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出了眼线。

  许都酒馆,耶无害要一些酒菜,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片刻已是酒足饭饱。

  “店家!结帐!”耶无害喊声刚过,只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员外走过来轻声说道:“这位小客官,你的帐已经结算!”

  “什么?……”耶无害不由一怔,老员外却接着说道:“我家少主人有请!”

  “你家少主人?!他是谁?”耶无害甚觉疑惑。

  “客官请前去一见便知!”

  “这!……”耶无害不禁暗思道,“我还要急速赶路,这前去一见岂不耽误时间?但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人家盛情请我,我岂好回拒?料想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去,又何惧?”

  想到这,耶无害转而说道:“好吧!老先生请带路!”

  于是,耶无害便随着这位老员外穿街绕巷,进入一家深宅大院。又经过庭院、小桥、流水、亭榭、草坪、园林,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堂之内。然而这一路之上尤使耶无害不解的是,这样大的一座庭院,他们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一个闲杂人员。仿佛这是一座静悄悄的庭院,宁静、安祥、自然,却又不失一丝的冷静和威严!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耶无害正在琢磨之际,却听见耳侧传来一阵节奏沉稳的脚步声。待他转过脸来,老员外早已向他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家少主人!”说完,老员外便转身离去。

  此刻,耶无害眼望这位少主人,但见此人中等身材、身着青色素衣,但其貌却是天庭、地阁方圆、浓眉大耳,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正气,一派英姿风发的大家气度。看其年纪,也仅是二十岁刚出头,与自己年龄倒是相差无几。不难看出,此人少说也得是位阔少,但他的装扮却是一般,也许这其中便深藏着奥妙之处。

  “耶大侠!你请坐!在下是久闻大名,所以特来请你相见。”

  “请问阁下是……”

  “哈哈哈!你不知我,而我知你!我姓李,名存勖。”

  “啊!李存勖!”耶无害顿时惊异道:“莫非令尊大人便是晋王李克用,你就是王子殿下!”

  “不错!在下正是!”

  原来,这位微服素装的少主人便是晋王李克用的亚子李存勖,其先为突厥沙陀族人,赐姓李氏。乃是梁帝朱晃与之连年交战的死敌!你别看李存勖如今是青衣年少,但他实则是一位“善骑射,胆勇过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一流武林高手!此时叫他李大侠已毫不过份。然而,他虽说是一介桓桓武夫,但他为人却是好排优,善知音,喜度曲。流传于世的佳作有《一叶落》、《忆仙姿》、《阳台梦》诸阕。据新旧两部《五代史》都说庄宗习《春秋》,通大义,洞晓音律,《五代史补》还说:作战时,士卒齐唱他自撰的曲子词,“人忘其死”(此语见《旧五代史庄宗纪八》注。)只可惜那些鼓舞士气的壮词,都没有留(流)传下来,如今所存其词,柔情细腻,显然并非用于战场之上。此处所说的庄宗,即李存勖李大侠,他在后梁龙德三年即公元923年称帝,史称后唐庄宗。然而令世人为之痛惜而又遗憾的是,他虽然好排优、善知音度曲,但他却在后唐同光四年即公元926年为伶人所杀,成为史籍上的一烈英魂!这当然是后话,在此暂且不加祥说。有兴趣者可以查阅《资治通鉴》及《五代史》可见斑斑血迹。

  “王子殿下!”只见耶无害肃然起敬地说道:“在下也曾是久闻殿下英名,只是苦于难以相见而已。”

  “惭愧!惭愧!耶大侠乃是当今英雄,一流勇士,我只恨相见太晚。安得有英雄,迎归大内中?如果不耽误你时间的话,大侠可否与我从下细谈?”

  “殿下这是说哪里话?”耶无害并不推辞,道:“在下愿听殿下赐教!”

  “不是赐教!”李存勖却略带忧郁之色,说道:“我与你直说了吧!其实我这次是奉父王之命微服出行,让我广罗天下英才,招贤纳士,以图灭梁及诸方乱国。当然,像你这样的文武奇才,我实在难敢奢求。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是在长安天子的京师内位极人臣!”

  耶无害闻听此言,心下会意,不由解释道:“其实如今世道混乱,群雄逐鹿,为士者都希望天下能够得以长治久安而最终融为一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不论在哪做人做事,无非都是想让天下太平、和乐久安,目的都是一样!”

  耶无害的这样一席话,虽然含沙射影、弦外有音,但这么聪明的李存勖李大侠难道还听不出来么?所以,李存勖叹口气道:“人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得人才者得天下。看来,我李存勖还没有能力让天下归心,坏就坏在这纷纷乱世难成一统,争王争霸、各据一方,如何才能恢复我大唐社稷?”

  闻听李存勖的一番肺腑之言,耶无害顿感义愤膺填,道:“唐李社稷,人人向往。所以我誓愿不离开故都长安,以此报效朝廷以示忠诚。”

  “不错!故都长安,东都洛阳,都是大唐天下的遗迹,但是自从朱三做得了大梁皇帝,但以汴州为开封府,命曰东都;以故东都洛阳为西都,并且废掉了故西京长安。真是把唐李天下搞得乌烟瘴气、乱不可收!大梁朱家,乃我李家世仇。父王常教导我,我们李、朱两家不共戴天,希望我将来能够除仇觅恨、一统大业!这也是我李存勖的平生夙愿。”

  “殿下胸怀大志,决心已定,在下甚是佩服。所谓‘乱世出英雄’,我相信殿下必能平定诸乱、一展鸿愿。”

  “嗯!但愿如此!”李存勖很是赞同耶无害所言,道:“去年四月,梁王称帝之后,蜀王与弘农王曾经联手移檄诸道,文称欲与岐王、晋王会兵恢复大唐宗室,但最终无人响应。无奈之下,蜀王便谋划称帝,先是通知了统内官吏和百姓;随后他又送晋王书信说:‘请求各自称帝一方,等到平定朱温再访大唐宗室后裔立帝,俯首称臣归藩。’但我父回信并未答应他,说:‘发誓此生不敢失节!’然而,未过半年,王建还是在西蜀称帝。再说岐王李茂贞虽不敢称帝,但他开设岐王府,置百官,命其所居为宫殿,妻称皇后,将吏上书称笺表,鞭、扇、号令多拟帝制,实则他已无异于天子。还有北汉王,吴王也就是弘农王杨渥,以及吴越王、楚王、长安王等各路王侯还不都是称霸五方的土皇帝么?人说国无二主,没想到这大唐的江山社稷已变得到处是天子、皇帝、国王,真是乱得给袄套子一样!更有甚者,契丹国主耶律阿保机对整个中原一直虎视眈眈,大有吞并天下之野心。可以说,契丹是我中原各国的劲敌啊!”

  “殿下所言即是!”耶无害深有感触地说道:“契丹乃北方大国,的确不容忽视。就说长安天子也是对它早有防范(犯)!”

  “嗯!长安天子程福贵也不失为英才一个。他夺下其父皇程世皇之位,又囚禁皇兄皇弟,攘外安内各有一手,只可惜此人有时候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而犯下亡国之祸却依旧蒙在鼓里。”

  “噢?”耶无害不禁惊异道:“殿下所言属实?长安天子会囚禁其父皇和兄弟么?”

  “怎么?”李存勖也吃惊地望着耶无害道:“你难道还蒙在鼓里么?这可是千真万确之事。”

  “我觉得他是位圣明天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心狠手辣之事!”

  “哈哈!不心狠手辣,他能做得了天子么?古往今来,你看看哪朝哪代的天子不心狠手辣?你看汉高祖刘邦既灭楚王,然后就是诛韩信,杀彭越,灭英布;唐太宗李世民也不失为英明天子,可他不也是逼父退位、杀兄斩弟才做稳了皇帝宝座么?不然他们如何能统治得了天下臣民?”

  “殿下言之有理!”耶无害略有所悟地说道:“这两位帝王的确有他们的铁腕手段,不过可惜他俩死后的江山都落到了女人手里。”

  “你是说吕雉和武则天?”李存勖望着耶无害问道。

  “不是她俩,还能有谁?”

  “其实这很正常!风水轮流转,江山轮班换!女人有能力也可以做皇帝。谁有能力谁就一统江山、荣登宝座!不都是靠的能力和手段么?”

  “嗯!殿下果然是真知灼见,耶某算是受教了。”

  “耶大侠何必过谦?其实你是个明白人,我所说的只不过是一般常识而已。不过话说了千头万绪,谈到各路封王、几代天子,我无非是想让耶大侠择主而侍!”

  耶无害闻听李存勖又谈及此事,心中明白他是想让他重新选择一位明主而报效朝廷,但是他又能怎样说呢?

  “常言道‘良臣不侍二主’,我既已为长安天子做事,就应该从一而忠,岂能背义而去?”

  “但是常言还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长安天子毕竟是一个乱朝天子,难成正统。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承袭其父王‘混世魔王’的天下!”

  “这种情况我倒也想过。一旦天下归一,长安天子名落孙山,我耶无害也就应该退出江湖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如此说来,我李存勖是难以得到你这位江湖侠士了!”

  “这倒未必。殿下如用得耶某之处,尽请吩咐,耶某一定鼎力相助。”

  “此话当真?”李存勖不禁转忧为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就是要请你追查江湖杀手,携助西丐帮主公西骆平定武林之乱,率武林义士与我结盟,共讨梁朱、契丹!”

  “这应该说是每一位武林义士份内之事,而且我已经时刻在寻查江湖杀手的行踪,发誓要将他们绳之以法,为死去的英魂报仇雪恨。”

  “既是如此,我请你见一位人!”说着,李存勖双掌拍了三下。顿见一位衣衫褴褛、拄着拐棍、顶着破草帽的干瘦老叫花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这时,李存勖站起了身,耶无害也躬身离座。耶无害凭他的直觉,这位老乞丐必是位江湖奇人!想必就是名“四大帮主”和“四大丐主”的西丐帮(丐)主公西骆!耶无害对此人的到来不禁肃然起敬。

  “耶大侠!”只见李存勖夹在两人中间介绍道:“这位就是西丐帮主公西骆老前辈!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耶少侠!”

  “耶少侠!幸会!幸会!能见得你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呐!”

  “彼此!彼此!我今天在此见到了殿下,又得以引见到公西骆老前辈,实在是受宠若惊!”

  “咳!闲言少絮,莫非你已经答应殿下与我共讨江湖仇敌?”老丐主忍不住向耶无害问道。

  “这是份内之事!如今世道混乱,家事、国事、天下事应该事事关心。惩恶扬善,讨伐无道,亟待解决。公西老前辈现身于国难之际,必能铲除江湖邪恶,一骋雄风!”

  “哪里!哪里!我如今年老了,就凭我这一把老骨头能掀得了多大的风浪?更多的事,还应该让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少侠去劈风斩浪、一鸣惊人!”

  “帮主不必过谦!其实我久闻大名,知道老前辈的日月神功和铁砂掌的厉害!仰慕已久,难能一见!”

  “哈哈哈!”李存勖不由大笑道:“我知道耶大侠广爱交友、求学心切,所以我可以请老帮了教会你日月神功和铁砂掌。帮主!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公西骆连声应道:“如若耶少侠不嫌弃我这个老叫花子的话,我愿与你结为忘年之交,并且我还要把我这两门绝学全部传授于你!不知耶少侠意下如何?”

  耶无害闻听此言,更觉受宠若惊:他有何德何能敢与公西骆老前辈称兄道弟而结为忘年交?又凭什么去学人家得以威立江湖武林的两门绝学?简直是异想天开?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如若不是王子殿下从中作合,他何敢有此奢望?

  于是,耶无害赶紧谦辞道:“老前辈!晚辈实在不敢!我更不敢奢求去做你的徒弟而学到你的独门武功!”

  “咳!什么独门武功!”公西骆显得有些不悦,道:“你做我的兄弟,我也愿意把我的两门绝学传授与你,何来徒弟一说?你若不愿意,我老叫花子却要生气了。我就是这个脾气,我认定的事,错不了。”

  此时,夹在两人之间的李存勖也跟着劝说道:“耶大侠!你就答应公西老辈吧!不然,他晚上会睡不着觉的!而且机会难得,别人想得还都得不到这一份呢!”

  “的确如此!”耶无害郑重地说道:“既然殿下和老前辈都支持我学练这两门武功,那我就不再推辞!希望我不负重(众)望,能够利用平生所学为江湖除害。”

  “嗳!这样蛮好!蛮好!我老叫花子的一手功夫终于后继有人了。不过实不相瞒,我这手日月神功,那台湾岛上日月神教教主谭日月也会这一手,他本是我的师兄弟,已有二十来年没有会面了。但是在这江湖大乱之际,我听说他有意挥师中原、一统江湖,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阴谋家。我之所以要传授耶少侠这两门武功,就是希望日后你能对付得了他,以免谭日月为害江湖武林。”

  “老前辈真是有心之人。你们这么看得起在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希望尽快学艺成功,因为我还要赶奔京城。”

  “凭耶少侠的聪明才智,我想不用一顿饭功夫你就可以功到垂成!”

  “会有这么神速么?”耶无害惊异道。

  “会的!”公西骆接着说道:“我只要教你两首口决,日后你再加强修炼,必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你且听好了:日出东方,唯我独尊。月落星稀,万物化纯。明光闪耀,不见其身。九九阴阳,尘土飞扬。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这便是日月神功的口决,你一旦照诀练成,不但是日月神功,就是日月神剑和日月神掌也已经蕴含其中矣!”

  闻听公西骆的一阵言辞,耶无害已默默铭记于心,接着问道:“铁砂掌是日积月累的硬功夫,通道它也有口决么?”

  “当然有啦!”公西骆一边在大殿内展转身姿和手掌比划着,一边说道:“龙腾沙漠,驰骋丹青。雁门紫塞,鸡田赤城。昆池碣石,巨野洞庭。力劈华山,地裂山崩。治本于根,风起云涌。天风败叶,火树银花。天河倒泄,水滴石穿。诛斩贼盗,捕获叛亡。”

  “哦!这就是铁砂掌的口诀?”耶无害惊异道:“这功夫在你说来真是有形、有声、有色!如若光听或是只看这一口诀,简直令我不知所云。”

  “噢!奥妙就在这!”公西骆一边停下姿势,一边滑稽地回应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隔行如隔山嘛!”

  “哈哈哈!”在一旁的李存勖听后不由大笑道:“好一个隔行如隔山!据我所知,美女如花还隔云端呢!”说着,他又双掌合击三下。顿时,他们三人面前飘来团团红粉烟雾。随着这阵香雾的飘来。一个个婀娜多姿的艳装美女便手持鲜花翩翩而至,真犹若是七仙女下凡。

  “殿下!你这是……”公西骆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这是从各地选来的七位绝色美女,让她们起舞作乐,以快吾心!”

继续阅读:第178章:绝色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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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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