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铁扇公子”身入此境,倍感清新、凉爽、盎然。虽然此地寒风劲吹,到处白茫茫冰雪一片,但是他却没感到丝毫的寒意,他只希望能尽快在冰川之上寻觅到“南天剑诀”。
于是,他踏着厚厚的冰雪,迈步向前方行走。远处,他屡屡见有几头海狮、海豹在追逐着海水冰块之中的海豚和企鹅,但最终它们只能是一无所获、望尘莫及!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头海狮和一只海豹几乎同时发现冰川之上来了一位白衣人。它们似乎心中涌来了希望,这回“猎物”又有了,饥饿寒冷促使它们竭尽全力地张开血盆大口,仰天一啸,直震得冰川迸裂!这可不是“河东狮吼”,恰恰是冰川之上的“南极狮吼”!然后,这三头猛兽不约而同地奔向欧阳青风,准备争夺这来之不易的食物!
再说此时的欧阳青风眼望这几头猛兽的冲来,毅然心不惊、气不喘,亮出扇剑,镇定自若准备与之搏击!
“畜生——赶快与我滚回去——”长空里突然传来一声美丽动听的女音,那声音久久在天地冰川之间来回反荡,仿佛玉观音菩萨显灵,在向万物生灵发令施威!
说来也怪,那三头猛兽听到这一声音,竟然闭口收足,老老实实地调头钻向冰川之中躲避了起来。
“铁扇公子”欧阳青风正在纳闷寻视,猛见冰山之巅轻飘飘落下一位白发仙女,恰恰落于他的面前。这回,欧阳青风看得更加清晰、悦目、爽耳:这位女子虽然满头白发,却依然红口白牙、面颊绯红鲜如花,俨然一代绝色妙龄女郎。
“这位一定是欧阳公子吧!”
“在下正是!请问仙姑是……”
“哈哈哈……”白发仙女爽朗长笑,笑声更加美丽动听,简直惊天动地,可引得百禽鸟兽停身听、日月星云留心看。
笑毕,白发仙女便说道:“欧阳公子!大概你还不知道,可是你那号称‘海外神魔’的叔父一定认得我。你叫我仙姑,其实我都已是九十挂零的老人了,你叫我奶奶都不过份!我此次从南海来到这南极,就是专门等你前来的!”
“专门等我?!”欧阳青风更加疑惑了:“莫非您是……”
“不错!我就是南海童姥!”
“哦!童姥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嗳!不必了!”南海童姥制止了“铁扇公子”,道:“实话告诉你,我也姓欧阳,是你叔父和父亲的姑母,你当然应该叫我姑奶奶!”
“这是真的?!”欧阳青风更为惊异了:“我怎么从来没听叔父和父亲提到此事?”
“哈哈哈!他们两个没有提到的事还多着呢!只有我这做姑母的深知他们两个的内情!想当年,我欧阳雪也是和南天剑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意,虽然他已命丧中原,可我至今真情难忘!同样的道理,你父亲欧阳信、叔父欧阳神风和你母亲白梅雪之间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恩怨情仇。虽然后来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得以平息,可是时过二十多年,你也长大成人了,我这个做姑奶奶的,也应该把实情告诉你了!”
闻听南海童姥的一席话,欧阳青风似乎已听出一种微妙的弦外之音,也许,其姑奶奶欧阳雪马上就要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究竟是何秘密,也许等他得知以后,事情已经晚矣!
“海外神魔!你可知道我是谁?”只见青山之巅站立着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向欧阳神风喝问道。
“哼!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燕山浪魔!我今日必让你血债血还!”
“哈哈哈!你以为凭你的魔力能斗得过我的‘震魂大法’么?告诉你,想当初‘旋风十八骑’在钱塘江边被我杀得几尽全军覆灭!今日就凭你一人,你能斗得过我么?”
“你少说废话!看剑——”欧阳神风一声呐喊,便与“燕山浪魔”决战在江南灵隐寺之后的青山之巅。
“青风!你看清了!这就是南天剑诀!等你练成南天剑法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实情!”
此时,欧阳青风眼望刻于冰川之上的剑诀,默默记于心间,他已暗下决心,尽快练就南天剑,艺成速归!
“一指南天势!”南海童姥发令之下,“铁扇公子”打开扇剑,开始了南天剑法的第一势!
“七燕齐飞!星罗棋布!风霜雪雾!雷击电闪!水滴石穿!七剑合一!天崩地裂!天河倒泄!雷霆万钧!……”
随着南海童姥的教令和示范,欧阳青风的一把利剑已在霍霍起风、寒气逼人!但见她们“姑奶孙”两人身轻如燕,上下翻飞,剑光四射,身法如电,剑光、身影已合二为一,举目难辨。
“万剑归一!”只见“海外神魔”一声长啸,但见万箭(剑)四射,直袭“燕山浪魔”。
“燕山浪魔”见状,急忙使出“太极阴阳八卦掌”抵制住“海外神魔”的剑气,与之一齐落下山巅……
“青风!如今你已学成南天剑法,自可速归中原!”
“多谢姑奶多日对我的栽培!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实情呢!”
“这个我当然要告诉你!”只见南海童姥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你的叔父欧阳神风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啊!?……”欧阳青风茫然若惊!
“呜——哇哇——嘿嘿——嘎嘎——呀呀——哇哇——呜——”
“啊!……”欧阳神风突觉耳目轰鸣,脑浆欲裂。就在他一愣神之际,“燕山浪魔”已一掌击其华盖之上,顿见欧阳神风脑浆迸裂,身体栽向山崖之下!
“啊!父亲——”欧阳青风猛然大叫,睁目一望,却见他还盘坐在密室之内的蒲团之上。原来是一场梦!但他不知,他已在此盘坐三天三夜了。
“叔父——父亲——”欧阳青风已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呼喊着冲出了密室。
“站住!”只见阿里耶库尔手握着透明软蛇,冷笑着站于欧阳青风身后。
“阿里耶库尔!你这条杀人毒蛇!”欧阳青风手握铁扇,一按崩簧,露出了寒光闪闪的三尺青风(锋)!
“嘿嘿嘿!你不要再与你叔父学什么‘海外魔剑’了。告诉你,他已被我浪魔师叔给解决了!”
“啊!……”欧阳青风闻听此言,痛心疾首,怒火冲天,展剑便杀向阿里耶库尔。
然而,阿里耶库尔并不拔剑相迎,只见他纵身跃于房顶,手举透明软蛇,说道:“欧阳青风!你不要急!我马上送你去见你家叔父!让你们叔侄俩在下界团圆!”
阿里耶库尔说完,顺势将手腕一甩,但见蛇如利剑(箭),直刺欧阳青风的咽喉!
此时此刻,已纵身半空的欧阳青风想再次回身躲闪,实在困难,难如上青天!他已再无回天之力!只是可恨、可叹、可气、可惜——“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痛哉痛哉!”就在这霎(刹)那之间,他的身子已飘然下坠。他已望见了父亲、母亲、叔父和妹妹欧阳红艳,其魂灵已轻飘飘地飞向了东方琉琉世界!
房顶之上,但见,阿里耶库尔举手收回透明毒蛇,含笑纵身无影!
就在欧阳神风和欧阳青风“叔侄”俩于“江南武林”先后丧命于“燕山浪魔”和阿里耶库尔的毒手之后,黑道恶人已将死亡人数增添至一百四十二(142)名。而此时的神太极、司徒一敏和耶无害三人早已进入皇宫多日。
就在“铁扇公子”欧阳青风死后不久,已是季冬十二月二十五日,耶无害已打听到其二哥耶金风已在河南登封少林寺落脚,便打算进宫与天子辞行,前往少林寺寻兄。然而,等他见到天子,说明来意,天子却留住了他。原因是近日将有契丹使团前来朝贡。但是,所谓“来者不善”。这契丹一向对中原虎视丹丹,这回他们不速前来,甘愿俯首朝贡,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为了预防万一,天子要耶无害暂且不要出宫,等到此次朝贡事毕,便准许他前去少林。对于天子所命,耶无害自然是惟命是从。所谓国事、家事、天下事,自然要以国事为重,而不可大小颠倒。耶无害既接命令,便打消前去少林寻兄之念,准备应对这契丹的来访。
时过两日,契丹使节进驻京城。他们一行共有十八人,九男九女,为首的是名为耶律阿兰的中年男子。当日,丞相陈田中奉皇令于皇城南大门开道迎接,将他们安置于贵宾使馆之中。随后,陈田中进宫向天子禀报,说是明日使节要正式进朝向天子献物献艺,请天子作好一切迎候准备。于是,天子命神太极、司徒一敏、耶无害、秦天下等人按排布置明日的迎候大任。
第二日辰时刚过,已是季冬十二月二十七日,文武百官早早上朝。一时之间,朝野内外,朝官禁兵分列两道,朝旗飘展,朝乐四起,气势蔚然壮观。在这条由官兵组列的神道之上,契丹使团一行十八人携挂整齐,在朝乐的陪伴之中,缓缓走向巍峨雄伟的朝堂。
朝堂正中,天子程福贵端坐案前,居高临下,远望着殿外缓缓走来的契丹使节,渐渐面露坦然之色。
很快,契丹使节已步入大殿。只见耶律阿兰独步走上前,向天子含首施礼道:“契丹使臣拜见吾皇陛下!”
“好!免礼,免礼!”天子摆手说道:“想必你就是契丹国皇耶律阿保机的同族兄弟耶律阿兰了。”
“回皇上陛下,臣正是耶律阿保机的族兄耶律阿兰。”
“嗯!”天子微笑着站起了身,说道:“你看朕之朝堂比起贵国的何如?”
闻听天子直言相问,耶律阿兰随即向左右瞧了瞧,便趾高气扬地回应道:“贵国的朝堂不过如此!要说敝国之朝堂,那则是气势宏伟、金碧辉煌。国皇宝座之下,美女如林,高手如云;文臣挥汗成雨,武将哈气成云,可成万世之基业也。”
听得耶律阿兰的一阵自诩之辞,左丞相陈田中按奈不住,怒形于色地驳斥道:“耶律阿兰,你未免过于自负了。难道说吾皇之朝堂远不如贵国之堂乎?”
“嗳!陈爱卿,”只见天子微笑着制止道:“耶律阿兰将军说得对。契丹乃北方强国,朕做太子之时,曾经亲临其国,其言句句属实。实乃吾朝借鉴之榜。”
这时,耶律阿兰再次作揖说道:“吾皇陛下,微臣从契丹而来,特备礼物,请笑纳。”话说之间,他转身向后示意,一位使者已手捧托盘走上前来。
“吾皇陛下,这是我代表契丹国皇向贵国所献之物,名为七毒之物。这七毒,正是黑心莲、腐骨草、断肠草、孔雀胆、鹤顶红、金蚕忠、修罗花。”
“大胆耶律阿兰!”只见已升为监察御史的黄重阳喝叱道:“你献上‘七毒之物’,到底是何居心?”
再说此时的左丞相陈田中见此情形,更是怒发冲冠,喝道:“来人哪!将耶律阿兰与我拿下!”此声令下,顿见两名武士进前欲拿耶律阿兰。然而,此时的天子程福贵再次制止道:“退下!”
“是!”两名武士应声闪列一旁。
“耶律阿兰,贵国之礼,朕且收下。但朕以为,你代表贵国所献之物,决不仅仅是这‘七毒之物’吧。”
“不错,陛下说得对。敝国之重礼尚在后头,陛下请看——”耶律阿兰说完,侧身扬手。顿见九名天姿国色的貌美女子翩翩走来。中间的那名身着白衣、肩披青纱红带的女子更是卓然超群、亭亭玉立。更令满朝文武独放异彩的是,那名玉树临风的女子怀抱的玉琴最是引人注目。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九名婀娜多姿的异国少女缓缓走至大殿中央,那位抱琴女子便盘坐于地,将玉琴平放在双腿之上,正对着前方天子宝座,抚琴而弹。顿时,这大殿里响起了幽扬蜿转的异国风调,令天子和满朝文武犹如沉浸在一个音乐的花殿里。于此同时,其余八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开始在琴声的节奏里翩翩起舞。好一个“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内行人一看便知,她们表演的正是北国流行舞蹈《天鹅舞》。
再说一直站在天子之右默然无声的耶无害,其一双无比警觉的眼神丝毫没有放弃警惕。因为,凭他的觉察,他发现耶律阿兰曾向那抚琴女子递过眼神。而那名盘坐抚琴女子也似乎发觉天子之右有位年轻武士一直在注视着她,但她将绿色的蛇眼转向琴弦,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只顾专心致至地抚弄发抖的琴弦。
然而,在这音乐的礼堂,轻柔美妙的琴声已将满朝之人带入了一个清晰幽静的天鹅湖畔。这八名围琴而舞的异邦少女蜿如湖中的白色天鹅,她们有细长的眉眼,柔软似毡的关节,丝绒般的手掌,冷冷向人的细腰,迷人的微笑,花一般的红唇。在她们轻柔环绕之际,那伸展开的胳膊,忽隐忽现的玉色裸腿,以及半遮半绽的,绝然是一代勾人魂魄系天宵的天姿国色。
此时此景,无不令人遥想起西汉臣子李延年为汉武帝刘彻所作的《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其实,耶无害触景生情,其脑海里久已产生各种幻觉。这首《北方有佳人》的曲调和意境已在他的眼前似如昙花一现,一晃即逝。但是,在此同时,耶无害对这鲜花一般的佳人无不产生厌恶和怀疑之感。多少朝代的衰落和帝王的昏馈,无不是有美女美色在迷惑国君、惑乱朝纲。如今这契丹向天子进献这九位美色,其表似如鲜花簇拥、天姿艳容,可其内所存险恶之心和毒素将要远胜于“七毒之物”的百倍!不难想像,契丹此次进献之物,,岂不是想以毒物和美色侵蚀国朝,致使天子沉迷于美色而无以自拔么?其心之险,其心之毒,满朝的文武百官之中,已看出这美女艳舞之下暗藏杀机和毒流的又岂止是耶无害一人。但是,这毕竟是暗藏,就如“莫须有”一样;更何况这全是来自异国的一片盛情,没有谁愿无中生有、当场揭穿这艳女之下暗含的杀机和毒流。原因是险机尚未发生,一切就是正常。就是他耶无害制止这九位女子的琴声艳舞,说她们有弑君之险,又有谁会相信呢?更何况,她们是经过陈丞相以及皇家御队严密检查而进的宫,难道对这几名手无寸铁的小女子还放心不下么?莫说其他群臣,就是天子也会摇头微笑。
这时,殿堂内的琴声由高至低,微乎其微,若有若无。那八名女子的身姿更是轻轻飘飘,若缓若动。逐渐地,这琴声和身姿完全被包裹在了一片红色天鹅绒似的烟雾之中。此堂此殿,唯与人留下一团霞光红雾,一个遮人耳目的景象。
突然,其琴声大作,八名舞女似如“金鸡出笼”,窜出红雾,扭腰振臂,四散环绕而舞。就在满堂朝臣看得出神入化、眼花缭(瞭)乱之时,八名舞女游列两旁,留下一团红光霞雾直对天子宝座。耶无害眼观此情此状,心下更是万分警惕。他总觉得眼前的红光霞雾暗藏着不祥之兆。一时之间,他暗暗握紧剑柄,高度警觉地等待着将要发生的意外。
果然,雾里琴声断裂。仅此一刹那,满堂的朝臣只望见五道琴线迸出,瞬间旋绕变成X型射线直袭天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天子身边的耶无害眼疾手快,一道剑光之下,五道琴线全被斩为两截。好险!这一招杀人的“抡(伦、轮、沦、纶、囵)琴射线”,眨眼化作X射线的“五线谱”终于被耶大侠一剑劫获、化险为夷。
“抓刺客!”耶无害一边护驾在天子身前,一边挥剑高喊道。然而,喊声未落,只见红雾里飞出一位抱琴女子直袭耶无害。耶无害见其来势凶猛、未敢怠慢。急忙使出平生气力,举剑相迎。顿时,“咔嚓”一声劈裂,木琴被劈为两半、玉石四溅!于此同时,耶无害“单掌开飞”,直把飞来女子击落殿堂之下。再看那名女刺客,已是口吐鲜血,俯身于地。于此同时,神太极、秦天下等人带领大内侍卫早已飞身上前,将耶律阿兰及九名女子各各擒拿活捉。
“大胆耶律阿兰!朕以礼相待,你竟敢刺杀本朕。朕现在要杀你,你还有何话要说?”
再说耶律阿兰见事已至此,勿庸分辩,反而一挺,从容镇定地说道:“我能为契丹而死,死而无憾。遗憾的是,我未能完成使命,未能杀得了你这伪君子。如今我所佩服的,只是你身边的这位剑侠。若不是他,我想我们的五道毒线一定会击穿你的心脏。”
程福贵闻听所言,惊恐庆幸之余,不无自豪地望了一眼耶无害,道:“他是朕身边的一员爱将,姓耶,名无害。你还想知道什么?”
“哈哈哈!知道这些就够了。想你们中原,有‘荆柯刺秦王’的壮举,愿我能做荆柯第二,留芳于世。”
“哼哼!想做荆柯第二,做梦!你以为朕真的要杀你?告诉你,朕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以你的行径,朕要将你关进大牢,不见天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来人哪!将他们全部押入死牢。”
天子令下,神太极、司徒一敏、秦天下等数十位大内侍卫便将耶律阿兰一行十八人全部带入了死囚牢。
但是,此事并没有就此罢休。此时,天子坐在皇帝宝座上,余怒未消。他将目光慢慢转向了左丞相陈田中。陈田中见此情形,急忙低首回避了天子眼光,向前说道:“皇上息怒!老臣一时疏忽,竟引狼入室,让此等贼人朝见皇上,使皇上受惊。请皇上治臣一死!”
说着,陈田中双膝跪在了皇帝宝座之前。
“契丹使节预谋刺杀朕,难道你这丞相的丝毫没有发觉?你手下的军机处难道都是饭桶?”
“皇上!老臣抖胆再说几句。其实老臣和军机处以及御林将士对他们十八人都进行过严密盘查,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而且这进殿的九名女子全是手无寸铁,谁料到她们竟会使用一架木琴刺杀皇上?”
“你说的也是。”天子知道陈田中所言属实,只是契丹使节此次的刺杀的确出乎常人所料。就是自己,预先也没有料到这群舞女对他会有什么不利之处。他又如何归怨群臣呢?但是,不管怎样,事情还是发生了。其下所有的检查官必有难逃的责任。于是,天子还是向他们降下了罪:“朕现在连行凶的刺客还没有杀掉,怎么会先治陈爱卿一死?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饶。朕赐你休官三月,留置察看,以观后效,所有军机处官员一律降官。”
“臣叩谢皇上不杀之恩!”
“免了!”天子向陈田中一挥手,示意他闪列一旁。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耶无害,微笑道:“此次耶侍卫护驾有功,朕特赐你为‘无极侍卫’,赏银万两。”
听到天子的赏赐,耶无害随即说道:“臣保护皇上乃是应尽之责,这赏赐臣不敢承受!”
天子知道耶侍卫并不再乎这些钱财赏赐,但他作为一朝天子,已当众许诺,其金口玉言岂有收回之礼?于是,他故意向耶无害刁难道:“你是要朕收回圣命。难道你就不怕犯欺君犯上之罪吗?”
“微臣不敢!”耶无害急忙说道:“只是这赏赐太重,怕是微臣一人承担不了。”
“既是如此,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闻听天子追问,耶无害便直言道:“此次护驾,臣与神太保、司徒一敏、秦天下及其所领侍卫都有功劳,恳请皇上全封我们为无极侍卫。”
“嗯!准奏!”
接着,耶无害又说道:“至于这万两赏银,我想会有更多的贫民百姓比我更急需用钱。恳请皇上将这笔赏银赈济给受灾百姓,这岂不是令天下万民拍手称赞之事?”
“嗯!耶侍卫言之有理。你公而忘私的高尚之德,令朕甚是佩服。朕准许你这两项请求,即日兑现。”
当下,这万两赏银便被火速发放沿江灾区,使受灾群众终于享受到了天朝的一缕阳光雨露。仅此一举,不仅增加了天子的威望,更使当朝的文武百官倍加佩服耶无害的高尚德行。经过这场事件,耶无害的威名与地位再次火速上升,原本忌恨他的臣民也不得不暗地里向他挑起了大拇指。当朝之官,下至兵卒侍卫,上至左、右丞相,甚至是天子,都不无产生对耶无害的敬畏之情。尤其是此次护驾天子,其扬眉出剑的大侠风彩早已成为家喻户晓的传奇佳话。甚至有的说书讲艺人,已将耶大侠的传奇风彩编成神奇故事四处周游讲说。久而久之,耶大侠的风流佚事已是天下流传,经久不衰。
然而,所谓“树大招风”,“人为名高名害人”。耶无害自出道江湖以来,其名久已被列入“黑色死亡名单”。更何况如今他又破坏了契丹刺杀中原天子的计划,此次武林浩劫发展至今,耶无害的大名已被列入重点猎杀对象。但是,耶无害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他之所以被划入死亡名单,正是他曾一度认贼作父的“佛家恩师”法深大师一手策划而成。然而,此次武林浩劫更大的阴幕者,他更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