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京师第一枪
邪风鬼魅2019-12-06 17:358,096

  过了许久,王文远抬头看了看曹吕庄和耶无害,然后说道:“我想你们也已经知道,当今天下武林豪杰连连被杀,死的已不复再来,活着的也逐将会销声匿迹,又有谁还再敢抛头露面?……这武曲星君又待何处所求?……”

  王文远已是愈说愈激奋,只见他双手猛地一拂琴弦,顿见数根琴弦在气愤地“嗡嗡”颤抖。这琴声未消,王文远又继续说道:“我数来数去,事到如今,天下武林豪杰已是所剩无几。新近京都五侠连连被害,及至中原武士惨遭厄运,我看无论是远在天边、近在京师的武林高手已是寥若星辰。据我所知:远的,也只有一位号称‘南枪王’的荆州刺史仇天亭;近的,那要数‘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了。”

  “慕容山水?!好一个奇妙好听的名字!”三公子耶无害禁不住起身赞叹道,“人说名如其人,如有机会,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慕容山水。”

  “唉!耶公子!”只见王文远摆了摆手说道,“你还是不见的为好。更何况现在他已失踪!”

  “为什么?……”耶无害转身惊悟地问道,“难道他也被杀害了?……”

  “耶公子!你并非武林人士,此事你还是不要细问为好。不过你日后再次行走在相府门前的‘沙堤’之上时,你也许会得此事!……罢了!耶公子!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你继续过我的五关。”

  “是啊!徒儿!”曹吕庄也不由在一旁嚷嚷道,“你非武林中人,不必过问这么多的闲杂之事。免得影响你的京城应试。你还是接着过王丞相的第四关吧!”

  “多谢师傅提醒,你若是不说,我几乎被这山水一般的名子给迷住了。”耶无害说着,便又回到了原座。

  这时,只见王文远又变作一副微笑的容颜说道:“好!看来耶公子也是很喜爱湖光山色的。这样吧!我的第四关,就请你立刻以山水为题作诗一首!”

  “好哇!王老兄真是想难倒我这徒儿了。”曹吕庄禁不住起身说道,“想当年,魏明帝曹丕命曹植在七步之内作诗一首,否则性命难保。看来,王老兄让我徒儿立刻以山水作诗一首,想必是比七步还要紧促吧!”

  “哈!哈!哈!”王文远不由大笑道,“好!听曹兄所言,我就来他借古返今,限你徒儿在七步之内作出此诗。”

  说完,王文远和曹吕庄都不由地把目光转向了少年公子耶无害。

  且说此时的三公子耶无害早已在酝酿和推敲着文词了,但在这匆乱之间,他腹内的这首山水之诗并没有完全成形。于是,他面色从容地站起身来。他积于一片赤诚的报国之心,便一边思絮着华夏神州之上的名山大川,一边向前迈开了沉重的脚步……

  此时此景,在这养心殿大堂之内的空气犹如凝滞一般,在座的两位长者的目光一直投落在三公子耶无害那缓缓的步履之下。但见是目随脚步转,脚牵缕缕目光,一切尽在不言中,足声响响令人焦。

  “一,二,三……”

  终于,三公子耶无害踏至第三步便脱口吟道:“吾欲登云揽明月,普照江河绕五岳。钱塘江潮怒浪起,乱尘九州何时息?”

  “好!”王文远闻听,顿时拍手叫绝:“耶公子果然是妙语惊人,你能顺利过我这第四关,老夫对你的才学已是万分满意。”

  “哈!哈!哈!我徒儿已在六步之内作出此诗,我看王老兄还是赶快亮出你的第五关吧!”

  “这……”王文远被曹吕庄这么一问,反倒感到无以应对!其实,这第五关的题目他根本还未来得及考虑出来呢!于是,王文远笑了笑道:“曹老弟不必着急!自有你徒儿的关过。只是你徒儿还未道出这诗的题目呢。”

  “噢——”曹吕庄恍然醒悟,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诗已作出,题目又有何难?徒儿!快将题目拟出!”

  闻听此言,耶无害便转身向王文远说道:“这首诗是王丞相命我在七步之内以山水为题而作,所以我想就以《七步山水》为题吧。”

  “嗯!……”王文远略思了一下,说道,“《七步山水》!以此为题倒也清新自然,实属别具匠心之作,老夫很赞同以此为题。”

  “赞同就对了嘛!王老兄还是赶快搬出你的第五关吧!”

  “好!曹老兄既然催我,我也就不再推辞了。回想起来,我已出了有关风物人情及天文地理诸多方面的问题,下面我所要出的题目必然要超出这些范围,而且还要难上加难了。”

  耶无害闻听此言,不知何意,便先开口问道:“不知王丞相要出何类之题,难在何处?”

  “哈!哈!哈!”王文远此时已计上心来,不由大笑道,“我这第五关的题目非同一般!我一不考你的琴棋书画,二不问你天文地理,我倒要看看你的技能如何?”

  “噢?!……”耶无害不禁茫然一惊,心里道,“丞相要考我的技能,该不会是刀枪棍棒吧!……料想也不会是。可这持能又所指何物?”耶无害实在猜测不出,便忍不住问道:“王丞相要看我哪方面的技能?……”

  “好!你且稍候。来人哪!”只听王丞相一声叫唤,便见从这养心殿西侧走出了一位男仆。只见他走至王丞相面前,施礼说道:“丞相有何吩咐?”

  “去后堂将玉笛拿来!”

  “是!”那男仆应声去了。

  此时,在座的曹吕庄师徒二人不由相视而笑。他们心里曰:“原来如此!这有何难?……”

  不多时,只见那位男仆取来玉笛,交给了王丞相,便又退出了养心大殿。这时,王文远拿起这支玉笛,抚摸着说道:“看这玉笛今日是遇到如意君子了!”

  耶无害闻听此话,不解其意,正欲相问,却见王丞相又开口说道:“耶公子!请你用这玉笛吹曲一首。”

  耶无害闻听,立即起身来到了王丞相面前。只见王文远双手托着玉笛,说道:“曲子就请公子自选吧!只要是名曲即可。”

  “多谢王丞相。”耶无害说完,便双手捧过玉笛,缓缓回到了座上。

  此时,耶无害双手抚摸着玉笛,低首凝望着这小巧玲珑的玉笛,一边细细思索着说道:“两位老前辈!学生就吹一曲东严晋名将桓尹(发yin音,notyi一,伊)(伊)所作的《梅花三弄》吧!”

  “嗯!”王文远不由捋着胡须点头说道,“这首曲子描绘的是梅花凌霜傲雪的气质,赞叹了梅花洁白坚贞的品格,实乃是传世佳作。不过到了唐代,这《梅花三弄》一曲经过琴师颜师古的改编,已成同名的琴曲。虽说是不同乐器演奏,但是它们各具特色,别有一番滋味啊!”

  “王丞相说得对,这琴和笛都能勾勒和描绘出《梅花三弄》的主旋律和意境。可我总觉得,凄哑的笛声更能使人体味到一种草木凋零、冷峻肃穆唯有梅花傲骨凌霜的景面。所以,每当我心情处于低沉压抑之时,我的脑海里便会回忆起这首《梅花三弄》,那凄哑寒栗的笛声总会缠绕在我的身边,那时确实是一种难以言喻而又欲罢不能的滋味。”

  耶无害说完,王文远和曹吕庄都不禁陷入了一种微妙的遐思之中,仿佛那耶无害所说的凄凉笛声已从远处悠悠地飘向他们的耳边……此时此景,养心大殿内又是一阵静悄悄……

  突然,养心大殿内响起了一阵轻缓幽雅而又削长悦耳的玉笛声……渐渐地,这轻柔的笛声已慢慢地在加厚它的音质。就好象这淳厚的笛声在烟云和迷雾之中穿梭绕回,似乎它迷失了方向却依然永往直前、毫不退缩。然而,这凛凛的笛声,逐渐使人的脑海里汹涌澎湃、势如破竹;那虚无飘渺的烟云和迷雾已似乎被它吹落得七零八散,即使是那聋哑之人也仿佛在此能够听到那激励人心的笛声,更不用说在座的王文远和曹吕庄两位知音了。

  此时此景,只见三公子耶无害横笛在手,那一声声一段段的微妙曲调已仿佛流动在他的嘴边而划在他的指端,这支玉笛已被他使用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那一段段穿耳飞过的笛声,就好象一道道乍缓乍急的溪流,它化入听者的脑海,又让人感到有一幅幅“溪山明月、风荡梅花、翻银弄玉”的画面飘眼而过……无论是传入听者脑海之中的笛声,还是飘荡在这养心大殿之内的曲调,它都会使人感到余音绕绕恰是《梅花三弄》的主调旋律在婉转弥留。那正是:一弄叫月,声入霞中;二弄穿云,声入云霄;三弄横江,隔江长叹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

  过了许久,这曲调终于越过而渐渐平稳下来,它余留下来那飘飘渺渺的乐声,正犹如那离乡远去的游子在遥望梅花而思絮万千,会让人之心底高高升起一种无限的感叹之情……

  “啪!啪!啪!……”此时的王文远终于拍手赞叹道,“耶公子妙曲惊人,能吹奏出这国色天香的乐曲,实在是天下难得的艺人才子。这回老夫算是选中你了。”

  这时,曹吕庄不禁问道:“王老兄这话是何用意?”

  “噢!哈!哈!哈!”王文远又乐道,“曹老兄还蒙面鼓里。我是说我终于为这支珍藏了三十年的玉笛寻找到最合适的主人了。所以我决定将这支玉笛赠送给耶公子。”

  “啊!……”听了这话,耶无害不由愣住了,他低头俯视着这支玉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恰在这时,只听曹吕庄说道:“徒儿!还不赶快谢过王丞相!”

  听得曹师傅的准许之话,但是耶无害还是起身推辞道:“这玉笛是王丞相的珍爱之物,我岂能夺人所爱?况且学生我是初来相府,无功不受禄,这玉笛还是交还王丞相您吧!”说完,耶无害便手托玉笛要送还给王文远。

  见此情形,王文远终于不乐地说道:“怎么?耶公子不肯接受我所赠之物,分明是瞧不起老夫!”

  “不!不!”耶无害不觉心下有些发慌,他急忙收住脚步连连否认道,“晚辈岂敢!实在是我无功接受王丞相的此份厚意!”

  “不!你所言差矣!”王文远面色稍有好转地说道,“你已顺利通过我为你所设的五道难关,岂能说是无功无理?这是对你的奖励,是你应该得到的!所以,你接受我所赠送之物是当之无愧的,耶公子你就不必犹豫了。”

  “是啊!徒儿!”曹吕庄也忍不住走至耶无害身边劝说道,“王丞相说得对。你就不要再推脱了,还是赶快谢过王丞相吧!”

  耶无害闻听曹吕庄的劝说,他凝望了一下师傅,又看了看手里的这支玉笛,他终于意识到,他如果再不接受的话,不要说王丞相,就是曹师傅也会生他的气了,这岂不令两位长者大失所望?想到这,耶无害随即向王文远拜谢道:“多谢王丞相对晚辈的厚爱,晚辈一定将这支玉笛倍加珍惜,它将永远伴随在我身边!”

  “好!这就对了嘛!”王文远心中大悦,道,“你能接受此物,也算是了却了积淤在我心中多年的一桩心事!……嗯!现在时候已不早了,我看两位用完午餐之后,就在府中多住几日,千万不要在外住客店了。”

  “好!我们师徒两人就听王丞相您的!”曹吕庄说完,便只见王文远唤来一位家仆,将他们师徒二人领出养心殿,走向了旁边的客房。

  就这样,曹吕庄和耶无害二人便在王丞相的府中暂时居住了下来。在举行京试之前的这一段日子里,他们师徒二人必会被王丞相召入养心殿。每一次,他们三人总要谈论得烟飞云散才会满意而去。不知不觉,他们师徒二人已在王丞相府内由六月九日一直到了七月六日。然而,就在他们三人相约谈古论今的这一段日子里,他们却不知道,在另一位丞相府中,也就是当朝左丞相陈田中的府门内外,却是府门前灯笼高挂、门庭若市。一连数日,陈丞相府中都是这样张灯结彩、大摆宴席会聚各方来宾。那前去逞文送礼的,就别提数目之多、景状盛大了,那简直就犹如千军万马沿着盘山小道而骆驿不绝!但是,这左丞相陈田中却是没有给王丞相府中发放请贴。直到王丞相得知此事,可是那已经是时过多日,已是到了临考前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七月六日。

  就在这日,也就是七月六日清晨,早餐过后。曹吕庄和耶无害师徒二人照例来到王丞相的养心殿,只见王文远早已端坐在他那放有古琴的书桌旁多时。但是,他们师徒两人却已发现,此时王丞相的脸上昔日之风采已荡然无存,象是有满腹的心事挂在了脸边。直到他们悄悄在一旁坐下来,王文远便声色低沉地说道:“今年的主考官是左丞相陈田中,看来我对耶公子是无能为力了。而且那陈田中对我王文远一向居心叵测,就说近日他府中大宴宾客一事,他唯独没有给我府中下请贴,这分明是瞧不起我王文远。不过,只要他能做一名公正无私的主考官,我是不会与他计较此事的。但据我估计,我总觉得今年的京试会一反常态,象是会有异常事件发生,而且我还对陈田中的所作所为忧心重重啊!”

  “王丞相大可不必为此担忧!王有王法,国有国度,那陈田中总不会大逆天下之不道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唉!曹老弟!”王文远不由叹口气说道,“你还不完全了解此人啊!而我和他同在朝廷为官处事,我已对他是了如指掌。我王文远一向是为官清正、廉洁奉公,即使陈田中对我是虎视眈眈、明争暗斗,但他也奈何不了我。不过呢,陈田中早已存有排挤陷害之心,他是不会轻易而止的。说得不好听一些,虽然这多日来我和陈田中不曾相见,可他一蹶腚,我就知道他要拉几个驴屎蛋!”

  这时,三公子耶无害琢磨着王文远的话说道:“回想起来,在历朝历代的朝堂之中必有奸邪当道,忠臣良将总会被奸佞小人陷害,这看来似乎已是见多不怪之事。但是对王丞相来说,你已经数日在府内休心养性,想必那陈田中家事和国事缠身,他总不会跑到你的府里来和你作对吧!”

  “嗯!这倒也是!”王文远应声说道,“他此次大聚宾客,虽然没有邀请我,可也为我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嗯!王兄言之有理!你已是年过六旬的老臣了,而且又患病在身,也该在家中享受一些清静之日了,何必久恋于朝堂之中呢?”

  “唉!”王文远又不禁叹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呢?可是这国难当头、隐患重重,我怎能在府中静下心来。单说这江湖中出现的一场武林浩劫,这就已让人日夜不得安宁了!更何况我昨晚已得到快报,说是荆州已发生兵乱!……”

  “什么?!荆州兵乱?……”三公子耶无害闻听此言,不禁大惊。他的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幕幕兵荒马乱的情形。而且在那一片片乱马军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位金盔金甲的“长枪大将”在横冲直闯、浴血奋战!只见这“长枪将”所到之处,便是道道飞血、尸肉横飞。虽然这情形是一片混战纷纷,但是耶无害依然能清晰地看到,这位单枪匹马的威猛将官正是他姐夫荆州刺史仇天亭。然而,这只不过是三公子耶无害的幻觉而已;其实,在这场荆州大乱之中,“南枪王”荆州刺史仇天亭根本不在其中。而且这位英明一世的将材是永远不会出现在这场荆州兵乱之中,他也永远无法知道这里已发生了令他不愿见到的事情。因为“南枪王”仇天亭这位天下一流武林人物早已“身入黄泉,魂系九霄”,正所谓“人生在世,来来去去都是一场空”,死去的魂灵再也无从知晓人间之事。但是,三公子耶无害根本无从得知这一令他悲痛欲绝的不幸之事,他还一直认为,虽然荆州兵乱,可凭着他姐夫仇天亭的威力和伸手不凡的功夫,绝对能很快平息这场战乱的,何必为此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自有天注定!

  “怎么?……荆州这么快就发生兵乱了!?……”曹吕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向王文远问道,“荆州不是有仇大将军在镇守吗?怎么可能发生兵乱呢?”

  “是啊!我也正在为此事发闷呢?”王文远低首思索着说道,“据我所知,以仇天亭将军的为人,他的手下是不会发生内乱的。所以我推断荆州兵乱是有外敌侵入。但令人不解的是,一向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仇天亭为什么没有将城池守住呢?……”

  这时,曹吕庄禁不住望了一眼耶无害,只见他一言不发地呆坐在那儿,便开口问道:“徒儿!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噢!……”耶无害经这一问,好象如梦初醒。但他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心里道:“曹师傅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他该不会知道我和仇大将军的关系吧!我想不会!我一向守口如瓶,从未向他提及此事,他哪里会知道那荆州刺史竟是我姐夫呢?因为这样我是没有必要向周围散布的,否则,过分地暴露自己和别人的会招惹是非的!”

  想到这,耶无害略作思索地回答道:“师傅!这事让我来说,……可怎么好说呢?我只不过是一介赴京赶考的书生,素来与兵家无缘,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嗳!徒儿你此话差矣!”曹吕庄显然有些不乐地说道,“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这等国家大事你都不闻不问,将来何以立足朝中、成就大业?要知道你之所以诵读诗书五经以致赴京赶考,还不是为了成为一名关心和处理国家大事的贤良之臣?徒儿!你可不要让为师我对你感到失望,更不要让王丞相、对你有所失望!”

  耶无害闻听此话,心中暗自着急道:“师傅啊!我何尝不关心此等大事呢?我只恨自己才学浅溥无能关心此事。有道是‘路遥识马力,日久见人心!’我必当奋发图强,决不令两位长辈对我失望!”

  想至此处,耶无害望了望面前两位长辈说道:“我想对于此事,我们大可不必担心。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荆州这一江北重地,有仇大将军镇守,我想不下几日便会平息!王丞相自可稳坐高堂等候捷报!”

  “嗯!但愿如此啊!……”王文远不由地舒缓了一口气说道。

  “很好!”曹吕庄已面露微笑地说道:“徒儿你讲得不是很好吗?你正道出了我心中之愿。但是我对此事并不放心,家乡发生兵乱,我必须回去观望一下家乡的境况,所以我决定即刻登程返乡!”

  “什么?!……”王文远顿时吃惊道,“曹老弟要即刻返乡?这千里迢迢的,我看你还是等到耶公子应试之后结伴还乡吧!”

  “不!王老兄!我主意已定,你就不必劝我了。我对我徒儿的此次应试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家乡发生的兵乱。但愿在我回乡之后的某一日,能得到徒儿考取状元的捷报。不过我走之后,还请王老兄多照应一下我的徒儿!”

  “咳!曹老弟!这是自然,你就不必担心了。你若真的要登程返乡,我也不阻拦你!只是你我这一别,又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再得想见啊!……”王文远说着,不觉已是老泪纵横。正所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幕霭沉沉楚天阔。”故友一别,何期再见?

  此时此景,曹吕庄也为王文远的挽别之语触动了心田,他只觉得一股友别之情奋然涌发。他不由望了望一眼耶无害说道:“徒儿!我走之后,王丞相也就是你的师傅,你要好自为之啊!”

  “师傅请放心!你的话我自会牢记在心,其实我早已把王丞相看作我的良师。如今曹师傅既已提出,现在徒儿耶无害拜谢王师傅!”

  “嗳!”王文远见此情形,不由抹了一把老泪说道,“耶公子不必客气!我在晚年能收你为徒,也算是我王文远的老来之喜。这样也好,曹老弟虽然即要远归家乡,但我能看到你徒儿在我身边,我的心中自会得到尉籍。只是你我这一别,我无以相送,就让我赠你一首诗、作为临别之词吧!”

  王文远说完,只见他举目遥望养心殿外的天空,终于缓缓地吟诵道:“唐人送客灞陵桥,折柳一别意难熬。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日幕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曹吕庄听完王文远吟出的这一席诗句,他随即和上一首曰:“丞相送客后花园,手拂琴弦难轻弹。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河山北枕秦关险,驿路西连汉畤平。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好!妙极了!”三公子耶无害听后不禁高兴地叫了起来,“曹师傅和上的一首恰恰与王丞相的诗句参差互补,王丞相的七律首句为自作,然后用了崔颢诗三句、李白诗一句;而曹师傅的七律首句也为自作,不过后边是用了李白诗三句、崔颢诗一句。这两诗相比,实乃是既押韵又对仗而且意义深远,犹如孪生兄弟姐妹一样,真是绝妙之极!”

  “嗯!徒儿!”曹吕庄闻听耶无害的一席话,心中暗自称赞徒儿的聪明机智。他便转而说道,“算你聪明!不过呢,在为师我临行之前,我还要考考你。现在你就当着我和王丞相的面,即刻和上我们俩一首。”

  “啊!……”耶无害被曹吕庄这突如其来的考验弄得倒是不由一愣,一时难以接上口来。

  这时,只听王文远向曹吕庄说道:“曹老弟!不要太难为耶公子,总得让他考虑考虑吧!”

  “噢!……我有了!”耶无害这时已兴奋地叫道。

  “好!那你就说出来让我们俩听听。听完之后,为师我也就该走了。”

  于是,三公子耶无害举目诵道:“知心故友话离别,徒儿听得心亦寒。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蜡烛有心还有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好!耶公子果然好言快语。本丞相必当极力保举你便是。”

  “嗯!王老兄有此之话,我也能更加放心地去了。好吧!离别之话就不必再絮了,我现在即刻动身回乡。”

  “好!恕不远送,就让耶公子送你一程吧!”

  王文远说完,曹吕庄便带着耶无害向养心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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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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