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表里如一(上)
潇洒狼2020-02-13 14:283,249

  这个世界无法由你主宰,但有的时候,这个世界却真的在由你去支配的。因为在某时,你就是这个世界,这世界也同样就是你。世界就是你的,你拥有世界上的一切,这个世界只有你,因为你看不到别人,即使看到了,他们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人有时就需要一份洒脱,一种自若,既然选择了去活,就要活得心安理得,活得随意不等同你自私,活得痛苦有的时候这个世界会叫你更加痛苦。

  异狼很痛苦,从他那无血色可言的倦容来看,也就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痛苦,失落了,但是异狼还尚未知道,人在欢乐中可能不会变得更欢乐,但是人在痛苦中一定会变得更痛苦这浅显的道理,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显得如此的失落,哪怕是耿耿于怀蝶儿的做法,哪怕是怎么忘也忘不了柳贾贤当时那一剑。

  王若其不知道异狼在看什么,但是她却很想知道,因为前方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或许他真的没有在看什么,因为他的目光是那么的茫然而又无神。

  听到了王若其对自己说话,于是异狼又扭回了头,又将目光重新落到了王若其的身上,看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或许他一直在揣测着为什么王若其总是在微笑着,然而自己为什么又是那么的闷闷不乐。

  难道王若其就没有让她烦心的事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否则的话,她就不会每个夜晚只有在失忆的时候才能熟睡。

  异狼道:“只是不知道我该朝哪个方向走。”

  王若其问道:“那么你想过自己会往哪个方向走呢?”

  异狼道:“想过。”

  异狼的回答很肯定,但是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其实这两个字是有解释的,而且有好多的解释,不过异狼并没有往下继续地解释,可是王若其却很想听异狼的解释,确切的来说,王若其想听到他的解释要胜过想听到他说的很肯定的这两个字。

  王若其道:“想过?想过往哪个方向走?”

  异狼道:“向中原武林,行走于江湖之间,行侠仗意,劫富济贫,杀死天下间的负心人。”

  异狼说的还是那么的坚决,如此的肯定,想必他是早有打算,而且他的打算远不止这些。但是从异狼的眼神去看,他所行进的却不如他所打算的那么顺畅。

  的确如此,因为异狼经历了好多,好多他所不想经历的东西。

  王若其道:“那今后呢?”

  王若其的话让异狼觉得很惊异,之所以惊异,他并非理解王若其这么问的意思,其实王若其这么问,也并非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因为异狼刚才所说的只不过是他没入中原的打算,或者可以说是他没有相识蝶儿,尚未与柳贾贤碰面之前的打算。自从相识了这两个人后,自认识到了这个江湖是这么的残忍,如此的不近人情之后,他又有怎样的打算呢?

  是不是会变化呢?变得不再象以前那么的轻狂,变得不再象曾经那么的自信,确切而言叫做自负,因为异狼已经是因为他的自信吃了不少的苦,这样不应该有的自信,是不是要称之为自负呢?

  异狼想了一会儿,他也想到了王若其刚才问这句话的意思,的确,王若其刚才所问的看似突兀了些,但是细细而想,也是那么的易于理解。

  异狼又叹息,的确,想到今后他也不得不为今后而叹息,人经历了太多,自有着他本应该有的失落与悲观。叹息之后,他只剩下了摇头,前路是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异狼也只能用摇头去回答。

  但是异狼的摇头是说不知道还是说自己当初的想法已经是改变了呢?

  王若其看不出来,其实也只有异狼才知道。

  王若其又问道:“为什么要摇头,你摇头的意思又是什么?”

  异狼道:“我想过今后也一样,我一定要闯荡江湖,因为我答应过母亲,我闯不出名堂我是不会再回去荒野岛的,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江湖真的叫人很疲惫,让人很心酸……”

  王若其是非常理解异狼所所的,或许身临其境在江湖的人都是可以体会到的,然而,江湖事又岂非人愿?有的时候就连人的愿望与人们自己所做的往往也是会相违背的,发生冲突的。

  但是,王若其听着异狼的感慨,她却还是笑着,有好多人听到如此的感慨是笑不出来的,然而王若其不仅是笑,而且笑的还很甜,可能是因为她很庆幸自己只是个妖而不是人,有朝一日,当自己对人间有所厌倦至极的时候,自己也可以随时随地地回妖界,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一个与人间截然不同的地方,或许她并非是因此而笑,因为王若其并不是那么的幸灾乐祸。

  异狼不理解王若其为什么会笑,笑的比刚才更绚烂,或许他觉得王若其认为现在自己很可笑,但是,异狼现在的样子真的就那么可笑吗?或许不是,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在烦闷与苦恼中让人觉得可笑。

  于是,异狼问道:“你在笑什么?”

  王若其道:“笑你一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感慨呢,笑你好象是成熟了许多。”

  听到了王若其的话语,异狼也不由得一笑,也许是因为他看到王若其笑的太恬静,自己再那么一筹莫展似乎就显得有些煮鹤焚琴了。况且,在这个一眼望川的晨中,似乎本不是一个让人太过忧伤的时间,所以异狼也硬生生地笑了笑,笑的很不自然,不过在他脸上那生硬的微笑,至少掩饰住了他此刻内心的痛苦。

  异狼道:“成熟有什么不好吗?”

  王若其道:“也好也不好。”

  异狼疑道:“为什么呢?是人就必然要经过成熟。”

  王若其没有回答,她似乎也不想回答,更不用回答,因为所有的发展,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这是人所毋庸置疑的,关于成熟也是一样的。

  其实异狼也并非知晓其中的好与不好,他刚才所问的也只是随便问问,他也根本就没有指望王若其会回答,他所指望的,只是希望王若其可以为自己指点一下迷津,告诉他前路到底该如何地去走。

  异狼虽然成熟了许多,但是他仍旧是一位初来诈到的人,他对江湖中的一切都很不解,所以他只能依靠王若其为自己排忧解难了。

  西风残吹,薄雾淡淡,淡的可以一直让你看不见,一直可以让你很明晰地看到前方。

  但是,前方的路依旧崎岖,也让人的内心苍凉。

  异狼无奈,无奈的有些无助,这是一个伤心的年代,固然,无奈的不止是异狼,或许王若其也很无奈,或许,她要比异狼还要无奈的多,只不过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王若其茫然又问道:“怎么,想好了吗?”

  听后,异狼乍地一惊,因为刚才王若其并没有让异狼想什么,可是现在却问异狼想好了吗?这的确是叫人很奇怪的。

  所以,异狼很惊异地问道:“想好了什么?”

  王若其道:“你要到哪里。难不成你总是要呆在这里吧,我想柳贾贤一定会来的,你现在如此的狼狈,难道不怕遇到他吗?”

  异狼听后,一声哀叹。王若其是对的,现在异狼根本就是很怕柳贾贤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并非是柳贾贤的对手,而且柳贾贤又是一心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或许异狼死的越凄惨,越是会叫柳贾贤兴奋,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把异狼囚禁在一间密室里,用那么变态,又那么令人发指的方法去肆虐异狼。

  不过柳贾贤使的方法越残忍,越给了异狼机会,因为越想让别人残死的方法,就是让人一点一点地去死,让人品尝到人间所有的痛苦,慢慢的死亡。换句话而言,人往往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的越久,他所承受的折磨也就越多,他死亡的也就会更凄惨。

  然而,正因为异狼在死亡痛苦边缘上太久,所以他便没有那么快地去死。

  柳贾贤万万想不到有人会知道异狼在自己那间很隐蔽,很隐蔽的恍似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密室,而且她还能把密室打开,将异狼手上的铁链解开。

  或许异狼根本就没有用这间密室囚禁过什么人,若有,想必也是死人,然而异狼却没有死,他活得还是好好的,好到了可以为自己的未来筹划。

  人最幸福的时刻,便是为自己的未来而筹划的时刻。在这个世上,穷人并非是卑微,渺小的,其实最渺小的人则是那些饱食终日的人,哪怕那些人很富有。

  人什么都是可以有的,惟独不能有的便是绝望。

  人也什么都可以没有的,但是惟独不能没有的便是希望。

  因为人会在绝望中而沦丧,人也会在希望里而暴发,在沦丧中的人,即使他现在会有很多很多,但是今后也有可能是一无所有,然而在暴发中的人,他即使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今后也有可能是什么都会有的。

  人岂非不明白这些,但是人又岂非真正地明白这些?

  倘若人都明白,那么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碌碌无为的人慨叹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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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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