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命令徐荣、胡轸进攻孙坚,经过半个多月的激战,竟然一举击溃孙坚主力,打得孙坚溃不成军。特别是胡轸攻破孙坚大营,更是大涨了西凉将领的威风,令董卓的脸上有光。
李儒接过董卓手中的捷报,飞快地扫视了一遍,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他从两份捷报中很快就看出了关健所在,要不是徐荣及时赶到,击溃了偷袭的孙坚,此时的胡轸还不知道是不是活着呢。
然而徐荣在捷报中并没有居功,只是声称自己拦截了孙坚的偷袭,确保了胡轸的正面进攻,把功劳让给了胡轸。至于他拦截孙坚的行动是事先策划,还是偶然为之,徐荣没有明说。
而胡轸在捷报中则对自己半个多月的艰苦血战大书特书,他自己如何的调兵遣将,如何的身先士卒,最后在他的率领下一举攻占孙坚大营,消灭孙坚主力。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徐荣,只是说徐荣率领大军击溃了部分逃跑的孙坚队伍。
“恭喜相国大人。”李儒朝董卓拱了拱手,笑着恭维道。当着董卓的面,他也不想揭穿胡轸的底细,而且作为西凉人,他也不想把功劳记在徐荣的头上。“没想到胡轸还真是个将才,居然打败了号称江东猛虎的孙坚。”
“此次打败孙坚,并不是胡轸一个人的功劳,徐荣不仅指挥有方,关健时刻还打退了孙坚的偷袭,确保胡轸攻破了孙坚的大营。”董卓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眼就看穿了胡轸的把戏。作为一个枭雄,他当然也知道任人为贤:“此次汝水大捷,徐荣、胡轸都应重重有赏。”
董卓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猛然回过头来,大声说道:“立即传我的命令,任命胡轸为平南大都督,统领所部继续进攻孙坚残部,夺取鲁阳。任命徐荣为平东大都督,回防荥阳,准备进攻酸枣。”
“相国大人,此次孙坚兵败,其兵马只是溃散,却并没有伤其筋骨,其兵卒大多已经逃回鲁阳。仅仅依靠胡轸的兵力,恐怕不是孙坚的对手。”李儒当然知道胡轸的实力和能力,他可不想让胡轸败于孙坚之手,让西凉军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士气重新消失。
“嗯……你说得有道理。”董卓点了点头,眉头锁在了一起。他现在迫切需要胡轸给他长长脸,只得说道:“命令吕布为骑兵都督,带领一万骑兵、华雄为步兵都督,带领一万步卒前去梁县,听从胡轸调遣。”
“相国大人,如果调走了吕布、华雄,洛阳就变得非常空虚了,小心骠骑将军杨林趁虚而入啊……”李儒已经在河内郡吃过杨林的亏,他可不想再碰到杨林,连忙提醒董卓。
“没事,杨林的后院已经失火,白波军搅得并州不得安宁,他现在正忙于平定白波军,他自己还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管洛阳?”董卓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寒芒,冷冷地说道:“等我们收拾了关东联军,再回过头来对付杨林。”
受平东大都督徐荣的委托,张半仙前来迎接路过荥阳的骑兵都督吕布、步卒都督华雄。他们两人是奉董卓之命,带领队伍前往梁县增援胡轸的。徐荣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派张半仙来敷衍一下。
“平东大都督帐下从事张灵见过两位都督大人。”吕布和华雄并不认识张半仙,所以张半仙只好自报家门。“在下奉平东大都督之命,前来迎接两位都督大人,如有什么吩咐,在下一定照办。”
吕布看到张半仙,不由得暗暗吃惊。当时代表骠骑将军找丁原要人的,不就是这个张灵吗?他怎么成了徐荣的从事?不过,吕布很快平静下来,不关他自己的事,他也懒得操心。
“罢了,我们奉命增援梁县,就不打扰平东大都督了。”吕布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自从投靠董卓,吕布虽然深得董卓信任,可是却受到西凉将领们的排挤,因此吕布并不愿意与其他将领交往。
“告诉你家大人,我们今天急着赶路,就不打扰他了。可是等我们凯旋而归的时候,叫他给我们准备好酒席。”华雄虽然是个西凉将领,却并没有多少心眼,也很少参与宽系之争,因此他对徐荣并没有偏见。
“久闻两位都督的英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豪杰。此去梁县,必然旗开得胜,建不朽之功!”张半仙连忙恭维,朝吕布拱了拱手,笑迷迷地对吕布说道。
可是当他抬起头来,准备朝华雄拱手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刹那之间眼睛里流露出惊恐之色,连声音也有些发抖:“此去梁县山高路远,两位都督大人多多保重。”
吕布并没有看到张半仙脸色的突变,朝身边的亲兵们摆了摆手,打马就往前走了。而华雄虽然看得清清楚楚,却不明白徐荣的从事为什么突然惊恐,只得也带着自己的亲兵走了。
可是没走多远,华雄越想越不对。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文士,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紧张起来了呢?华雄虽然是个武夫,却也非常迷信,他猛地勒住马,想了一会,打马跑了回来。
“张灵先生,你刚才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华雄赶上正准备离开的张半仙,打马拦住张半仙的去路,他可没有心思跟张半仙逗圈子,朝张半仙拱了拱手,粗声粗气地问道。
“这……”张半仙拉住马缰绳,看了看华雄,故意装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是一个算命的老手了,知道该怎么吊住华雄的胃口:“都督大人误会了,在下没有任何意思。”
“张灵先生,你有什么话就请明说,象你这样吞吞吐吐的,我都快被你急死了!”华雄是个急性子,哪里经得起张半仙的,他猛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张半仙的战马缰绳,生怕张半仙跑了。
“都督大人,实不相瞒,在下过去就是个算命的。”张半仙看华雄急了,才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华雄,郑重地说道:“我观都督大人印堂发暗,面带凶相,恐怕都督大人近日就有血光之灾。”
自从接到杨林要招降华雄的命令,张半仙一直在想办法接触华雄,可惜他始终没有得到机会。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却没有时间与他深谈,不得不采用他的拿手好戏,吓唬吓唬华雄再说。
“啊……”华雄猛地一惊,面孔徒然变色。本来董卓派他给胡轸去当副手,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他书读得不多,对算命先生的话深信不疑,他连忙问道:“张灵先生,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张半仙迷起眼睛,沉咏了半响,估计华雄已经快不耐烦了,才淡淡地说道:“都督大人时运不济,此去梁县千万不可逞强斗狠,方能保得性命。但要真正破此噩运,恐怕还得贵人搭救。”
“哦……敢问先生,我的贵人在何方?”华雄恭敬地向张半仙拜了一拜,迫不及待地问道。张半仙那装神弄鬼的样子,已经把华雄深深地唬住了。华雄一脸的虔诚,求助地望着张半仙。
张半仙又闭起眼睛,装模作样地掰起了手指头,片刻过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见华雄的亲兵离得很远,才小声地说道:“都督大人,你的贵人在北方。”
华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北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张半仙笑了笑,没等华雄明白过来,便朝华雄拱了拱手,打马就走了,把华雄一个人丢在寒风中发呆。
胡轸的大营就建在离梁县县城不远的广成聚,这是一个并不是很大的集镇。由于胡轸的部下大肆烧杀抢掠,附近的老百姓早就跑光了,方圆几十里内几乎只有胡轸的士兵。
吕布和华雄的到来,使得胡轸大营更加热闹起来。不过,由于吕布的手下都是并州骑兵,华雄的手下都是原来的北军步卒,而胡轸的部下则都是西凉士兵,所以他们之间显得并不亲热。
“两位都督大人,随我去见平南大都督吧。”负责接待吕布、华雄的是胡轸的佐军司马王于,他派人给吕布、华雄的兵马安顿了地方,便要带领吕布、华雄去拜见胡轸。
按照规距,董卓派吕布、华雄来增援胡轸,听从胡轸的指挥,胡轸就是吕布、华雄的上司。他们来了之后,就要以部属的礼节,立即去拜见胡轸,并听取胡轸的命令。
虽然吕布有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当即叫上宋宪、侯成、魏续等将领,和华雄等将领一起来到胡轸的中军大帐,拜见平南大都督胡轸。
西凉军的中军大帐里,胡轸端坐在大帐上首,他手下所有的将领分坐在两旁边。大家相互说笑着,有的在祝贺胡轸高升,也有的在吹捧着胡轸的功绩,而胡轸呵呵地笑着,眉宇间透在兴奋与自豪。
“见过大都督。”按照这个时代的规距,下级见上级,是要行跪拜大礼的。可是吕布走进胡轸的大帐,只是双手抱拳,朝胡轸拱了拱手,大声说道:“由于盔甲在身,不能全礼,还请大都督见谅。”
跟在吕布身后的宋宪、侯成、魏续三人,自投靠西凉军以来一直受排挤,心中本来就有气,见吕布没有下跪,他们也有样学样,双手抱拳朝胡轸拱了拱手:“过大都督。”
而华雄与胡轸原本是同级别的将领,只是因为胡轸提了大都督,他才成了胡轸的下级,心里本来就有些别扭,眼见得吕布等人不下跪,他也就坡下驴,带领自己手下的将领朝胡轸拱了拱手:“见过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