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面一直没有回应，沈闻卿再度开口重复了一遍。
冷冰冰的语气，让人不由心生寒意，“开车！”
刘亦双手颤了颤，回过神来，“好的。”
纪玖皱着眉头，抬手戳了戳沈闻卿的手臂。
声调微微抬高，夹杂着几分燥气，“喂，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一次，沈闻卿终于有了反应。
沈闻卿徐徐偏头，视线往下，看着纪玖通红的手指。
沈闻卿眉头微微一拧，透着心疼，却又很快伪装过去。
黑眸翻滚，立马似乎裹挟着无尽的暗色。
沈闻卿话里话外，都透着浓重的酸意，“不能，你还是去找能好好说话的吧？”
人家多温柔体贴啊？还花重金送新年礼物？
他怎么可能比得上？
一直压抑着的嫉妒和怒火，终于爆发了。
纪玖被沈闻卿这话一刺，懒懒地掀起眉眼。眼尾猩红，稍稍上扬，夹杂着不耐和久违的戾气。
擦！
谁还不会生气了？
不怒反笑，纪玖慵懒地往后一靠，将冰冷的手指收了回去，放回到了衣兜里。
发丝略过眉梢，挡住了那双清透的眸。
纪玖眉眼微微眯起，视线定在前方的刘亦身上。
向来话极少的人，此刻却开始和刘亦唠嗑起了家常。
女子轻声笑着，声音轻快悦耳，戏谑中带着抹调侃。
“刘亦，你今年多少岁啊？”
“上次分手后，你有对象了吗？”
“唉，你今天这套衣服还挺好看。”
纪玖笑靥如画，稍稍勾起眼尾，透着无尽的春色。
这般绝美的姿态，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本应该都没法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可此刻的刘亦，额头却布满了冷汗。
只因为后背有一道森寒锐利的视线，直直射向他。
刘亦哭丧着一张脸，极其有求生欲地回答：“我挺老的！我真的长的一点都不好看！不仅不好看！还特么脱发！”
完了完了！他真的完了！
纪玖半点没有在意身侧的人。
一本正经地开口，“别谦虚，刘亦其实你长的也还挺好看的。”
刘亦放在方向盘的手一抖，差点就偏了车道。
欲哭无泪着，刘亦僵硬地挺直着后背，声线微颤着道：“纪小姐，求您别问了。”
他的小心脏是真的受不了。
再问下去，他们今天估计得车毁人亡了。
纪玖散漫一笑，眼尾丝丝猩红，透着点妖媚的感觉。
唇角微勾，完全忽略旁边的人，面色如常地开口：“刘亦，我们也都认识这么久了吧，好像都没怎么了解过你？”
沈闻卿嘴角抿成冰冷的直线，听着旁边的声音，身侧双手握拳，嘎嘎作响。
终于忍不住动手，大掌直接扣住了纪玖手腕。
力气大到隔着衣服，纪玖都能察觉到痛意。
沈闻卿眼底透着红血丝，舌尖用力盯着上颚，透着股阴翳的感觉。
纪玖面上依旧挂着平淡的笑意，神情恣意张扬。
她眯着眼看他，“沈先生，有事吗？”
沈闻卿心中一梗，被纪玖疏离的话气得手指都有些发抖。
忍着怒火，沈闻卿找了一个极其生硬的借口，“不要打扰刘亦开车。”
纪玖将手臂抽了出来，眉眼冷冷，“哦。”
刘亦见状，趁机将隔板生了起来。
等到后面视线淡了不少，刘亦这才狂松一口气，感觉自己真的捡回了半条命。
没了聊天的人，纪玖索性直接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沈闻卿见纪玖举止悠闲地准备睡觉了，面色发黑。
气闷着抬起脚，重重踢了踢纪玖的脚尖。
沈闻卿到底还是顾着纪玖，收了几分力道。
可纪玖此时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沈闻卿这莫名其妙的一踹，就像是一根导火索一般，点燃了纪玖心中藏匿已久的火气。
纪玖猛地一睁眼，怒光冷冷地斜睨了过去。
面色紧绷着，纪玖一把拽住沈闻卿衣领。大半个身子倚了过去，暴戾地将沈闻卿抵在位置上。
嗓音沉冷暴戾，没有半点温度，“艹！沈闻卿！你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纪玖清绝暴戾的脸，整个凑在沈闻卿的面前。
那双翦瞳和往常有些不像，因为夹杂着怒火，眼珠子稍稍往上，意外地带着一点娇嗔的味道。
沈闻卿心间一动，血液快速流动着，先前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扑灭。
沉着眸，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纪玖。
可沈闻卿这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听之任之的模样，看在纪玖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纪玖怒骂一声，手上更加用力了几分。
攥着沈闻卿领子，猛地将沈闻卿往自己的方向一攥。
仰头凑了过去，两人唇齿紧紧相撞，暴力的没有半点暧昧。
沈闻卿甚至感受到，自己牙龈处生疼生疼，开口正好说什么。
纪玖却越发肆无忌惮，一个后退，唇齿间溢出一抹冷笑。
冰冷的手指捧着沈闻卿的下巴，纪玖语气极度嚣张，“能耐了？还冷暴力了？”
温热的呼吸尽数扑在沈闻卿的脖子上，他浑身微微一抖。也不知是因为纪玖手指尖上的冰寒温度，还是其他。
纪玖邪肆地勾了勾唇，正要将手松开，准备全身而退。
沈闻卿却忽地扣住了纪玖腰身，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嗓音嘶哑，透着点点性感，“九九！别动！”
纪玖冷笑着，想要挣扎。
两人一来一往，时不时发出相撞的声音，连带着还有衣服细细索索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