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接花,他挑眉睨着阮杳,语气中有自己没察觉到的委屈:“是吗?”
“当然啊,我们是同学,是同桌,我自然是希望你健健康康,早日回到学校读书,马上就要期中考了呢。”阮杳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城:……去尼玛的期中考,我怀疑你是故意过来搞事的,并且有证据。
“期中考?什么时候?”夏莉倒了杯水给阮杳,“你是顾城的同桌呀?”
“嗯,我是顾城的同桌。”
“他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呢,顾城经常帮助我,是个很好的同桌。”
“哦,是吗?”
不怪夏莉会怀疑,这么多年,她只听见顾城的同学跟她告状,就没听过说他好的。
阮杳用力点点头,反正她跟顾城同桌这段时间,确实受了他不少照顾,别的不说,数学课他是帮了自己很多忙的。
“我中午要喝粥。”顾城突然插了一句,“妈,我想喝海鲜粥,要你亲手熬的那种。”
夏莉厨艺实属辣鸡,但熬东西很在行,母子亲情再淡薄,在儿子受伤期间,夏莉还是会满足一些顾城不过分的要求。
要喝她亲手熬的粥?
也行吧,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夏莉转身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包,对儿子说道:“那我去超市买材料熬粥去了,你有事就按铃。”
为了方便照顾儿子,夏莉在医院附近的五星级酒店订了房,是套间带厨房的那种,熬点汤汤水水还是挺方便的。
见儿子点了头,夏莉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施施然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气氛空前凝固了起来。
阮杳瞄了两眼顾城,对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她将花竖着放在床头柜上,笑着对他说道:“顾城,你妈妈好有气质啊,很漂亮。”
彩虹屁总不会错吧?现在顾城父母还没爆出出轨的丑闻,这马屁不算拍在马腿上。
顾城依旧抿着嘴不说话,一双黑漆漆的眼盯着她,阮杳有种被猎豹盯上的错觉,这样浓烈的眼神,让她手心发麻。
“那、那什么你的伤怎么样了?”阮杳走到床边,“我可以摸摸你的石膏吗?”
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很想摸一摸是什么感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不说话就不说话呗,我自个摸就行了。
阮杳用手指戳了戳,硬硬的,她又曲起手指,用关节轻轻敲了两下,裹着纱布的膏体发出闷闷的响声。
顾城倏地伸手捉住了阮杳的手臂,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别碰。”
奇了怪了,明明打着厚厚的石膏,按道理来说别人碰的话他是感觉不到的,可是阮杳的那些小动作,一点点好像挠到了骨子里,泛到了心上来。
促使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阮杳倒是没想什么,紧张兮兮的看着他:“是我太大力弄疼你了吗?伤势很严重啊。”
“没有,你……别碰就好了。”顾城眸底划过一丝狼狈,握着少女软软的手臂不想松手。
“对了顾城。”阮杳欠身坐在床边,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瞅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昨天班长在这里,有没有……做一些那种事呀?”
顾城眯了眯眼,语气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危险:“你说的那种事是?”
“咳……”
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书上面写的,你跟林皎月亲亲呀!
可她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得一点点旁敲侧击的套,也不用顾城回答的多明显,有个暗示就够了。
“就是,那个啊。”阮杳点了点自己的红唇,一脸期盼。
虽然没有看现场,但听当事人亲口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问顾城自然不是最好的选择,很有可能会引发他的暴脾气,她昨天倒是想问问林皎月,奈何人家回去就成了害羞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句话也不说。
现在她都来医院了,还不得顺手问一嘴。
“阮杳。”
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半,带着一股子狠劲。
属于小动物的危险直觉让阮杳警惕起来,坐在床上脚上打着石膏的少年露出了他的獠牙。
顾城将阮杳的双手在后背扣住,将人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按,让她脸朝下趴好。
这个姿势非常难受,阮杳两条手臂都被拧在了后面,被对方紧紧捏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顾城你干嘛,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