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过完没多久就是联考，阮杳发挥倒是挺正常的，问了问寝室里的其他人，除了张莉，大家都还行。
刚到绿叶画室的小考，张莉被分在联考班，经过自己的努力，在最后一个月提高水平进了学院班，单纯的按照水平来说，联考是能考出一个好成绩的。
奈何她心态有些不好，考完那天，她出了考场就哭，阮杳跟她在一个地方考试，一眼就瞧见了蹲在树下痛哭流涕的她。
阮杳拍着她的肩膀：“张莉，你怎么了啊？”
张莉哭的昏天暗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阮杳只好把人扶起来，带到一个僻静点的地方，等她哭爽了，才继续问她。
“你是不是没考好啊？”阮杳放软声音，“没关系的，不还是校招嘛，总能考上好学校的。”
张莉抽抽涕涕：“是、是没考好……可、可我家里出事了……”
阮杳：“你家出什么事了啊？”
张莉：“我爸在工地上干活，从三楼摔、摔下来了，现在、还在医院……”
阮杳皱了皱眉，难怪张莉心神不宁，她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的开销都靠爸爸打工赚钱，妈妈在家伺候老人。
张莉爷爷奶奶的身体不好，常年都要吃药，是两个药罐子，也是两个扔钱进去听不见响的深潭。
阮杳：“要不你去看看你爸爸，说不定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
张莉摇头：“我爸不让我去，说浪费钱。”
阮杳一声叹息，扶着张莉的肩膀：“你听我说，你家条件这个样子，只有读书才是你的出路，别的都没有办法，你知道吗？”
张莉咬着唇，没有点头或者摇头，阮杳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就选你现在不读书了去打工，一个高中文凭你能做的工作是有限的，赚得钱养不起家也是白搭。现在大学学会可以贷款，平时你辛苦一点做做兼职，相信依你的能力，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补贴一下家庭，等读完大学，你再出去工作，肯定要比高中文凭触摸到的平台要大的多。”
张莉眼含热泪：“可是美术生的学费和花销都太大了，现在我家急需用钱……”
就算工地给爸爸买了保险，那也是最便宜的那种，抵消完医药费，就没有了，后续的疗养费、营养费等等，还得自己掏钱，他家本来就没家底，经不起这样消耗。
“我借给你，你给我打欠条，期限是十年，十年内你还清我的债。”
阮杳手里头是有钱的，还不少，大部分都是风月工作室的利润分红，这些钱她没想好做什么用，一直存在银行里没动。
张莉很纠结，阮杳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想过，不过性格内向的她做不出找人借钱的事，比较要自尊。
最终想要继续读书的渴望大过了其他，她点点头：“阮杳，我可以跟你借五万块吗？”
“行，你擦擦脸，我们去打借条，然后我转账给你，你赶紧请假去看你爸爸吧。”
两人抓紧时间回画室，写好借条，签好名字，按上手印，阮杳立即转了钱给她。
走的时候张莉支支吾吾，“借钱的事……能不能当做是我们两的秘密？”
“好，我谁也不说。”
张莉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坐地铁去车站了，阮杳也拿出手机，给顾城回了个电话，刚刚一直在安慰张莉，都顾不上他，结果顾城一连打了几十个电话，都快把她的手机打炸了。
顾城语气凶巴巴的：“你干嘛呢？老半天不接电话！”
阮杳：“额……处理点私事。”
顾城：“你人现在在哪儿？”
阮杳：“画室。”
顾城：“别乱跑，我来接你。”
阮杳：“我……”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事实上今天阮杳有事儿呢，今天正好是贝斯的生日，寝室里的人准备吃饭庆祝的。
阮杳猜他是开车过来的，不好打电话影响他，只能乖乖等他过来了。
现在画室里的人不多，刚考完联考，画室里放两天假，大家都出去撒欢了。
十分钟后，顾城开着车到了画室，他的考场跟阮杳隔了蛮远，为了不堵车，带队老师老早就领着他们去考场了。
阮杳开门上了车，还没坐稳就被顾城掐住了后颈，咬了嘴唇一口。
是真咬，带惩罚性质的，阮杳觉得嘴唇痛痛的，用手捂着抱怨，、
“你怎么跟狗一样，还咬人啊。”
顾城凉凉的撇她一眼：“你是不懂找不到人的那种恐慌感，我他妈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阮杳嘟嘴：“哪有这么夸张。”
下一秒，阮爸打来了电话，问她联考考得怎么样。
阮杳：“还行吧，正常发挥。”
阮爸：“你们放两天假吧，要不要回来住两天？”
阮杳：“还是不了，年前也有一两个学校要校招，我就不回去了，过年再说。”
阮爸：“好，好。”
父女两寒暄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其实阮爸已经到B市了，他听刘珺珺说联考后都会放假两天休息的，就开车过来，想接两个孩子回去休息两天，补补身子。
刘珺珺考得也还可以，应该能拿个不错的分数，她这会就在阮爸的车上。
听见阮杳不回来，刘珺珺皱起了眉，她也是448班的学生，最近这段时间美术生那边一直在说阮杳和顾城谈恋爱，虽然没有图片什么的实锤，但众口铄金，这事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刘珺珺咳嗦一声，略带迟疑的说道：“姨夫，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阮勇：“什么事啊？”
“我也是听班上同学在传的……阮杳她……好像早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