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杳,阮杳!”数学老师把书往讲桌上一放,桌面上沉淀已久的粉笔灰翻腾飞扬,把讲桌下的同学都呛着了。
阮杳躲在高高垒起的书后睡的正爽,突然一截粉笔砸在脑袋上,把她从梦中惊醒,倏地一下站起身,瞪着圆眼看向四周。
这也太真实了吧,做个梦而已,连被砸头的感觉都这么有感觉。
“咚咚。”数学老师屈指敲了两下黑板,双眼透过啤酒瓶底一样的眼镜散发出严厉的光芒,“你来求证一下三棱柱的体积。”
阮杳看了一下黑板上画满了实线和虚线的图案,摇了摇头,“不会。”
“不会你还不好好听!别以为你们做艺考生就不用学文化了!”数学老师伸出中指推了一下眼镜,“各大美术院校的录取也是文化加美术成绩综合评定,数学这门,可有150分!”
阮杳撇撇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我都20了,还要考啥学校啊。”
“贾老师,阮杳说她不想上数学课。”隔着一人宽走道的小胖墩听得清清楚楚,立马举手打小报告,夹在肉里的绿豆小眼睛得意的瞄了阮杳一眼。
“不想听就给我出去!”贾老师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手里的粉笔化身为一颗愤怒的子弹,准准的砸在了阮杳的额头上,“出去!”
“他喵的!在我的梦里居然还有人敢吼我?真是,做个梦都不安宁,不睡了行不行,醒来,赶紧给我醒来。”
阮杳颇有气势的拍桌而起,状似疯癫的说了一大堆话,又是跺脚,又是甩头,一时之间都被她吓住了,没人说话,更没人去打断她。
直到她不小心磕到桌角,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明白了事情的真谛——这不是在做梦!
然后她就被贾老师亲自揪着衣服拖出了教室,恹恹的在外面走廊站着。
她现在是明白过来了,自己居然穿到正在追得一本狗血玛丽苏都市文《皎白月光》里来了。
不过都市文是从男女主工作之后才开始写,现在的高中时代,都是在回忆中一笔带过。但阮杳并不是女主,女主是林皎月,她只是高中的时候跟在林皎月身边的一个小跟班。
好吧,也叫狗腿子。
她跟女主高考完就没什么联系了,毫无存在感,要不是因为名字跟她一模一样,阮杳都不记得这个三十八线的小炮灰。
阮杳暗搓搓的掐了一把自己,再次确定不是在做梦,又想起看过的那些穿书小说主角都会自带一个金手指。
“小A,小A。”
没人应。
“小B,小B。”
还是没人应。
“系统大神你在吗?在的话吱吱声,不在的话我等会再喊喊。”
……
无论阮杳默念什么,均没有人回应。
她死心了,自己就是啥也没有,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带了个钢丝牙套,上下牙齿都有,硬生生把原本就有点肉的小脸撑大了一圈,嗯,再大一点就是土拨鼠了。
“叮铃铃——”
随着下课铃声,贾老师拿着讲义出了门,临走的时候冷冷的瞥了阮杳一眼,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冷哼。
阮杳尴尬的低下了头,这事也不能怪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