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吧,这个金牌给你,有人拦你你就给他看。”皇上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倒是不大,放在手里还真是沉甸甸的,应该是纯金的。
“皇上,这个好沉啊,有没有轻一点的?”江雪瑟想把令牌像皇上一样挂在腰间,但是坠得腰带都松了。
“小江大人,谢恩呐。”静安公公冷汗都下来了,还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这样说话的。这个小丫头怕不是不知道这块金牌代表着什么。这是皇上最高的恩典,在关键时候,这块金牌能够保命,皇上都不能随便动拿着金牌的人。
“哦哦对,谢皇上隆恩。”江雪瑟学着男子的礼仪,给皇上谢恩。
“你去送送她吧。”皇上看了一眼静安公公,静安公公低头含胸,慢慢的领着江雪瑟出去。
走出了御书房,江雪瑟有些无奈的看着静安公公:“哎,本来不想太出头的,结果皇上硬是给我安排了詹事府少詹事的职位。我想,在咱们昭国,还没有女子能出仕的吧。就算是女官,也都是从属后宫之中,从没有人能够上朝堂的。”
“这样一来,就算只是四品的官员,上朝也只能在外面站着,那也是风口浪尖之上,将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平静了。”江雪瑟叹了口气,皇上心意已决,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
“小江大人,慎言啊,您这就是在抱怨皇上了。”静安公公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哎呀您不说没人知道。”江雪瑟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过好在我们国内没有储君,想必詹事府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多的事情要做吧。”
“这个嘛,等明天小江大人去了詹事府就知道了。”静安公公有些卖关子的样子。“对了小江大人,我们先去天牢还是先去御膳房。”
“当然是天牢。”说道唐高,江雪瑟的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若是没有唐高的话,王沫琪是不会丧命的。
“是。”
天牢有些远,并不在皇宫里面,而是在刑部。为了节省时间,江雪瑟和静安公公一人一匹马,策马奔向天牢。
还有一定的距离才能到达天牢,但是隔了老远,江雪瑟就感受到了一股无比阴森的感觉,更多的还是一些压抑的感觉。
不远处就是热闹繁华的长安街,只是一街之隔,气氛却是大不一样。
现在是盛夏时节,就算地理位置比较偏北,却也是暑热难忍,可是走到这天牢附近的时候,江雪瑟甚至觉得气温低了。
“小江大人,这边请。”两人下马之后,静安公公引导着江雪瑟往里面走。
“公公经常来?”江雪瑟看静安公公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常来。
“倒也不是经常,有时候会去找一些犯人问话,还有时候,帮他们审问一下。”静安公公风淡云轻的说,好像是做的十分简单的任务似的。
“刑部问不出来的事情,公公您能问出来?”江雪瑟还真是觉得这个静安公公深藏不露啊。
“哎,老奴,以前也是锦衣卫出身。”静安公公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两人一边往里走,江雪瑟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大红色飞鱼服的人,样貌上跟马毛毛有几分相似,但是一看就比马毛毛多了不少的正气,还有威严的气场。
“静安公公。”马闹闹远远地看到静安公公,赶紧疾走几步,给静安公公拱手行礼,头埋得很低,表示尊敬。
“哎呀马镇抚使,不必大礼。”静安公公赶紧把马闹闹扶起来,一脸和善。
“这位是?”马闹闹不认识江雪瑟,一个女子能在静安公公的陪同下进入天牢,看来这女子的身份不一般啊。
“这是皇上新封的詹事府少詹事,江雪瑟小江大人。也是之前南巡的特使。”静安公公这一串说下来,江雪瑟有种自己很重要,头衔很长的感觉。
“少詹事?”马闹闹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雪瑟,姓江?“敢问您是荣恩侯的…… ……”
“荣恩侯江道远是在下的父亲。”江雪瑟落落大方的回答,经过了刚才的害怕,现在江雪瑟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原来是这样。”马闹闹眼前一亮,好像之前听说过江雪瑟似的。“我那蠢笨如猪顽劣不堪无法无天呆头呆脑的弟弟,承蒙小江大人照看了。”马闹闹知晓了江雪瑟的身份之后,给江雪瑟补了个礼数。
江雪瑟也回了个礼,心想:你们真的是亲兄弟么?
“这个,马毛毛还是很能干的,一路上多亏他帮忙。”江雪瑟觉得这是兄弟之间的相爱相杀,听起来还好生有意思。
又寒暄了几句,江雪瑟在静安公公的引领之下,见到了被绑在一个十字形木架上的唐高。
静安公公有感觉,江雪瑟接下来的话应该不想让人听见,于是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候着江雪瑟。
江雪瑟走到唐高的面前,那里有供审讯者休息的凳子,江雪瑟就坐在凳子上,大概距离唐高有半丈远的地方。
“唐高。”江雪瑟慢慢的喊出了唐高的名字。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唐高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了面前如粉妆玉砌的小娃娃一样的姑娘。
“你可认识我?”江雪瑟翘起二郎腿,只是她长得太好看,就算是穿着官服,但是一眼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个女娃娃。
“你是,南巡的特使?”京城中只有一个女子有官服,那就是江雪瑟。
“不愧是唐大人,对朝堂的事情还真是了如指掌啊。”江雪瑟有些讽刺的看着唐高。
“只是唐大人叱咤风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江雪瑟的右手边就是一个火盆,上面有烧红的烙铁。
江雪瑟现在真想抄起烙铁来,直接烙在唐高的身上。可是也只是想了想,并没有动手。
在这个时代,对待犯人,用刑讯逼供,不能说是错的。只不过江雪瑟没有询问的权利,也没有审讯的技巧。
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唐高变成什么样子而已。身为一个胜利者,对一个失败者表示无尽的蔑视。
“今日我失败,你过来嘲笑我?岂不是没有风度?”唐高呵呵笑了两声,狰狞的看着江雪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