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晓晓。你可以回去问你的舅舅方怀德,他是知道这个人存在的。但自从你父母去世后他就一直处于失踪状态,十几年了都没有人发现他的痕迹。”
“爸,难道你怀疑晓晓父母的死和这个人有关系?”
“我不敢断言,这可以说是我的直觉吧。而且坦白说关于他,我也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方成景这个人的名字严梓轩之前也是有留意过,可是毕竟这十几年来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所以严梓轩就没有再深究。
“爸爸!”
玩了一身汗的方橙笑从院子里跑进来,她看着站在厅子中间夸张地高高举起双手,一辆兴奋地说:“妈妈,烟花太漂亮!又大又亮的!”
看着眼前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原本还沉浸在各自深思的三人,心情又似乎忽然开朗起来。
严钿推着轮椅走到方橙笑的面前,他摸了下她的脑袋问了句:“那以后小丫头常来爷爷家玩,好不好?”
“好!”
看着这个五岁大的小鬼灵精,严钿和蔼地笑着。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严梓轩从沙发上起身,他看着严钿说;“爸,很晚了,笑笑差不多时间要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好。”
严钿一脸舍不得地摸了下方橙笑圆圆的脸蛋说:“以后再来爷爷家玩,提前跟张爷爷说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爷爷就让人给你准备。”
“嗯,知道了,爷爷。”
“严伯伯,你这样会和严梓轩一样会宠坏她的。”
听到方晓晓还是喊自己一身严伯伯,严钿看着她嘀咕了句:“什么时候我才能听到你跟着严梓轩喊我一声爸呢?”
有些尴尬的方晓晓只是浅浅地笑了笑,严梓轩抱起方橙笑说:“好了,跟爷爷说再见吧。”
“爷爷,再见。”
“好,下次小丫头再来玩。”
站在客厅的门前,严钿目送严梓轩一家三口上车离开,今晚这一别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热热闹闹吃一顿饭。
被撤销控诉的严梓颍远走英国,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自己和管家,日子过得清静但多少也有些悲凉。严钿抬头看着门外的夜空,但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自己又能责怪谁呢?都是自己教子无方的结果,
回家路上的方晓晓一直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双手,看来是因为严钿告诉她自己父母死因不寻常,心有所虑所以才会这么心绪不宁。
坐在她身旁的严梓轩看着一直心不在焉的方晓晓,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方晓晓回过头看着默不出声的严梓轩,虽然他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安慰的话,但此刻的方晓晓却感受到来自他内心的鼓励。
黑色的车开进严家的院子里,方晓晓刚从车内走下来,大宅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便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方晓晓!”
方晓晓停下脚步,她转身回头看见站在大门前的林凡杰。一整天不管是发信息还是去公寓,林凡杰都找不到方晓晓,思来想去的他虽然不愿意去相信,但事实却赫然地摆在自己眼前。
看着方晓晓站在院子里转身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林凡杰的脸除了哀伤外什么都没有。
严梓轩抱着怀里的方橙笑也跟着走下来,林凡杰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再看向方晓晓,他更加不明白眼下的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和妈妈的林凡杰,方橙笑有些害怕地把双臂轻轻搭在严梓轩的肩上,她把脸藏在他的胸前。
“晓晓,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事到如今方晓晓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她往前走了步却被严梓轩从身后抓住手臂。
“没事,我去跟他解释。严梓轩,你先带笑笑回去。”
“我在这里等你。”
严梓轩把怀里的方橙笑交给张叔,一言不发地站在方晓晓身后,她朝着林凡杰的跟前走过去。
“凡杰,你先冷静,听我说。”
“你说,我都听着。”
明显已经开始焦躁不安的林凡杰双手插进口袋里不停地摸索着口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想要抽,但看见方晓晓他还是默默地把烟塞回进口袋里。
“她是我和严梓轩的女儿。”
差点接受不了的林凡杰微微地往后退了步,他颤抖着双唇问:“你们结婚了?”
“没有,是六年前他……”
林凡杰看着方晓晓一脸为难不敢往下说,他二话不说便将方晓晓拥在自己的怀里。
“晓晓,我不管,就算孩子是严梓轩的,我也愿意照顾你们。”
站在身后看着一脸痴情的林凡杰,实在是忍不住的严梓轩大步走上前,一把将方晓晓从他的怀里扯回自己的身旁。
“林凡杰!”
“严梓轩!”
两个像狼一般凶狠的男人捏紧彼此手里的拳头,互瞪着对方。还没来得及方晓晓开口劝说,两人就已经厮打在一起。
“严梓轩!林凡杰!你们不要打了!”
被稍微年轻一些的林凡杰推倒在地上,一个不注意的严梓轩吃了他几拳,但很快严梓轩就搂住他,用力地一个翻身又把他压制在地上。
林凡杰用力地一个抬脚便将严梓轩从自己的身上踢开,严梓轩擦了下自己嘴角的血,六年没见,眼前的这个林凡杰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文质彬彬,手里拿着画笔的男人,他长大了,而且已经可以威胁到自己。
“严梓轩,我告诉你,我一定要把晓晓带走!”
话音刚落,林凡杰便朝着严梓轩的身上扑过去,严梓轩一拳快而准地打在林凡杰的脸上。忍着剧痛的他也迅速回敬严梓轩一拳,这六年来林凡杰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装,确实学了不少的拳击搏斗。
再次滚在地上的两人你一拳我一拳不停地殴打对方,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方晓晓捡起花园里平常浇花的水龙头朝着两人的身上一顿狂喷。
被淋了一身湿的两人也渐渐冷静下来,方晓晓关掉手里的水龙头,看着还在紧紧揪住对方衣领的两人,大声嘶吼了句:“你们两个都给我放开!”
严梓轩和林凡杰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后,便松开彼此揪住对方的手。
方晓晓看着眼前打得浑身是伤,又被自己淋了一身湿的两人大声地吼了句:“都给我进来!”
方晓晓转身走进客厅,打累的严梓轩和林凡杰也跟着走进去,方晓晓从楼上拿了一套衣服递给林凡杰说:“先换上,别感冒。”
被傻傻晾在一旁的严梓轩看着方晓晓递给林凡杰的衣服竟然还是自己的,他一脸不爽地说了句:“别以为在我家穿了我的衣服,就把自己当做是这里的主人。”
林凡杰把手里的衣服一把扔在地上,一脸不屑地说:“我才不要你们严家的施舍!”
“林凡杰!你少嚣张!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现在我林凡杰还怕你严梓轩不成!”
眼看着面前这两个男人又准备开始要打架,方晓晓一手抓住严梓轩,大声地怒斥了句:“严梓轩,你先给我上楼去!”
严梓轩冷冷地回了句:“不行!我不会走!”
方晓晓回头看着严梓轩承诺了句:“我答应你,我不会跟他走,这样行了吗?”
“晓晓……”
听到方晓晓的保证手严梓轩才勉强相信,但依然担心林凡杰会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又把方晓晓给拐走,严梓轩拿出手机给林进贤打了个电话。
很快家里所有的保镖全部出动,团团地将整个严家里里外外给围住,严梓轩瞧了眼林凡杰警告了句:“别想着耍什么花样,我是不会让你把晓晓带走的,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哼!”
林凡杰双手插着腰冷笑了下,严梓轩回头再看了眼方晓晓,便先走上二楼等待。
方晓晓捡起地上干净的衣服看着林凡杰再劝说了句:“凡杰,先把衣服换上,我再好好地跟你解释。”
林凡杰看起来还是不能接受地回了句:“解释有什么用,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
“凡杰,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欺骗你。只是我和严梓轩的那点事,我不知道要从哪里跟你说起,你明白吗?”
事情的真相终于都从方晓晓的嘴里说出来,林凡杰丝毫都没有想要责怪方晓晓的意思,相反地他更多的是替方晓晓感到不值得:“晓晓,你怎么就那么傻,还给他生个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我们三个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过去,都不应该让她来承担。”
林凡杰瞧了方晓晓一眼问:“那你现在是打算带着孩子和他在一起?”
方晓晓舒了一口气说:“坦白说,我自己也不知道。”
林凡杰转过身,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方晓晓的手臂,一脸认真地说:“晓晓,我不会介意那个孩子的,我可以把她当做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来看待。”
方晓晓拉下林凡杰的双手说:“凡杰,你不要犯傻了,为了我不值得,而且再说以你的条件你应该去找一个比我更值得爱的女人。”
林凡杰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抓紧方晓晓的手说:“我曾经尝试过要忘记你,但是根本就不行。晓晓,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是知道的,方晓晓。”
“我们就到这吧,凡杰。”
听到方晓晓最后的一句,虽然自己握着的还是方晓晓的手,但是她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林凡杰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输了,他伤心欲绝地凝视着眼前的方晓晓说:“晓晓,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自己现在的这个决定。”
“我不会后悔,但也谢谢你,凡杰。只是以后你不要再为了我……不值得的……”
林凡杰最后还是选择放开方晓晓的手,他抬起脸叹了一口气:“原来一直放不下的人只有我自己。”
“对不起,凡杰。”
“没事,晓晓,这不是你错,是我自己一直还天真地以为你会在原地等着我。但原来爱情一旦错过了,就只能成为回忆。多少次,我都跟自己说不要再去想你,可是我每一次都办不到,直到看见你和严梓轩,还有那个小丫头,我想我这次应该可以彻底死心了。”
说完林凡杰便转身默默地离开严家,方晓晓拿起一条毛巾追上前。
“凡杰!”
彻底梦醒的林凡杰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独自一人走出严家。
高大铁艺门被重重关上,方晓晓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不管还要怎么逃都不可能逃得掉严梓轩的手掌心,唯一亏欠就只有林凡杰。
方晓晓转身走上二楼,轻轻推开方橙笑的房间,小丫头早就睡得在打呼。刚洗完澡出来的严梓轩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朝着沙发边上坐下来。
方晓晓关上身后的门,她看了眼严梓轩的嘴角和眼角上的伤便走去拿起药箱放在茶几上。
方晓晓用棉签上沾了点双氧水坐在他的身旁说:“过来吧,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
看得出来严梓轩知道方晓晓瞒着自己背地里和林凡杰有来往,甚至还欺瞒自己和他去约会看电影的事,他耿耿于怀。
方晓晓看见严梓轩一脸阴沉地坐着,她放下手里的棉签,不经意又看到他小腹上淤伤的一块。
就严梓轩的这个倔脾气,方晓晓本想着不打算去理睬他,但看着那浑身的伤方晓晓还是心软地拍了下他的手臂:“躺下,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都是三十好几的人,怎么还和街上的小男生一样冲动。”
被方晓晓在自己的耳边唠唠叨叨说了一通,突然最后的一句很明显是嫌弃自己年纪大的意思。严梓轩的脸更加黑了些,他咬了咬嘴角看着方晓晓就是不说话。
方晓晓再次地拿起手里的棉签和纱布,回头看着他说:“快躺下,还傻愣着干嘛?”
“不躺,你的心里没有我,又何必在这里发挥你作为医护人员的人性光芒。”
“谁说我心里没你?要真是没有你,我还赖在这里干嘛?看你脸色我犯贱,舒服吗?!”
听到方晓晓心里的话,严梓轩听话地平摊在沙发上,方晓晓起身弯下腰用棉签轻轻地替他擦了擦嘴角的伤口。浓密的睫毛在她那双专注的眼睛上不停飞舞,她小巧的鼻子和柔润的红唇,看得严梓轩内心一股地心猿意马。
“晓晓……”
“嗯?”
方晓晓抬起眼瞧了他一眼说:“别说话,忍着点痛,你眼睛上的伤有点难处理。”
方晓晓拿起消毒水倒了些在手里的棉团上,她抬起脸开始慢慢地在严梓轩的眼边上轻轻地拭擦。
弯下腰的方晓晓领子口处有些若隐若现,严梓轩不禁地红起脸,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地一直往外看,但又不时地飘回来落在方晓晓的身上。
“好了。”
眼看方晓晓就要起身,严梓轩故意地皱起眉头:“哎呀,我这好像另外一只眼睛都有问题。”
“你先躺下,我再帮你看看。”
严梓轩听话地再次躺回沙发上,方晓晓俯下身仔细地看着严梓轩另外一只眼睛:“你睁开眼,往上看一下。”
没有说话的严梓轩依照方晓晓的话在做着她吩咐的动作,方晓晓继续地往下说:“很好,再往下和左右看一下。”
“好。”
“没事啊。”
给严梓轩检查过后的方晓晓准备起身起来,突然严梓轩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
“严梓轩,你干嘛?!”
严梓轩一个利索的翻身便将方晓晓压在小小的沙发上,严梓轩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禁锢在沙发上。
“晓晓,不喜欢再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你哪根脑筋又欠抽呢?”
被严梓轩压在身下的方晓晓盯着他凶巴巴地回应了声,严梓轩坏坏地笑了笑:“既然今晚你选择了我而不是跟那个臭小子走,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方晓晓爱的人一直是我?”
“神经病。”
“你嘴上我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只相信你的身体,这是最不会说谎的。”
听到严梓轩这么一说,紧张的方晓晓狠狠地盯着他,大声地回呛了声:“严梓轩,你什么意思?你放开我!”
严梓轩垂下看着方晓晓项脖间细嫩的肌肤,纤瘦的柳腰,平坦的小腹,无一不看得严梓轩目不转睛。
“严梓轩,我警告你别想乱来!”
或许是方晓晓的声音吵到已经熟睡的方橙笑,床上的小丫头翻了下身,嘴里抗议地发出一声不满。
回头看了眼翻身再次熟睡的小丫头,严梓轩深吸一口气,他安心地低下头狠狠吻上方晓晓的唇。
“你放开我………。”
方晓晓的声音小得就像是蚊子叫一样的求饶声,却更加能激发严梓轩内心的渴望。他搂着方晓晓越来越紧,孜孜不倦地就像是孩子寻求安慰,严梓轩几乎想要将方晓晓吞噬。
“晓晓,你是爱我的,别否认了。”
“你这个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如果你不是爱我,今晚为什么不跟他走?”
还没等方晓晓反应过来,严梓轩张开双臂将方晓晓整个人抱起来,方晓晓双眼迷蒙地看着严梓轩完美的侧脸。
是的,此刻的她必需承认自己的眼眸早就没有办法在严梓轩的脸上移开,更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远远地看他那张冰冷的脸。
严梓轩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方晓晓,他邪魅地笑了笑,双眸直勾勾地落在她清丽的脸上。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方晓晓双手紧紧握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但是她越是这样闪躲,严梓轩越是想要占有。
严梓轩瞧了眼睡在床上的方橙笑,为了不打扰孩子休息,他抱着方晓晓走进浴室,脚一踢便将门利索地关上。
严梓轩将方晓晓房间浴缸里,严梓轩慢慢地靠近,高大的身影沉甸甸地压在方晓晓的头顶上。他轻拨了下开关,两人头顶上的莲蓬头哗啦啦的热水直冲下来。
严梓轩自上而下地将方晓晓打量了一翻,湿漉漉的头发披在雪白的小脸旁,像是一条小小的美人鱼刚离开了海底,躺在沙滩上歇息。
早就已经沉沦在方晓晓温柔陷阱里的严梓轩再也无法自拔,夹杂着水声,声音沙哑地说:“晓晓,你真漂亮。”
话音刚下,严梓轩却冷不胜防地狠狠将她牵到自己的跟前,铺天盖地就是一番吻。
方晓晓最后的一刻理智都已随着水慢慢流逝,女人深藏在内心的火热一旦被点燃,就一发不可收拾。
更何况这分开的六年内,方晓晓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带着方橙笑每天忙忙碌碌过日子,根本就没时间谈恋爱。而严梓轩又何尝不是,除了方晓晓其他的女人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隔着哗啦啦的水花,严梓轩捧起方晓晓的小脸,被呛得鼻子红红的,严梓轩宠溺地笑了笑,低头又忍不住地亲了她一下。
严梓轩充满火热的进犯,让方晓晓根本丝毫没有退路。
严梓轩看着水里美丽动人的方晓晓,他笑着开口说:“晓晓,我爱你。”
“男人这个时候说的话都不是真的。”
轻舒了一口气,严梓轩将方晓晓用力地搂进自己的怀里问:“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嘴硬?我不相信在你的心里没有我。”
“没有的事。”
“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严梓轩关掉莲蓬头,牵起一条毛巾盖在方晓晓的背上,他转身打开门慢慢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