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嘿嘿地捂着嘴笑了起来,“姑娘,你不知道,那四公子身边的常进小哥生的还挺俊的。”
温妤恶寒地看了她一眼,“怪不得你喜欢往翠竹院去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凤凰满脸的害羞和窘迫,满是不好意思地缩回了脑袋,躲在了云心身后。
云心捧着茶盏走上前来,看着两人的模样笑出声来,“常进小哥是个脾气好的,也确实生的俊,凤凰姐姐喜欢也是理所应当,要不是四公子那般的身份,这侯府里头不知道……”
“四公子怎么了?”温妤挑了挑眉,她对于温嘉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确实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了解,听见云心这般说话,倒是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云心自知失言,赶紧摇头否认,却被温妤给拉住了手,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云心左右看了看,见并无旁人,这才尴尬地坐在她身旁,低声道:“四公子的生母听说是花柳巷里来的,和三老爷有了什么之后,还想嫁进侯府,只是老夫人死活不愿意,后来那四公子的生母竟因为这个,将四公子扔到了侯府门前,不再管了,到后来没有法子,老夫人才答应把四公子给接进府里,听说当时可是闹了好大一场呢。”
温妤恍然大悟,原来这温嘉桥的身份还有这么一出,这和安侯府最注重名声,这温嘉桥的存在,分明就是和安侯府的污点,也怪不得最是风流多情的温若明待他都这般冷淡。
“这么说来,这四公子在这府中……倒真是过得不如意了。”温妤淡淡地说道。
云心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可不是么,奴婢在这府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四公子在人前说过什么话的,那翠竹院也是……少有人去。”
温妤点了点头,周氏那般的性子,自然不会为一个丈夫的婚生子如何上心,温嘉桥的存在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只要看见就会不痛快,怎么可能还会待他好?
而温若明虽是老夫人的嫡亲儿子,在外寻花问柳本是寻常事,却被那女子撅了这么大一个面子,自然也是气上心头,且不说庶子庶女,就连嫡子嫡女他也未必多上心,温嘉桥这般的身份和地位,他起初可能还如鲠在喉,后来就已经懒散不在意了,有他没他都是一样。
上头的至亲父母都是这般态度,还能指望这下人对温嘉桥能有多好?
逢年过节,该给的份例给了,下人要克扣一些,也知道他不会说出去,即便是说出去了也无人受理,久而久之,自然是人人践踏人人忽视了。
温妤舒了一口气,这世上人人都可以看轻自己,可唯独自己不能看轻自己,她也曾因为这个自卑过,可是结果呢,不过是让那些人愈发的对自己冷淡,愈发的蹬鼻子上脸。
所以说,这世界,还得自己强大才行。
这道理,希望他也能明白才好啊。
知道温妤送了东西到翠竹院,许氏心中更是波涛万丈,“这丫头如今都是学会收拢人心了?”
温婧坐在一旁,正在翻找她的首饰,听见这话当即冷哼了一声,“收拢人心也不会挑人收拢,去寻那么一个病秧子,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娘,你也别多想,这事自然有人比咱们更不痛快!”
许氏扭过头来看着她,眸光中带着一抹狐疑,“你是说……”
“婶母那般脾性,怎么能容忍温妤这么明摆着打她的脸,咱们等着瞧好戏就是了。”温婧拿着一支金缠头在自己鬓间比划了两下,得意地笑道。
周氏一把拿起一旁的茶盏砸在地上,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大骂道:“那个小贱人是故意蹬我的脸不成?哼!还真以为自己是这侯府的嫡女了?”
温婵气呼呼地站在一旁,“娘,她这么做,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温嘉桥日子过得不好都是咱们的错么?果然是和咱们犯冲,娘,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不就是有点银子么?哼,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银子,能耐成这样?这侯府既不是我做主,可这三房的事也决计轮不到她插手!”周氏气冲冲地说道。
母女二人正咬牙切齿时,却瞧见前头走来一个人来,听见两人的话头,眼神闪了闪,低声道:“娘,您是说温妤那丫头手里头还真有银钱?”
周氏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她母家说到底也曾救过侯府,若说这丫头手里什么都没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且看看她回京之后那大手大脚的做派,定然是有的,不是说那安宁村的生意她还攥在手里头么……”
“那咱们 能不能和温妤说说,也和她一道做生意,便是祖母留下来的那些产业,如今也不过是日渐低下了,那安祥绸缎庄如今一个月也出不得三百两的盈余,这叫人怎么活啊?”温嘉栋垂头丧气地说道,满脸地不高兴。
周氏脸上闪过一抹心虚来,这安祥绸缎庄若真要论起来,那还是蓝氏进门时陪到侯府的嫁妆,只是后来蓝氏故去,这些东西蓝家也没人来要,便都收拢到了老夫人手里,等老夫人过世后,这些产业被三房分了,安祥绸缎庄先前可最是赚钱的产业,只是后来掌柜的和打下手的都流失了,生意才渐渐的不如往日。
这么多年下来,勉强能出个百十两银子,就算顶天了,平日里打发个下人差不多,若要 叫他们一直 花用,早晚饿死了。
看着儿子的模样,周氏目光一闪,厉声骂道:“没出息!就知道仗旁人的势,你也不瞧瞧,那温妤是个善茬么?当年她娘怀她的时候,差点叫我一尸两命,你妹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呢,这会儿倒想起这个来了。”
“娘,您也别置气,您想想那温妤既有钱,还在乎这些做什么?说到底她也不会和二伯母他们交好,这便宜咱们不占,难道只叫大房占去?”温嘉栋抬起头来,满脸委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