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噘了噘嘴,一副她才懒得理会她的模样,转过头来看着温妍轻声哼道:“大姐姐,你说好笑不好笑?别人又没有笑话她,她非要在那儿对号入座!”
温婵气得脸色铁青,温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才上前将温婵给扶了起来,低声道:“小心些。”
温妤冲着温婵做了个鬼脸,转过头去不做声了,温妍性情柔软仁厚,却稍显有些慵懦,温婵都敢那么 明目张胆的设计她了,过去了这件事,她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温妍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家族礼法之说,若无他事,自都会弟弟妹妹宽容以待,这也是难怪。
外面噼里啪啦的 鞭炮声响起,温婧正立在窗前,瞧着漫天灿烂的烟火,微微一笑,低低地吟出了一句诗来。
温嘉桓隔着屏风看过来,忍不住脸上带了 几分 惊奇,“妹妹,这是你做出来的?”
温婧满脸羞涩的表情,娇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浅笑来,在漫天烟火的映衬之下愈发显得绰约柔媚,美貌绝伦,“我也不知,只是瞧着这般情形,便有些有感而发了,随口做出来的罢了,不值一提。”
“妹妹这句子对仗工整,更兼之行文流畅,如行云流水,却是难得一见的好句啊。”温嘉桓笑吟吟地说道,两人说话,也引起一旁几人的关注来。
温若虚问了两句,随后便听温嘉桓将温婧适才不经意间吟诗之事给说了出来,温若谷细细品评了一二,也是忍不住抬起头来赞道:“这诗句着实精妙,便是我也想不出来这样的好词句,二弟,你这女儿教养的甚好,没有辱没了我们温家的名声。”
温若虚心中得意,却是连连谦词,温若明更是掺和在其中,品评诗句愈发上瘾,几个儿子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凑趣,要说最热闹的那自然就是温嘉桓和温嘉栋了,场面上一时热闹不已,而女眷当中,周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细细地思量着什么,而温婵看着温婧的背影,却是撇了撇嘴,懒得多说什么,不就是有点文才么,显摆什么呀!
温婷则是满眼羡慕的看着温婧浅笑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和自怜来,温妍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说话的场面,并没有多话,她也不是个那么喜欢出风头的人,只是静静地听着。
温妤看了温婧一眼,淡淡地笑了笑,眼底多了几分嘲讽,找一个人来捉刀,再装作不经意的念出来,这种作弊手段也实在太过寒掺,就为了给自己一个才女的名头。
等众人赞赏完毕,许氏这才笑盈盈地从后头站出来,欠身道:“两位叔伯都太过抬举这丫头了,她哪儿有什么能耐?不过是女儿家随口一说罢了,不值一提,若是传出去,倒是闹了笑话。”
“这话自然不能这般说,咱们和安侯府老太爷膝下的二姑太太,那可曾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啊,便是永元帝也曾夸赞过的,亲自做主聘了睿王妃,何等的荣耀,婧儿这般才学看来虽赶不上二姑太太,但却也是超脱京中贵女不少的,如何能这么说?”温若明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温若虚没有接话,倒是温若谷也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话倒是不假,咱们温家的女儿虽不说如何,却不能和旁人家一样,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多读书,能怡神养心,是好事。”
许氏笑眯眯地住了嘴,温婧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走到母亲身边,只是垂下来的眼睛里闪了一抹得意的色彩来。
温若谷发言完毕,又扭过头来看着众人,训诫道:“你等也当听着,这婧儿为幼妹又为长姐,这般表率是难能可贵,你们要多学这些才好。”
温婵当即就不服气起来,撇了撇嘴坐在一旁,满脸不高兴,温婷自是缩着脑袋充当背景,温妤淡淡笑着,竟看不出什么息怒,就连温妍也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了。
温若虚发言完毕,便扭过头去说起旁的来了,温妤像是没事人一样,倚在温妍身边,冷不丁地对她咬耳朵,“若是大姐姐出手,不知 要比她好上多少倍,这样的句子也好拿出来现眼,可笑死了。”
温妍心头一惊,诧异地扭过头去,她自小承教于白氏,白氏并非那种只教女德的母亲,在诗词歌赋上也多有涉猎,只不过却不让她在外面显摆,是以她学富五车,才情甚高之事并无人知晓,二妹妹这才回府多久,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又想到,温妤虽然知道,但是却并没有贸贸然地将此事给说出来,反倒是帮着她故意隐瞒一般,心中不免又安定下来,拧了拧她的鼻子,嗔骂道:“不许胡说,四妹妹既然有这般才情,我们应当恭贺她才是,不可多说旁的,做人心要正,记住了么?”
温妤不情愿地撇了撇嘴,随后点了点头,看着两人嘀嘀咕咕的模样,温婵还沉浸在气恼中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温婧却是眼中颇有几分不快。
她们两个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似的,便是温婷倒也罢了,温婵那般模样,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她才是最喜欢的,最好温妤和温妍也这般反应,她才开心,可她们两个……
“二姐姐,咱们温家虽是勋爵之家,可便是从祖父那里传下来的便是以诗书为尊,这般时节,咱们也不好失了本分,不若一道吟两句诗也算是应个景。”温婧突然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道。
温妤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见温若虚几人都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赞同,挑了挑嘴角道:“我不大会 吟诗。”
听见这话,温妤心中愈发的高兴和欢喜,面上却仍旧一派甜美,“哪里非得需要吟了,便是念两句也是 个意思,大姐姐,你说呢?”
温妍一怔,颇为踟蹰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温婧愈发的得意,转过头来看着温若虚道:“爹爹和叔伯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