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 干什么?”对于这样的人,温妤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冷淡地问道。
林芳馥心头一赌,险些就有些下不来台,气恼片刻之后想起今日的来意,赶紧又换了副脸色道:“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先前也是气昏了头,才说了那样的话,你……”
她从小到大都在母亲的宠爱下,活得骄傲如孔雀,让她对一个素来瞧不上的人说软话,也是有些难度,是以不过这一段话,也说的磕磕巴巴,很是艰难。
温妤狐疑地瞧了她一眼,没有吭声,林芳馥心中暗自气恼她也不会说个话来接个岔,却又不得不接着开口道:“我之前是猪油蒙了心,实在糊涂,不知道咱们才应该是一家人,瞧着那方家的富贵迷了眼,这才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温妤心中暗自冷笑,那些话只是不中听吗?她倒是说得出口,不过看来林芳馥能对她低头也是不容易,这背后估摸着藏着更大的算计呢吧?
她轻笑了一声,随后扭过头来道:“这又算什么?你早些年就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林芳馥一愣,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一方面觉得她肯和自己说话,便是软了态度,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又话里有话,莫不是在说她些什么?
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赶紧道:“我先前是年纪小,不懂得这些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别记恨我了。”
光用嘴说说就成了?温妤冷笑了一声,她依稀记得原主的记忆里,后来得知温妤是侯府嫡女之后,这林芳馥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她卑躬屈膝,好话说了不少,到最后温妤竟然也真的原谅她了,可谁知她背后早和许家的人串通了起来,还在重大事件上诬陷了她?
想到这里,她心口不禁起了一抹玩味来,顿了片刻后愈发轻笑了起来,“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不光是为了赔罪吧?”
林芳馥抿了抿唇,心中暗骂了她两句,随后才抬起头来,脸上笑容愈发柔和,“我、我是想来跟你学种药材呢,温妤你可真厉害,咱们村子里都没有你这样的人,我也想和你一样。”
温妤挑了挑眉头,想了想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没关系,你放心好了,我们都在一起住了那么久了,要不是因为婶娘天天打我,我也不会出来,你到底还是我的姐姐,你想学我教你就是了。”
这下轮到林芳馥吃惊了,这、这么快?这么简单 ?
看着她发愣的面容,温妤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抹惊讶来,“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林芳馥回过神来赶紧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愿意的,我愿意的,你教我吧。”
温妤笑了开来,这才点了点头,叫她进了院子,随后指着药材低声道:“这些就是了,药材不比庄稼,得精心照料,水不能太多,土不能太厚,一定要小心的施肥才好呢。”
林芳馥点头如捣蒜,看着温妤演示了一遍,手上沾满了泥巴,脸上情不自禁地就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来,温妤回过头来瞧见她的脸色,惊疑道:“怎么了?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林芳馥赶紧换了一副表情,尴尬地笑了笑,“没、没什么。”
“好了,接下来你去河里打桥底下的活水来就好了,不用太多,一桶就够了。”温妤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木桶。
林芳馥看了一眼,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么大?”这打上一桶水,还不得累死她?
温妤耸了耸肩,点点头,“对,药材认水的,不是活水,它也活不好的。”
林芳馥悻悻地咬了咬唇,想着为了以后,眼前的这点困难忍了也就忍了吧,也没什么要紧的,想了想之后这才咬牙道:“好我去。”
温妤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在她提着水桶出去的时候还殷殷嘱咐道:“一定要是桥底下的哦。”
林芳馥心中暗恨不已,却只得赔着笑脸点头,转过脸来就变了神色,死鱼头,等我真的成了方家的女主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我非整治死你不可!
温妤悠哉悠哉地看着她的背影,得意地笑了起来,甭管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她都不怕,且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林芳馥到了河边,左右看了看,只看着河边的桥底下不易站稳,想了想之后便在一旁潦草地打了一桶,吃力地提着水桶往园子里赶去。
一到了跟前,却被温妤给否决了,“这不是桥底下的活水,桥底下的有青苔的,这什么都没有,芳姐姐,你若是不想学也罢了,何必要这么着呢?打水也怪累人的。”
林芳馥吃惊地张大了嘴,这她都能看出来?见温妤皱着眉头转过身去,像是不愿意再理会她了,她心中一急,赶紧上前道:“别别别,我去打还不成吗?我去还不成吗?怎么非要那个桥底下的活水啊?”
温妤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道:“只有活水才能养活药材啊,要不然的话药材怎么能治病?”
林芳馥不知药理,只听得满眼疑惑,却又不得不聪明,赶紧提着水桶急匆匆地又到水边去了,这下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桥底下打了一桶水上来,身上的裙摆和衣袖都沾了污泥,瞧见这般情形,她惊叫一声,手上一松,水桶里的水尽皆撒了出去,白费了功夫了。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站在一旁抬头看向温妤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怒道:“死鱼头!你等我有了本事的,我非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狠话说了一百遍,照旧还得打水,林芳馥气喘吁吁地带着水桶回去之后,温妤低头看了看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算还成吧,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就不错了,接下来就是给药材浇水,一定要记得不能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