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丫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下可好了,有二姑娘给咱们做主,大姑娘的东西再也丢不得了。”
温妍无奈地笑了笑,只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温婵一路回了清玫院,满脸愤愤,一屁股坐在一旁,周氏皱着眉头看着她,“怎么?没要过来?”
温婵扭过头来,委屈不已,“都怪温妤那个死丫头,非要从中作梗,说那是她送的东西,我都拿到手里了,却被她给抢回去了。”
周氏叹了口气,咬牙怒道:“我就知道这个死丫头不是省油的灯!”
“娘,咱们如今在大伯父那里可是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这可怎么好?”温婵眉头紧皱,轻哼着说道。
周氏想起了一桩事来,顿了片刻后淡定道:“你放心,她们得意不了多久的,你大伯父对你父亲素来疼爱,他们都多少年没有说过话了,如今倒是好得跟蜜糖似的,哼,我才不信!”
说归说,和安侯府老侯爷的忌辰还是要大办的,许氏一早就吩咐了下来,众人自然无敢不从的,穿的衣裳也都是端庄的素衣,温妤看着身上一身的银青色长裙,撇了撇嘴,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抬起头来低声道:“外头都安置好了?”
“姑娘放心,云公子都传过话来了,说是会在城门处严加看守的。”凤凰一边替她捋了捋裙边,一边低声说道。
温妤缓缓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外头,五月初十,这个日子她可是等了好久了。
“走吧,祠堂那边怕是已经到了。”凤凰应声,和云心一道扶着她往祠堂走去,这几日府中众人都在祠堂中烧香磕头诵经,为过世的老侯爷和老夫人祈福。
温妤边走边想,上一辈子那个人便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后来搅动的那些风雨不可谓不大,如今她倒是要看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到了祠堂处,周氏带着温婵几人已在了,温婵正偷偷地揉着酸疼的膝盖,脸上的不情愿也不肯露出来,直到看见温妤,眼珠转了转出言嘲讽道:“二姐姐可真是孝顺,都这会儿了才来!”
温妤头都没回,懒得和她多说什么,上完香之后便跪在了一旁,双手合十,微闭着眼睛便祈祷起来。
温妍悄悄地扭回头,见她没有争执微微松了口气,转过头来继续自己的动作。
温婵见她不肯理会自己,倒落了个没趣,气得脸色铁青也无话可说,许氏像是没有听见这些吵闹一般,一直跪在原地虔诚不已地祈祷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妤渐渐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发酸和发疼了,几有些坚持不住,也没有听见许氏开口说一句叫众人都先歇歇,心中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正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慌张,“夫人,夫人,不好了,咱们门外头出事了。”
许氏眼睛微睁,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转过头来却是满脸的平静和端庄,“糊涂!本夫人正在给老侯爷和老夫人祈福,你这般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那人被斥责了一番,尴尬地立在一旁,随后才纠结尴尬地道:“奴才知罪,只是、只是门外头属实出了点事,小的们不敢擅专,还请夫人做主……”
许氏恭敬地磕头之后这才站起身来,转过头来向着来人道:“什么事?”
“外头有一位自称、自称是老侯爷故旧之女的女子,还拿了书信,说要求见、求见侯爷和夫人,还说要来给老侯爷上柱香……”下人磕磕巴巴地说完,堂中众人忍不住奇怪起来,老侯爷的故旧之女?她们怎么都不知道?
许氏略一思忖,转过头来看了周氏一眼,叫众人都起身,低声道:“我去瞧瞧。”
温婵早就不耐烦在这儿待着了,听见这话赶紧道:“我也去,我也去。”
许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只好点头答应,叫上了周氏一道前去,温妤站起身来看着满脸疑惑、有心也想去看看的温妍,扯了她一把低声道:“大姐姐,咱们不去,若当真是客,兴许过些时候就会入府了。”
温妍一想也是,倒也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走到 一旁坐了下来歇了歇脚。
温婵跟着许氏、周氏出了门,到了大门前,见门前站着一个浅青色长裙的女子,长发如墨,低着头,手中还挽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身上的衣裳虽然旧了些,但却干净整洁,瞧着甚是让人入眼。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和安侯府门前喧闹?”许氏眯了眯眼,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派端庄的威严。
一旁围观的已有不少人,听见这般声音纷纷看向许氏,忍不住啧啧赞叹,“瞧瞧这就是这就是侯夫人,生的当真美!”
“这也算不得什么,如今谁不知咱们大晋许家已坐稳了首富的第一把交椅,啧啧啧……”
门前的女子似恍若未闻,抬起头来,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不卑不亢,仔细看来倒是眼若秋水,容貌甚是秀丽,就连温婵都忍不住愣了一愣,原本还以为是个粗鄙村姑,没想到竟颇有一番气质。
周氏瞧见来人,心里没来由的多了几分不舒服,这女子身上一股的书卷气,再加上容貌,虽然衣着朴素无华,却是让人心里头更喜欢了些。
“正是我,我是柳青君,我父是沧州柳白石,曾于老侯爷有救命之恩,这里有老侯爷的书信为证。”那女子从包袱里抽出一封书信来,恭敬地抬起手来,那书信的外面微微发黄,显然是旧物。
许氏眉头缓缓一皱,抬起手来接过,打开看了两眼,脸上神色微变,抬头看了看四下,赶紧道:“来人,快请柳姑娘入府。”
周氏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只看着许氏的动作,忍不住傻了眼。
怎么了?就要请入府中?谁知道这故旧之女是真是假,怎么随随便便就放人入府呢?
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便已经进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