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孩子在正院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说都说不清楚,他可是知道长兄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
众人扭过头去,都噤若寒蝉,不知如何开口。
另一旁温嘉柏哭得甚是凄惨,见着温婵满脸通红,温若明皱着眉道:“难不成是你惹的祸?”
温婵抬起头来,满腹委屈却不知如何开口,结结巴巴地道:“我没有、我没有……”
温妤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那爆竹里的火药就在她脚下,她居然还说什么都没有,当真是可恨。
不过今儿个是大年初一,也不好因了这事闹得不愉快,好在温嘉柏哭的时候并不长,没过一会儿也算安静了下来,白氏低声道:“无妨,小孩子罢了,哭上一会儿也没什么,此事便过去吧。”
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见白氏都这么说了,温若虚立马打圆场,叫众人都散了,各自去忙。
温婵站在原地,见人人都以为是她做的,心中更是委屈不已,愤恨地跺了跺脚,然后跑走了。
周氏颇有几分挂不住,心中有些尴尬,这孩子,便是放了这会儿也不过是淘气罢了,说上几句也就是了,怎么倒这个模样?
见着温若明脸色不快,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陪着笑脸将此事给揭了过去。
出了这样的事,温嘉柏自然不好再留在正院了,正好拜年也过了,温妍便带着温嘉柏先行回去,白氏和温若谷倒还留在正院中说话。
温妍和温妤带着温嘉柏往回走,吃了惊吓的温嘉柏愈发乖巧老实的很,躺在襁褓之中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个姐姐发呆。
“四姐姐莽撞,两位姐姐别见怪,她不是有心的。”长廊之下,温婷不知何时走了近前,看着两人屈了屈膝,不好意思地说道。
两人停住脚步,对视了一眼,随后才看向温婷,“无妨,事既已过去了,便不必多提了。”
温婷见着温妍说话和气,脸上愈发的不好意思,“多谢大姐姐。”
温妤看了她一眼,顿了片刻之后才低声道:“倒也没有旁的事,你便早些回去吧,若是见了她,倒是可以告诉她一声,幸好柏哥儿无事,如若不然,我也叫她好好尝尝这爆竹的厉害。”
声音虽轻,却是暗含怒气,温婷心中微颤,赶紧低头应了。
清玫院中,温嘉栋看着伏在桌面上痛哭的温婵,低声道:“四姐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怎么说那只是个小小孩子,你跟他过不去做什么?”
温婵气得肚子都痛了,她分明没有做任何事,为什么都要诬赖她?她抬起头来看向兄长,怒吼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没有,我没有,你怎么听不懂呢!”
温嘉栋眼含疑惑,看着她这般生气,却是不好再惹她了,赶紧道:“成成成!你没有就你没有,别喊了也别哭了。”
温婵见着兄长虽是这般劝慰,可脸上的神色分明不是这么回事,顿了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大哭起来,怎么就是没有人肯相信自己呢?
正哭着,外头温若明和周氏已然回转,听见屋子里的哭声,进门便恼怒道:“哭什么哭?还有脸哭?能做出那样的事,这会儿你倒是委屈上了?”
温婵素来惧怕父亲,听见这般声音,虽然委屈却也不敢再哭了,站在母亲身边,含泪辩解道:“我压根就没有放爆竹来吓人,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点的?”
温若明瞪了她一眼,冷哼道:“是不是你点的,你心里有数,以后若再做出这种蠢事,看我饶你?”
“父亲不要生气,四姐姐兴许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没有注意,她只是一时气急,县主说话不饶人,她这才生气了的,定然没有下次了。”温婷赶紧从一旁走上前来,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说道。
周氏眼中露出一抹赞许来,看了温婵一眼,叫她不许再说了。
温若明冷哼一声,面上的怒气倒是消了许多,指着温婷道:“你看看你妹妹,都比你懂事!混账!”
温婵满眼委屈,却是转过头去瞪了温婷一眼,怒吼道:“叫你多事,分明不是我放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婷一怔,仿佛很是害怕的模样,往旁边挪了挪,低下头来不再说话了。
周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女儿一眼,温婷既然肯求情,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温若明显然是不欲多说了,她这么一说不是火上浇油么?
果不其然,温若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看你是不知道孝悌二字怎么写了?你妹妹好心替你说话,你竟还如此刻薄?你这会儿就给我滚回屋子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温婵气恼不已,还想和父亲抗辩,却被周氏一把捂住了嘴,赶紧叫人把她带了出去,“老爷息怒,婵姐儿不过是嘴上厉害,可没有坏心的,今儿个的事,您就饶了她吧。”
温若明瞪着母女二人,气喘吁吁,正在屋子里闹腾时,却见柳青君进了门,跪在一旁低声道:“老爷息怒,眼下是大过年的,凡事当以祥和安宁为上,若是把三姑娘关了起来,若是亲戚走动问起,面上也不好看,还请老爷收回成命。”
周氏转过头来,看着柳青君虽然身怀六甲,可仍旧是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心中厌恶至极,白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这主子说话,你一个贱婢插什么嘴?”
柳青君面上愕然,眼含凄楚的求助似的望向温若明,果不其然,温若明的怒气值再度被挑高了不少,指着周氏两人大骂了一顿,这才赶回了屋子里。
整个三房,大年初一就被折腾的鸡飞狗跳,传到各院时,许氏象征性的叫人去劝和了一把,白氏面上则是带了几分歉疚,“这事倒也不至于闹得这般大。”
温妤捏起果盘里的果子,轻轻地剥着,轻哼了一声道:“大伯母就不必为他们操心了,他们闹得这般大,自是有心人在中间搅合,柏哥儿受了惊,咱们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如何,可跟咱们没有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