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满脸惊愕,又是想笑,又是甜蜜,伸手接过,口中还不忘戏谑,“没想到靖王爷竟也会喜欢这样的把戏?”
慕承衍轻笑起来,却并未说什么,拿出笔仔细提字,温妤嘲笑了他一会儿,见他眉眼认真,倒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也拿起笔来仔细地写了起来。
慕承衍眼角余光瞄着她的模样,弯起嘴角,将写好的灯笼放在一旁,等着她写完,放在一起一看,两人相视一笑。
一个上面笔力苍劲,赫然便是愿得白首四字,而另一个笔迹娟秀,却是永世不离四字。
两盏花灯顺流而下,渐渐消失不见,两人这才回过头来,正要继续往河心而去,却见着远处匆匆驶来一个画舫来,上面竟是离魂和云心两人。
两人忍不住一怔,站起身来看着两人近前,离魂上前将船停住,随后便见云心低声道:“姑娘,凤凰姐姐没见到三少爷,这会儿人也不知去向。”
温妤皱了皱眉,“不见了就不见了,不必理会他。”
云心面色迟疑,为难地道:“可是三姑娘带着映雪姑娘也不见踪影,我将此事告知了大姑娘,大姑娘觉得不妥,已叫王府的暗卫去寻了,如今还不知下落呢。”
听见这话,温妤面色倒是变了一变,忍不住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慕承衍,他点了点头,随后挥手道:“你们先行回去,我们这就上岸。”
离魂和云心松了一口气,赶紧撑船离去,温妤转过头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才见慕承衍低声道:“无妨,既有人去寻了,想必不会有事的。”
温妤点了点头,若是当真出了事,只怕白氏也会遭人诟病,白夫人是真心实意前来寻亲,若是因为这个在京城出了事,又是被和安侯府中人设计,这怕是说不过去。
今遭便是不为了白映雪,也当为了温妍和白氏,将此事化解才是。
慕承衍将船撑到岸边,环着温妤闪身跃上岸边,往“春月楼”而去,刚转过廊角,却瞧着前头迎面走来两人,数目相对,俱都是愣了愣。
“靖王兄。”慕承淳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眉头轻轻地皱了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却是迅速掩饰下去,拱了拱手道。
慕承衍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殿下今日倒有雅兴,也肯出来走动走动了?”
慕承淳轻笑了一声,目光并未落在温妤身上,只看着慕承衍轻笑道:“这些日子,赈灾之事已安排妥当,本宫无事便出来走走。”
慕承衍挑了挑眉,拱了拱手不再多说什么。
温妤瞧见慕承淳时,露出一个象征性的微笑之后,便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既没有旁的事,那我就先走了。”慕承衍低声说道,看向温妤两人点了点头,这才向着慕承淳点头示意,随即匆匆转身离开。
温妤本就心中焦急,听见这话自是求之不得,屈膝潦草地行了一礼之后便急急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慕承淳心中大恨,这不亚于温妤当着众人的面甩了他几个耳光一般,在她眼里,他就真的不如慕承淳吗?
他眼中泛起冰冷的杀气来,便是身旁的人也察觉了出来,宋子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转头看向慕承衍低声道:“殿下息怒,咱们以待来日。”
慕承淳侧过头来,阴郁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神色舒展开来,“你说的是,以待来日。”
“他们这般匆匆忙忙,定是有事,来人,跟上去瞧瞧。”
宋子轩皱了皱眉,低声道:“殿下慎重,靖王身边能人不少,若是被他发觉,怕是不好。”
慕承淳冷哼了一声,“他有靖王暗卫,本宫身边难道就没有了么?”
宋子轩顿住,不再多说什么,退到一旁,只看着慕承淳身边的人领命而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温妤回到春月楼,进门之时看着温妍神色焦急难耐,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大姐姐稍安勿躁,我已叫人去找了,定不会有事的。”
温妍眉头紧皱,拉着她的手慌张道:“我早该把她带在身边的,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温妤摇了摇头,白映雪这几日与温婵相处甚好,更何况他们处心积虑,只怕是防不胜防。
“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得先说清楚才好。”温妤低声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得弄清之后才好说别的。
一旁的青桐知道此事不好开口,便主动说了起来,“二姑娘叫凤凰姑娘去看着三少爷去了何处,奴婢们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便有些焦急,谁知三姑娘和白姑娘本在茶楼之中说话,我等去时也不见了踪影,只听小厮说是两人说是去买什么桂花糖糕去了。”
温妤揉了揉额心,白映雪并无什么别的爱好,只是眼下年纪还小,爱吃些糕点也是常事,更何况她没有防备,自然不知凶险。
温妍紧跟着接起话头,说道:“若买桂花糖糕,便叫身边的人去也就是了,何必非要自己去?我便叫人去街上的各个铺子找了,都说没有见人。”
温妤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了大概,想了片刻才道:“靖王府的暗卫已经出动,想必也快找到了,他们若想行动,若没有缜密的计划,怕是也不能做的这般天衣无缝,来人,去把三姑娘身边的车夫还有下人,一个不留全都找来!我要问话!”
云心当即应了一声,赶紧出了门,和安侯府的车马都在春月楼后面停着,便是温婵不在,那车夫等人也都是在的,不过一会儿便被提了上来,跪在了原地。
看着屋子里温妤神色冷淡,更还有靖王坐镇,几人吓得缩头缩脑,不敢多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大胆的道:“不知县主叫小的们前来有何要事,我等还在等着服侍三姑娘呢,若三姑娘回来寻不到我们,只怕是要怪罪的。”
“你放心,有本县主在,便是温婵要了你们的命,我也能给你们讨个尊荣的死法。”温妤冷笑了一声,看着几人脸色微变,这才缓缓道:“三姑娘出门甚久,寻不到人,本县主心中担忧,你们可知她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