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温妤脸色一变,轻轻地捶了他的胸膛一把,才噘嘴哼道:“你不是说你去了京郊大营么?怎么又在这儿?”
慕承衍伸手环住她的腰身,轻轻地笑了起来,低声道:“我若不这般说,怎能瞧见你这般欢喜的模样?”
温妤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伸手锤了他一把,怒道:“你是故意的,原先有的那么一点欢喜,这会儿也都没了!”
看着她羞窘的模样,慕承衍只觉得可爱至极,大笑出声将她抱在怀里,抬手擦去她发间冰雪化成的水珠,低声道:“后面备好了热水,去洗漱一番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温妤眼皮微动,这几日在刑部,洗漱倒确实是麻烦,那两个婆子虽然也算尽心,可到底不如家中来的安稳,听见他这般说,点了点头,这才拿着衣裳走了进去。
洗了一刻多钟,温妤擦干头发出了门,便见着面前的桌子上摆了满满的饭菜,凤凰几个笑盈盈地立在一旁,云心上前一步,低声笑道:“姑娘在那里头待了这么几日,怕是要接风洗尘,洗洗身上的晦气,这饭菜便当做姑娘的洗尘宴了。”
温妤头发松松挽着,看了众人一眼忍俊不禁,“不过几日罢了,你们倒是仔细的很。”
凤凰端起酒盏,笑眯眯地看着她道:“这是千万要得的,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不洗一洗,若是晦气跟在身上了,可怎么得了?”
温妤忍俊不禁,却也摇摇头随着她们去了,热热闹闹地吃过了晚饭,瞧着外面雪色倒是不错,温妤拢着衣裳出了门,看着小小的院落中,月色和雪色交相辉映,很是漂亮,慕承衍瞧出她的心思,将她颈下的系带收紧了些,低声道:“走吧,我们出门转转。”
温妤弯了弯眼角,笑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出了门,脚踩在雪地里,微微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温妤玩心大起,牵着慕承衍的手在雪地上轻轻的蹦跳,随即才低下头来,笑眯眯地道:“快瞧,这是不是个兔子?”
看着她纯真无邪的模样,慕承衍倒是觉得颇有几分好笑,听见她的话,倒是顺从地低下头去瞧了一眼,果然由她的几个脚印在雪地中印出了一个兔子的形状,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我从来不知还能这样做。”
温妤傻笑了两声,抬起头来,半是不屑半是骄傲的抬起头来,“你们这些古代人脑袋迂腐,自然是猜不到了,我告诉你还可以踩成小猪、小狗……唔。”
温妤愕然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一张脸,呜呜了两声发不出一语,只得任他予取予求,心中隐隐还有些不满,这人是怎么了?莫名其妙,正说着话呢怎么就这么上嘴来了?
温妤傻乎乎地看着他,满脑袋都是迷糊,便是耳边的簌簌风声也变得如微风拂面一般,身体也更因他的怀抱变得愈发的温暖起来。
一吻良久,慕承衍才轻轻地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以后不许在旁人面前露出这般模样。”
温妤满头雾水,什么模样?她又没有做别的事情,难不成连这个他也抵抗不住?
莫非……
迟疑了良久,她抬起头来揪着他的衣领,讷讷地道:“倒也是,别的王爷怕是未及弱冠,身边的通房侍女都不少了,你能忍到现在也着实辛苦了。”
慕承衍愕然地看了她半晌,随后才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温妤被他笑得一脸疑惑,搞什么啊?她明明就是在很认真的替他着想,这有什么好笑的?
看着慕承衍越笑越开心,甚至还有几分放肆,温妤怒从心头起,用力地捶了他一把,“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眼看着她真是有些羞恼了,慕承衍这才忍住了笑意,将她拥在怀中,笑盈盈地道:“我未曾纳通房,可并非是要忍着,旁人如何,也与我无关,我此生,便是这人这心便都是你的。”
这倒还像句人话!
温妤噘了噘嘴,勉强算是过关了,瞧着他的模样,拧了拧他的耳朵,故意摆出一副凶悍的模样来,拧着他的耳朵,轻声哼道:“这可是你说的,日后我若是知道你和别的女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看我饶你!”
“一切谨遵夫人之言,绝不敢越雷池半步。”慕承衍爱极了她这般故作刁钻的模样,亲了亲她的鬓角,低声笑着说道。
温妤满意地一笑,揽着他的脖子亲昵地亲了亲,两人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京郊的那些百姓如今都还好吧?”被这事情一搅合,这几日都忘了问此事了。
慕承衍点了点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怀中,这才揽着她往前走去,低声道:“蓝氏襄助有力,陛下亦是看在了此番功劳之上,才叫你出了刑部,温嘉栋虽只是个白身,可和安侯府当年也是……”
温妤点了点头,接过话茬,“和安侯府既是大晋的第一侯府,也是因为当年的侯爷是功勋之臣,丢了一条命,折了两个兄弟,留下来孤儿寡母,这个情义天家自是放在眼中,温嘉栋虽然并非嫡支,但到底是温家后人,更如同当年的那两个的兄弟一般,陛下不管是看在过往的情分还是看在何处,都不得不如此处置。”
慕承衍微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果真聪慧。”
温妤抬起头来,神色忽而变得凝重起来,“可是我还是猜不透,究竟是谁杀了温嘉栋?”那伤口简单利落,温嘉栋也没有反抗或者是挣扎,从这一点上倒是可以看出,下手之人并没有留情,甚至是想也没想就刺入了温嘉栋的胸口,让他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
说到此处,慕承衍忽而顿住了口,温妤有些奇怪,抬头看着他的模样,低声道:“怎么了?”
“或许可以说,温嘉栋并没有想到,他眼前的这个人会对自己下手呢?”慕承衍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