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这才赖在他肩膀上,轻声哼道:“那是自然,便是连我也没有想到,原本我都觉得不甚要紧的事情,倒没有想到映雪会主动回来,将此事公之于众,这对于她来说,一定也很艰难。”
看着她眸光中的赞赏,慕承衍微微一笑,亲了亲她的鬓角,这才低声道:“这世上总是还有好人的,总还有人心性未被泯灭,一心只想做个好人。”
温妤重重地点了点头,抱着他的臂膀,倒是显得难得一见的可爱和依恋,慕承衍虽觉惊讶,但也很是受用,抚摸着她长长的发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低声与她絮语。
久别重逢,两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便是军营里的细枝末节,温妤也喜欢追问的紧,两人坐在里面竟是说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觉疲倦。
推开窗户,瞧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温妤认认真真地道:“若是这些推广的很好,到时候便可以大面积种植,倒不拘气候和天气的,那便落地可种,歉收这种事以后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发生了。”
慕承衍点了点头,瞧着她的模样,心中颇觉佩服,只低头与她说着什么,却突然听见窗户下面有人高声叫道:“快看,快看,那不是温二姑娘和靖王爷么?”
下面本是人来人往,听见这喊声纷纷顺着他说的方向去瞧,果见两人立在窗口有说有笑,仿若一对璧人,男的俊女的俏,瞧着便赏心悦目。
温妤吃了一惊,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脸上忍不住一红,不由自主便想退回去几分,谁知腰却被慕承衍牢牢的撑住了,她扭过头去,只见他脸上笑意清浅,声音温厚,“怕什么?早晚都要被人知道的。”
她脸上一红,几分羞赧便浮了上来,众人在楼下满脸欢喜,纷纷笑着说话,“二姑娘,这东西可真不错,鲜嫩的紧,过些日子我还来!”
“可是呢!这卖的还便宜,我家那挑嘴的孩子都说好吃呢!”
“多谢你啊二姑娘。”
“二姑娘先前受委屈了,我们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若不是你,我们的日子可难过着呢!”
温妤满脸微笑,点头示意,慕承衍揽着她的腰身,看着众人目光中露出来的崇拜和敬仰,心中愈发的欢喜起来。
隔着门,凤凰和云心听着百姓们发自肺腑的感激之言,也颇觉骄傲,笑嘻嘻地低声讨论,一旁离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要不是我家王爷故意安排,那白姑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良心发现呢!”
凤凰一抬眼,“你说什么?!什么良心发现?难不成我家姑娘做的事是不对的么?”
离魄哑口无言,半晌后才悻悻地道:“对自然是对的,不过依照二姑娘的那个架势,要等到白姑娘良心发现,只怕都过了八辈子了。”
诚然,白映雪自从回到老家之后,一举一动都在慕承衍的目光之中,她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知道她并非是存心要害温妤之后,便故意设下一计,在流民营中让她听到那些话,触动心灵,这才幡然醒悟,主动回到京城来替温妤沉冤昭雪。
只不过这些,温妤都不知道罢了。
众人瞧着两人眉目如画,并肩而立,更是连声赞不绝口,只过了好一阵,这才各自散去。
温妤转回身来,看着他的模样,皱了皱鼻子,“都怪你,太过招摇。”
慕承衍捏了捏她的鼻子,惩罚似的在她脸颊上啃了一口,“听说我不在这些日子,你招蜂引蝶了不少?”
温妤心头一虚,想起两个人来,别开眼道:“我、我可没有……”
看着心虚的模样,慕承衍轻轻笑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过些日子要成婚,瓜田李下,你可要注意一些。”
温妤脸一红,啐了他一口,“谁要与你成婚了!想都别想!”
屋子里低声笑语不断,浓情蜜意更是处处可见,而酒楼之外的车马之中,慕令滢狠狠地掀开帘子,看着那早已无人的窗子,怒意盎然,“瞧她那个狐媚的模样,两人真不愧是天生一对!只是为了这样的女子,淳哥哥居然要为了她,让我屈居侧室!”
慕太妃目光沉沉,看着慕承衍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恨意和冷然,闻言森声道:“这个温妤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却不知哪里来的这般大的本事,竟能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神魂颠倒?”
慕令滢心中不快,眼中杀意顿显,“他这般情形,怕是一定要将这女子给娶进府中了?”
听见这话,慕太妃心中更是急怒不已,如今皇帝对慕承衍的看重还未消散,她的希望便只有慕承淳了,若他得不到他想要的,却不知日后会不会助力自己的儿子?
慕承衍,你为什么还不死?
她紧紧咬着牙,握着拳头,半晌后才道:“许家不是早垂涎蓝氏的财势么?倒不如助他们一把,以后……”
“可是娘,许家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人家,若是让他们更有了财力,到时候我岂不是还要屈居于许意柔那个丫头之下?”慕令滢咬着牙,低声说道。
慕太妃展了展眉眼,“淑妃娘娘一心只想着楚王殿下,哪里还能惦记咱们的事儿?再不济,咱们还有你哥哥,我就不信许家不会动心。”
慕令滢眉头微皱,低声道:“母亲的意思是,让意柔妹妹和哥哥……”
慕太妃重重地叹了口气,“汪家自会向着楚王殿下,咱们的事儿他们也不会拨出心来照管,咱们要不靠着别人,那就只能等着别人来笑话了!”
听见这话,慕令滢心中一喜,两相比较,许意柔做自己的嫂嫂,倒比温妤进入王府要强上许多,随后便微笑着道:“那我们回去和哥哥说,哥哥定然欢喜。”
靖王府中,慕承煜正在书房读书,听说母亲和妹妹出府回来,便放下书卷前去请安,谁知却听见了母亲的话,顿时面色惊讶至极,“什么?这万万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