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动,便觉四肢突地酸软了起来,脚下忍不住微微踉跄,险些跌倒。
慕令滢的声音逼得更近了些,带着几分冷意和嘲讽,“慕承衍如今不在这里,他也不会赶到,我倒是想知道,一个被人糟践了的女子,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你么?”
温妤张了张嘴,却发觉舌头酸涩的紧,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便是脑海中模模糊糊的得知自己已是着了她的道了,可意识也渐渐的飘忽起来,随后眼前微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慕令滢回过头来,只看着凤凰已是软软的倒在了一旁,脸上带了几分冷笑来,那侍女将手中的帕子收好,上前一步脸上带笑,“姑娘,一切都办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慕令滢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淡淡的道:“她要我做的,我便已做完了,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就让她去做便是了。”
侍女低声领命,转头叫了两人将温妤抬着进了一处厢房,回过头来才匆匆离开,慕令滢轻笑一声,转身行到花厅,看着温婧带着人从里头出来,两人相视一笑,错身而过。
回到花厅里,四下里依旧是热闹无比,汪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道:“正听着曲儿呢,跑哪儿去了?”
慕令滢脸上带笑,亲昵的挨在外祖母身边,低声道:“我瞧着祖母饮了两盏酒,怕是有些醉了,叫人去煮了醒酒汤来,便是诸位夫人喝一些,也觉畅快些,等会儿回去的路上也不觉烦闷。”
汪老夫人笑着点头,四下的贵妇人笑眯眯地道:“大姑娘如今是愈发贴心了,可见太妃娘娘和老夫人教养的多好,这日后啊定是有大福气的。”
慕令滢脸上露出羞怯的笑容来,这大福气是什么,虽然没有明说,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汪老夫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翳,想起自己的这两个女儿,心中不免便多了几分惆怅。
不过迅速也就掩去了,随着众人一道说笑起来。
温婧出了园子,不过一会儿就见许天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着她低声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温婧看了他一眼,面上带着几分微笑,轻声道:“我寻表兄来,没有旁的事,自是为了表兄好,如今这外头赈灾之事表兄立了大功,便是哥哥以后也是沾光的,先前是我不懂事,才和表兄不亲近,已是知道自己错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如何能不齐心呢?”
许天赫眉头微皱地看着她,心中还有几分疑惑,不过见她笑意盈盈,满脸真诚倒也点了点头,表兄妹之间怎么不会有真感情?
只不过温婧先前自持自己是官眷之女,又是侯府嫡女,自然而然便觉得自己比旁人高出一等,大人或许瞧不出来,可他们这些常在一处的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和心思,渐渐的便多了几分隔阂。
如今见她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趾高气扬了,心中这才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你与意柔都是我的妹妹,我都是疼爱的,若谁敢伤你们半分,我自是不能轻饶,便是嘉桓也是如此作想,有祖父和姑母在,你的身份便不会倒,照旧是侯府的第一嫡女。”
温婧心中生喜,笑着点了点头,与许天赫说着话,手中却缓缓的拧开了香囊,沾到帕子上,低声笑道:“表哥,瞧你这一路过来,都出汗了,还是擦擦汗吧。”
许天赫心中微怔,不过见她这般热络,倒也接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低声道:“外头还有些许大人需得说上几句,若无事我就……”
温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见他身形微晃,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表兄,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许天赫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眼前的温婧生的美艳无比,动人异常,喉头也干涩了起来,抚着头低声道:“我并未饮多少酒……”
温婧上前扶着他,轻轻地笑道:“无妨,便是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前头我瞧着有处屋子可以歇着,不若表兄去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过去也好,眼下过去只怕是要失态的。”
许天赫浑身开始渐渐燥热起来,虽然有心想要拒绝,可也是无力推辞,只得任由她摆布。
温婧看着药效已启用,这才叫藏在暗处的两人上前来,低声道:“把他送过去吧。”
看着许天赫踉踉跄跄地被搀扶进送到温妤所在的屋子里,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有了这“失魂散”的作用,便是再清醒克制的人只怕也绝不会有任何理智可言。
表兄,我先前是对你不礼貌了,如今这份大礼便当做是我的赔罪吧。
看着众人都退了出来,温妤轻轻地笑了笑,挥手叫众人都退下,看着紧闭的房门,愈发的得意起来,转身便往园子里走去。
温妤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时,自觉有些不对,勉强沉入随身空间中,找到灵泉水好好的喝了一口,才觉身体上的酥软渐渐有些缓解,只刚找回几分意识之后,却听见又有人走了进来,将一个人扶到了榻上,随后急急忙忙便出了门,将房门给掩上了。
身旁的人身体火热,烫的厉害,似是在他身上也闻到了几分熟悉的味道,她皱了皱眉,勉强睁开眼睛,只看清身旁的人时,心中忍不住一惊。
怎么会是他?
许天赫躺在床畔,脸色涨红,衣衫也凌乱了几分,那模样活脱脱便是入情了的模样。
温妤用力地咬了咬牙,看着他伸出手来模模糊糊地朝自己摸了过来,冷笑一声,上去便给了他几个耳光,随后才爬起身来赶紧下了床。
看来这是温妤和慕令滢一道做的局,故意让自己跳进来的,不过看许天赫这般模样,只怕他并不知情,看来,不过一会儿,就要有一大群的人“偶然之间”进入这间房,不小心撞见这么一出活色生香了。
她冷哼一声,赶紧喝了几口灵泉水后,恢复了几分意识便要往外走去,还没摸到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