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今日脸色苍白,与虞疏微竟然还无形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家宴这样的场合,嬷嬷的突然出现,不躲不掩,跌跌撞撞的还吸了不少睛。
皇后适时地开口了:“微儿,这是我身边侍奉多年的嬷嬷,和我有着深厚的感情,但是这两天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病得厉害,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想请你帮忙看一下。想来微儿连陛下多年的顽疾都能治愈,一个嬷嬷的小毛小病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皇后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只只言片语就将虞疏微推到了风口浪尖,还顺便衬托了一下自己与嬷嬷“相处多年,感情深厚”的和气温柔。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要是这人不是皇后,虞疏微转头就能给她怼回去,可惜了,场合不一样,对象不一样,不能这么轻举妄动。
尽管脑袋胀疼得厉害,她也不好借口推脱什么,毕竟这个嬷嬷确实脸色很差,看起来都给人很虚弱的感觉,要是换成个芊芊少女,那就是弱不禁风惹人怜爱了。
医者仁心,不管怎么说,虞疏微都不能拒绝。
她偷偷呼了一口气,站起身,看了看这个直喘着粗气的嬷嬷。
嬷嬷小声呻吟着,脸色极其难看,甚至需要人扶着。虞疏微上前,刚走一步,只觉天地好像都在旋转,一百八十度那种,但她又没有摔倒,就是难受得很。
“嬷,嬷嬷,您别怕,我看看。”虞疏微强忍着脑袋的胀痛,抓过了嬷嬷布满皱纹的粗糙的手,为她把起了脉。
东方玄宸就站在不远处,离得很近又不着痕迹,时刻警惕着生怕虞疏微出什么意外。
形式未知,不可轻举妄动。
片刻后,虞疏微眉头一皱。
没有吭声,她抬起另一只手翻了翻嬷嬷的眼皮,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然后她眉间的疑惑便再也没有消除过,还越皱越紧。
不对啊……虞疏微暗自想着,脉象平稳,连旧疾都不像有过的样子,这个嬷嬷的生活应该还算是不错的,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或许的确没生过什么重病。
那这又是什么情况呢?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啊!对于自己的医术,虞疏微还是很有信心的,不可能是什么怪病,不然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出来。
简单来说,这个嬷嬷很健康,身体完全没有毛病。
皇后见状,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怎么样了微儿?”欲言又止,担心又不便多问,好像真的是情深意厚,关怀被切。
“嗯……”虞疏微不知道怎么说,说没毛病?谁相信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嬷嬷生了不小的病,而她却说什么事儿没有?这话一出,怕是不得不叫人怀疑。
脑袋的迷糊进一步加重了,虞疏微已经克制不住地轻轻摇起了头,试图使自己清醒。
这反常的举动有人注意到了,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但脸色红润得无比健康,哪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虞疏微神色不大正常,她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说自己没事,又让嬷嬷伸出舌头,她发现自己好像出现了重影,看得不是很清楚了。
“再让我看看您的脖子。”虞疏微晕乎乎地说着,舌头没有问题啊,脖子要是再看不出来她就真的……
果然没有问题。
完全健康的一个老嬷嬷。
但是一大帮子人等着她公布结果,她怎么说?
无奈之下虞疏微又捏起了老嬷嬷的手腕,但这重复的动作已经有所不对劲了。
“怎么样啊微儿?这,这难道是什么……不治之症?”皇后伤心地掉了几滴眼泪,“不管怎么样,你告诉我吧,微儿,我能接受的……”
虞疏微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几次检查都看不出什么。心想:这嬷嬷到底怎么了,脸色苍白我却看不出什么。
虞疏微继续又继续在旁边问道。
她往旁边看了看家宴上的果盘,立马想到了是不是嬷嬷吃坏了东西。
便问道“嬷嬷,这几日,你可曾吃坏东西?”虞疏微在旁边指着果盘道,还列举了一些比如说香蕉和柿子不能一起的东西。
但是在皇宫,这些基本常识这位嬷嬷从小就学习了,更别说这么简单的东西了。
随后嬷嬷,脸色苍白的回答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吃坏过。”
“那您可曾,最近喝过什么东西呢!让你不舒服的东西。”没有没有。
听到这里虞疏微叹了气,皇后娘娘似乎听到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问道嬷嬷:“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啊。”皇后一摸着自己椅子说道。
嬷嬷本来站的远,听到这里,赶紧上前说:“就是自己最近感觉难受,但又说不清是哪里,这几日脸色苍白。”
嬷嬷慢慢走过去的时候,虞疏微看她走的慢,不着急,一般皇后问话,应该是赶紧回答,谁知这嬷嬷竟然慢慢嗯。
但是虞疏微并不知道,皇宫里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像是在这种家宴上,是不能举止轻浮的,要端庄得体,还得时刻弯着腰去回答比她位高的人。
这时候虞疏微突然想到了月事,嬷嬷是不是难受,顿时她的心里灵光一闪,心想:或许是月事呢!这人老了啊,月事不准,又或者是头痛难忍,现在这么多人在面前,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呢,况且旁边还有皇帝,早知道这古人事最忌讳这个的。
虞疏微她咳了两声,又没法去问,只好眼珠子转了转,但是她现在不焦虑了。
虞疏微作为虞家第九代传人,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反而是越看越摸不着头脑,这下可难倒了她。
虞疏微又向皇后问道:“皇后娘娘,请问这嬷嬷,以前可得过什么病?今日又开始复发?”
皇后娘娘转眼看了看她,那嬷嬷赶紧回话,以前我的身体可好了,就是不知道这几日怎么突然就脸色苍白起来了!
虞疏微感到很奇怪,但是,对方是皇后娘娘,别又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稍微轻轻的瞟了瞟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似乎看见了虞疏微在瞟她。
皇后就问她:“你,有什么问题吗?”皇后边喝茶一边问道。
这下正愁怎么问呢!既然机会来了就不能放过。
她起身走到皇后身边,让旁边的宫女先走开,又对皇帝说:“皇上,我有一事需要问皇后娘娘,于是趁此机会,”悄悄的说:“皇后娘娘,嬷嬷的月事最近可正常?”
听到这里,皇后娘娘脸颊一红,而后又笑着说:“这,这我怎么知道。”
皇帝这时候也更加好奇,她们说着什么。
谁知到虞疏微一下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又俯下身子去问嬷嬷,:“嬷嬷,你的月事最近可正常?”
又是一样的话,嬷嬷出现了同样的反应,于是乎,脸色苍白的脸变了一点红,可能是因为害羞的吧。
“正常的,正常的。”此话一出,虞疏微没法子了。
皇帝问:“你刚才问的什么?两人一听,皇后娘娘先是,笑着说:“没事,没事,就是问我有没有一种可以让人觉得心情好的药物。”
皇后说完,皇帝转过头去,“这点事还要躲躲藏藏的。”
这接二连三的问道,虞疏微还是没有找出病根,拉了闷了,为什么什么都找不出来反而还脸色苍白呢。
当时,虞疏微又问了这个问题,皇后娘娘看出了端倪,就问,“你要不要找几个帮手?或者是请几个太医来来帮你?”
一旁的皇帝,也有了这个想法,便询问着虞疏微。家宴似乎进行得很顺利。每个人都开始开心听着歌曲,但是,虞疏微并没有什么想听歌曲的心情。
听了这句话,虞疏微感到后背发凉,心想:“皇后娘娘就是不相信我,有意为难呀。”
接着皇后娘娘又开始说:“你可是虞家的第九代传人,这嬷嬷每天伺候着别人,这就突然脸色发白了。怎么会看不好呢?”
旁边的各位名气比较大的王妃,都在下面,悄悄的谈论着此事。
其中一位王妃,悄悄说,“这谁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旁边的小宫女说:“回主子,这是皇后照的神医,据说她看病就好,能妙手回春。”
旁边的妃子听到了就说:“就是呀,听说这神的很,也不知道有多神呢!”
“这皇后娘娘就是心好,让什么人都敢来试一试!”说着就小声笑起来了。
“是啊,是啊,妹妹你说这治不好可是大罪呢想这样就蒙混过关?”旁边的妃子说道。
旁边的一位不受宠,并且平时还很遵守本分的说道:“两位姐姐,不要这么说,人家既然能请过来,自然有她的厉害之处。”
这话一出,两位妃子立马不开心了,就两个人合起伙来对她说:“这位妹妹,若不是你说话,今日我还看不到你呢!近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啦!”
旁边的宫女对着她说:“只是今日皇后娘娘请我们家主子呢!”一脸洋洋得意的说。
两个人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