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们也没有找到什么,我们恐怕是误会江妹妹了。”皇后向皇帝说道。
又假意向江雨馨道歉:“妹妹,是我这个姐姐听信谗言,委屈了你,希望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皇后娘娘严重了,臣妾觉得不委屈。”江雨馨扯出一个僵硬的假笑,恨不得撕烂面前这张伪善的脸,可现在虞疏微下落不明,柜子里又藏着东方玄宸,她不得不低头,皇帝又不相信她,只相信皇后,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受不不少委屈,她还是怨他的,怨他不信自己,也怨自己的弱小。
“那就好,还是你识大体。”皇后想征性的夸了她一句,然后又看向皇帝,“皇上,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不如咱们一起去观赏一番,如何?”
皇帝低头略一沉思,发现自己确实没事,这么久没有皇后一起去走,了,今天且满足一下她吧!“好。”
听到皇帝那一声好,江雨馨细白的小脸顿时白了白,眼泪险些掉下来,她拼命地咬着下嘴唇,忍住了,只让眼泪在眼里打转,她垂下眼睑,做低眉顺眼状,她不希望让皇后看到狼狈的自己。
可八皇子看到了,他想过去给她擦眼泪,可是他强行忍住自己,他知道他不能,他好不容易说服皇后,不能就这样毁了,以后他悄悄的来看看江娘娘吧。
皇后顿时高兴起来,“谢皇上,咱们走吧。”然后话锋一转,语带得意:“妹妹,我们先走了,这次就不带你了。”
皇帝临走时瞥了眼江雨馨娇弱苍白的脸,他刚才好像看到了江雨馨眼里好像有水光,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命令太武断,虞疏微犯错,又不关她什么事,它知道她一向胆小柔弱,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可自己下的命令,对她造成伤害确实实实在在,但是证据面前,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
东方玄宸这下彻底放心,只要人不在,他就有把握让人发现不了他来过,这次是虚惊一场,但也惊险万分。
他身体里紧绷的一张弦现在松了下去,可他现在还是不能出来,得确保皇后一批人不会再回来。人在紧张的时候容易忽视一些事情,放松下来后他的鼻子突然充斥着一种如兰似麝的香味,后宫的女人大都喜欢熏香,上次和虞疏微一起去皇后宫里的时候,她那里熏的香味格外的浓郁,让人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好像皇后特别钟爱此香。
他清楚的记得,虞疏微失踪的那天,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身上也是皇后宫里的香味,当时他闻了也觉得头昏脑涨,后来自己和虞疏微分离进去之后,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就没有了。
那天,他和虞疏微从皇后宫里出来后,他嘱咐虞疏微好好注意安全,相信她肯定好好检查过皇后送给她的衣服,最后穿的还是皇后送的衣服,想必没有发现什么,可她最后还是中了招,难道它的失踪是与衣服上的熏香有关?他想他现在差不多知道是谁干的了。
虞疏微一向谨慎,自己本身就是医者,一些毒压根难不倒她,只有另辟蹊径,让她发现不了,也防备不了,利用他熟悉之人对她下手,恐怕是想一箭双雕,一下子除去两人。
之前听说有人调香杀人,现在现实摆在他眼前,他不得不信。宫中的女人大多心狠手辣,做起事情毫不手软,
宫里一下子就空了,江雨馨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现在的她可能最惨不过了,朋友下落不明,爱人和自己的敌人去看花,她多希望现在陪再皇帝身边的那个人是她呀,可以现在的她没有资格。她现在好想虞疏微啊,要是她在这里一定会安慰开导她的,可现在自己孤零零的,虞疏微又下落不明,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现在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她出神也就一会儿的事情,她没有忘记柜子里还有一个人,“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想静一静。”江雨馨让宫女们都出去,在门口趴了会儿,确定没人偷听,就急忙进屋打开柜子,“王爷,人都走了,你出来吧!”
“好。”
东方玄宸用手扒住柜子,长腿一跨人就出来了,可看到衣服上的大脚印,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弯着腰,用自己的袖子细心的去擦灰尘,看着面前的男人去擦灰,江雨馨也觉得不好意思,“王爷,你不用擦了,交给我来就好。”
“没事,我弄的我负责弄好。”
东方玄宸头也不抬地回道,然后勤勤恳恳的拍灰,扫灰,确定印记不明显才罢休。
“娘娘,恐怕这些衣服要麻烦您去让人洗洗了。”东方玄宸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虽然也不是啥大问题,事情从急,可弄脏了人家的衣服总归是不对。
“没事儿,我会让人处理。”江雨馨答道。
江雨馨关上柜门,然后又亲自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放到他的面前,示意他过来坐,“王爷,你在里面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毕竟柜子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人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会不会闷出什么毛病。
“我还好,没有什么事,谢谢娘娘关心。”江雨馨又问:“王爷,您饿不饿?要是饿,我就让人送点饭过来。”
“不用了,我不饿。”来之前他已经吃过饭了,今天也没有耗费太多体力,现下他也没有吃东西的欲望。
“好吧,您先喝点茶吧。”
总归会口渴吧,她现在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口渴的不行,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喝了两杯水了,要不是不好意思,害怕破坏自己淑女的形象,她觉得再喝三杯,或许能解渴。
“好,谢谢娘娘。”东方玄宸也觉得有些渴,就没有拒绝,端过来一口喝光,江雨馨极有眼色的又给他倒了一杯,顺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东方玄宸又自己倒了几杯,才放下杯子,因和江雨馨坐的比较近,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他发现江雨馨不仅衣服上熏香,屋子里也是同样的香味,听说是皇帝特异赏赐过来的香,皇后那里的也是皇后专用,谁能想到这其中的猫腻?恐怕筹谋已久,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让人挑不出她的任何错处。
只不过他现在只是猜想,具体还需要验证,但大体知道从哪里下手了,不至于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
从刚刚到现在,东方玄宸心里便一直想着香味的事情。
他知道虞疏微不是寻常女子,对香料之类的东西从来不感兴趣,以往即便身上沾染些许味道也是草药味儿居多。那天在宴会上虞疏微身上奇特的香味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在衣柜里闻到的衣料的香气刺激着东方玄宸大脑的神经,他仔细回忆那天在虞疏微身上闻到的香气,是一种闻久了让人头昏脑涨的味道……
思及这一点,他迫不及待打断了江雨馨的关怀。
“娘娘,臣无事,不过臣有一事相问。很有可能跟疏微的失踪有关,还望娘娘告知……” 东方玄宸向江雨馨行了一礼。
江雨馨见东方玄宸面带着急之色,出言回复,“你问便是,既然关系到虞姑娘的安危,只要是知道的,我肯定知无不言!” 江雨馨答得诚恳。
“娘娘可还记得疏微那天去赴宴,穿的是什么衣服?”
“这个嘛……” 江雨馨沉吟了片刻,“我只记得那天虞姑娘的着装和平常都不太一样……”
“那请娘娘再仔细想想,疏微穿的宫服有没有异常?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眼见着江雨馨想得辛苦却没有头绪,东方玄宸忍不住出言点拨。
“啊,我想起来了!” 江雨馨突然一拍手,“那天她身上很香,我还问了她是用的什么香料呢,不过她自己倒是没发觉有什么浓重的香味儿,只说那衣服是前一天晚上皇后娘娘差人送的……”
江雨馨顿了一下继续道,“毕竟是宫宴,皇后娘娘专门送衣服虽然让人有些奇怪,但虞姑娘是神医嘛,治好了宫中多少贵人的疑难杂症,这件事倒也还说得通……”
江雨馨这边还在各种夸虞疏微,东方玄宸却如同福至心灵般顿悟。
“这就对了!疏微精于药理,对各种味道最是敏感,那天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身上香味偏重,那件宫服在我看见时,一定已经在疏微身上穿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江雨馨好奇地发问。
“人的嗅觉一旦长时间浸在某种味道中,习惯了那种味道,就很难把那种味道从周围的环境中区分开来了。这是疏微曾经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东方玄宸有些激动,“问题一定就出在那件宫服上!”
东方玄宸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得喃喃自语,“皇后娘娘真是好心机啊……”
“你在说什么?宫服有什么不对吗?” 江雨馨看出了东方玄宸的表情不太好,开口问道。